《[重生]养龙》第128章


。如今因为八爷起头领旨,四爷的继位顺理成章了,他的重担也就卸下来了一大半。
胤禟哭得虚情假意得,跟着哼哼着,眼睛不住忘斜前方两个哥哥身上出溜,总觉得有点不明白。
胤俄比他细心一点儿,拉了他的袖子借着低头擦眼泪的功夫小声说:“八哥是不是身子不大得劲儿?”
胤禟仔细瞅了瞅胤禩的脸,才察觉自家哥哥后脖子根儿上全是汗水,都湿透了领子。因着大家都趴伏在地上,八哥大半个身子靠着四哥,才没惹人注意。
胤禟急了,连忙开口道:“张相,诏书也对完了,咱们也都给新君磕头了。眼下总不能让大行皇帝就这样躺在这里,总要写体面。再说咱们兄弟衣服也都是常服不合适,要不让大家伙儿轮流着将衣裳换了,再给皇阿玛磕头可好?”
张廷玉扫了一眼下面的皇子,的确是,草草套上的麻服里面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有,从晌午阿哥们入园到现在,已经深夜了,跪都跪了大半个晚上。他与隆科多对视一下,两人都对着胤禛弓腰请示道:“四爷,您上有先皇之遗命,下有百官的拥戴,请万岁节哀应变,早登皇位,以孚众望,安天下百姓之心。”一边说着,两位肩负传达遗命重任的大臣张廷玉和隆科多一边将胤禛扶了起来,架着他,坐在了屋子龙塌旁边的圈椅上。
胤祥一听,有些懵,四哥已经继位了?大行皇帝遗命和百官拥护都有了?那自己从丰台大营带来的三千人还有什么用?
有张廷玉与隆科多带头,给胤禛跪下行三跪九叩首的大礼。其他的阿哥们也都从善如流,原来膝盖对着大行皇帝的,都转向对着新君了,三跪九叩,恭行大礼,也终于叫出了一声:“万岁!”
胤禛眼睛一直瞄着胤禩呢,见他转身都艰涩得紧,全靠胤禟拖拽着才挪动,心中早已急得上火。
如今大局已明,他却不得不等着所有人都把大礼行完,这是规矩,是祖制,这个头不能被打断。
等着大家伙第三个叩首刚刚磕下去,他呼啦一下起身,先是装模作样一把托起张廷玉,一手拽着隆科多,用急红了的双目看了二人一眼,就撇开这两人大步跨到胤禩面前,两只手一把将人从地上托起,半挂在自己身上,目光这才缓缓扫过众人:“兄弟们,张相,隆科多将军,快快请起。”
胤祉在心里默默撇嘴,论资排辈老四也该扶起自己来,什么时候轮着老八了?这必是老八方才偷巧卖乖给老四,一个磕头奉大行皇帝遗命的缘故。想不到老八是这样机敏狡诈之人。
胤禛觉得老八的身体有点发抖,便道:“万万没想到,大行皇帝将这社稷重担交给朕。但既然到了这一步,朕不能不牢记父皇遗训,勉为其难了。现在,兄弟们都快快请起,先回去将衣服都换了,再到园子里来,为皇阿玛送行。”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个新帝还挺有人情味儿的,大家的确是又累又疲,如今哭都哭得有气无力。再加之来之前谁都不能知道皇阿玛就这样殡天了,府里头都没交代。嗣皇帝拿了这么好一个由头许了大家伙儿回去休整,可不是雪中送炭么。
于是大家连忙道:“嗻。”
胤禛拍拍胤禩的手,又对众人补道:“大行皇帝庙号未定,我心中实不安稳,你们回去更衣不可太久,如今百事纷杂,急待料理,朕心里很乱,难以维持。上书房的人又太少,请三哥和八弟暂到上书房来,帮助朕处理一些事情。京师的防务嘛,由十三弟暂且全权料理。好吧,大家先回去吧,老八你留下。”
胤禩嘴唇也白了,闻言轻声应了一句:“嗻。”
胤祉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次,心里面想着老四和老八这是唱了一出什么戏?大行皇帝在的时候,他们俩后来不是没怎么来往了吗?刚刚老九那一句“四还是十四”莫不是老四授意的,用来试探自己,给自己做小辫子让老四抓的?要不然怎么老四要扶就扶老八一个,还扶着不撒手了?
可他再怎么揣度,也失了先机。只得低头领着诸位弟弟鱼贯而出,回府和门人合计去了。胤祥等了许久,也没见胤禛单独叫他留下,也只得失落得跟着胤祹往外而去。
张廷玉隆科多也得了胤禛的首肯先行休整,胤禟磨磨蹭蹭得走在最后,胤俄和他一样欲言又止得不知该不该等着八哥一到回去。胤禛横了他一眼,几句话就将二人撵了出去。
待得众人都走了干净,胤禛不好在大行皇帝躺着的屋子里和胤禩说私话,忙扶了胤禩去了隔壁套间里,将他安置在软榻上,才急急问道:“你这是怎的?怎么面色如此之差?”
胤禩扯了一下嘴角,回道:“许是跪得太久,腰腿不得劲儿,有些酸痛。”没等胤禛说他,他抬头对胤禛道:“方才四哥不该让大家回去了,这个时候,应当一鼓作气将庙号定下,大行皇帝出殡是事宜也布置下去才好。”
胤禛当然知道老八说的是实话,上辈子他继位闹出很大的波折,以老八为首的几个弄出真假遗诏的糟心事儿。那时候多艰难,他深知一旦纵虎归山等这几个人商量出对策,恐怕能不能顺利登基都难说,是以从皇帝殡天的一刻起,就将所有人都拘在眼皮子底下,守灵哭灵吃喝拉撒全在园子里,连休息都必须轮流去,绝不让这几人有串供谋乱的机会。
可今天,他却主动寻了借口,把人都遣回去。
上辈子,防的是他;这辈子,为了也是他。
胤禛的语气忽然就软和下来了:“有你帮着我,我怕什么呢?”
胤禩抿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胤禛皱了眉头:“你得手太凉,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你要急死我吗?”
胤禩见拖不过去了,才道:“从读遗诏时起,腹中就一直隐隐做疼,也不知为何如此。”
他不知道,胤禛却是面色一变。那些往昔极力遗忘的某些往事铺面而来,满塌殷红的鲜血,带着腥味的褥子,一个还没成型的血块,就是生生跪没的。
他立即想起之前两人偷偷相聚时的放纵和偷欢,心中升起无法言说的恐惧来。如此相似的场景,交叠在一起,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胤禛当即大声叫道:“张五哥!张五哥!快去太医院将刘声芳叫来!还有刘瑾,叫上苏培盛,把这两人一并寻来!”
胤禩听了正好,一把拽住胤禛的手,睁眼咬牙道:“四哥!难道——”
胤禛反握住他:“你莫要慌张,我不过是担忧你,总不免往最坏的打算。且让刘声芳看上一看,才能安心。”
胤禩咬咬牙,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也是过来人,方才没往这一块去想,如今胤禛一提之下,心中也慌乱了。
刘声芳在宫中轮值,比刘瑾来得更早些,一入内室就看见四爷搂着八爷的肩膀,八爷半靠在四爷身上,眼睛半眯着,冷汗如雨。
刘声芳连忙上前,正要给刚刚继位的四爷请安,就被胤禛一个眼神看过去:“快过来给八爷瞧一瞧,他方才跪得久了,腹中疼痛难忍。”
刘声芳一呆,跪久了理当膝盖疼痛,腹中疼痛的意思难道是?他连忙上前,将手搭在八爷手腕上,屏息凝神查探一番,忙道:“万岁,快扶着八爷躺下,容微臣查看一番。”
苏培盛去传唤刘瑾还未回来,胤禛也不愿叫旁人进来,亲手与刘声芳一人一边扶着胤禩躺下。刘声芳道一声“八爷得罪了”便伸手掀开胤禩的官袍查看。官袍之下的稠裤上有不明显的痕迹。
刘声芳收了手忙道:“八爷这是大悲之下心绪起伏,兼之跪了太久动了胎气,已经有些见红,但此刻还不算太晚,微臣这里有两枚丹丸,正对这症状,八爷先行服下,我再开了方子将养着。只是这几日八爷已卧床静养为宜,万万不可再一跪劳神了。”
胤禩神智清醒,听闻此言道没在“动了胎气”这件事情上多纠结,反倒为难地看着胤禛道:“万岁,大行皇帝刚刚殡天,此刻卧床绝无可能。这……来的太不巧了。”一瞬之间,他心中已有决断,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先皇大行,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能不露面,真这样了,不仅是他,便是允许他这样做的皇帝也会被人诟病。
胤禛见他脸上露出惋惜与释然的神色,当即怒道:“你休想!”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略略缓和语气,但神情更是微怒:“我不会准,一个孩子,朕还护得住!”
胤禩是第一次听见他对自己用“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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