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乞》第66章


“今年中秋少了二人。”容珏寻了个借口随意打发了。
太后想起了先帝与容冕,于是也默默红了眼眶,不再追问。
萧明为了完成容珏交托之事,自己也饮了两杯情酒,看着身旁陈云时越发控制不住,便装作醉吐,弯下腰来,在桌下藏着以二指探入喉,将方才所饮吐了一半出来,又拉了拉陈云时衣角,小声道,“带我出宫去。”
陈云时见萧明那眼神,相当莫名其妙,但又知道他当不会干蠢事,于是连忙向凌彻和子宴道,“他喝醉了,待在宫里怕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我先送他出宫。”
凌彻心中挂念着江小茹,也想早点回府,便顺着话头道,“一起走吧。这会也晚了,想来陛下也该回宫了。”
子宴此刻亦觉有些不对劲,站起嗯嗯了两声,抱了个拳。身旁伺候着的宫人见他面色发红,便猜也是喝多了,于是赶紧上前扶住他。
此刻容珏寝宫之中,躺着的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床上那女子便是个一等一的美人,眉目细看上去与当今天子有着几分相像。子宴被宫人扶至寝宫龙床,体内药/性已经发作,此刻宫中熏香更是催/情,那女子见了便主动靠了过去。
子宴浑身发烫,眼前更是模糊一片,迷迷糊糊呢喃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那人却不做声,前胸贴上了子宴身躯。子宴瞬时全身一抖,顿觉这非是平日里熟悉的身体,便是那一二分的瞬时清醒,急忙用力将她推开。“你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那女子委实为难,被下了圣旨必要将眼前此人攻克,却是又被要求不准亲吻,不准抚触。此等圣命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还望大人可怜下奴婢,大人若不碰我,我就是抗旨。”
子宴意识十分模糊,却是极力让自己清醒,然而如何集中精神也听不清眼前这人在说些什么,早已经是浑身滚烫,只觉某处极度需要释放,否则便要炸裂开来。
便是昏昏沉沉的当口,那女子忍着痛跨/坐上了他腰间,子宴下/身被包裹了起来,不由全身发颤。那热辣坚硬之处得到抚慰,药性立即上头,再也没法以理智控制。
待得子宴将欲/望泄出,便是一转头就昏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子宴睁眼之后便觉全身不对劲,奋力回想起昨夜之事,心里便大概有了数,猛地侧脸去看身边人。容珏果然睁着眼盯着他看,却是两眼通红。子宴本欲发火,却看着那眼神脾气去了一半,忍着怒气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很生气。”
容珏面色很是不好,极力将眼中泪意忍下,道,“想给你留个后。对不住。”
子宴气地快要疯了,然而对着这张脸发不出火来,于是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容珏自觉靠近了些,小声道,“我亦难受了一晚,我现知道你为何得知孙妃有孕后会晕倒了。”
“你这是折辱我。”许久后,子宴平静了下,却仍是毫不客气道。
容珏小心将手臂放上他腰,“我……想着你若有后,你爹娘当不至于恨上我,才出此下策。”
子宴听着这话,叹口气道,“你这真是下下策,若是不中,你还准备再安排一次么?”
“不了。那便是天意了,我也承受不住再来一回。”容珏见他口气软下来,连忙表态。
“你这旨意让人家为难地很,她以后该怎么过?”
容珏自幼天家长大,当真未考虑到这层,被子宴这么一责,顿时哑口,说不出话来。
子宴仍是背对着他。容珏从未见过他这样,心思真是低估了他的火气,小声道,“若她能为你留个后,朕什么都可以赐她,也可以为她赐婚。”
子宴心中火气未消,不转身,没好气道,“你做决定从来不用问过他人意愿么?”
容珏心道的确如此啊。却是不想激地他更怒,静了许久后用手摇了摇子宴,起身道,“五更了,上朝去。”
子宴当日退朝后便回了府,容珏命人召了几次皆以各种理由推脱不入宫,去方府的内监脸色一次比一次差,最后一次便更是跪在子宴面前恳求他。子宴终是没有办法,按下火气入了宫。
容珏独自在御书房等着他,见了他来忙起身。子宴行了个君臣大礼,而后便一声不吭跪着,这般冷漠的拒人千里,容珏第一次见。
二人静了许久,容珏终于低头,“我错了,别气。”
算上从前偷偷跟着容珏的日子,这是子宴第一次听到容珏说“我错了”这三个字,心道这当真是十分不容易了,怕是这辈子也听不到第二回 。略抬头看着他的神情,便知道他也极不好受,叹道,“算了。别再这样了。”
容珏这时终于走近,忍不住抱紧了他,“这真是我做过最艰难的决定,昨夜在母后面前差点控制不住,数次想跑回来。知道她做成了这事儿,我一丝高兴也无……”
容珏抱着自己说了很久,子宴未打断,听着听着,方知道容珏对于他的在意。容珏自小便是爹疼娘爱长大的,虽是皇子,可于他而言,亲情并不冷漠,他自然不愿意让自己和家门决裂,不得已用此下策以求挽回。子宴听完容珏那番既委屈又诚挚,还带着万分纠结的解释,知道此是他一大心结,于是终于起了身,道,“来年开春,我带你去趟奇门山。”
第58章 旧事
子宴对上下官员履历皆熟,自打容珏以雷霆之威任了他要职之后,办起事来比从前得心应手许多。何处用何人,子宴的脑子比厚厚的官册更好使。容珏对这人满意地不能更满意了,然而这仅仅限于朝堂。自打中秋一事之后,子宴冷下来许多。容珏数次唤他进宫,他却于床笫之事从不主动。容珏自知理亏,自觉忍着不去碰他,等他消气。
“陛下,皇后亲自捧着参汤在外候着。”新任内监总管等着容珏阅完一折,躬身小声道。
容珏将手上那封江阳王为王妃请求入京探亲的折子放下,似自言自语道,“朕这个皇后可真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叫她进来。”
苏惋亲自奉上汤羹,在容珏跟前跪下行礼。
“皇后不必行此大礼,朕早就说过。”容珏拉起她,道,“来给你姐说话来了?”
“姐姐去江阳多年未回京,思念家人。臣妻也很想念姐姐,求陛下成全。”苏惋辞情恳切,眼神中亦是温柔之态。
容珏心道你这会有事要求我了,装得这般柔情似水。嘴角扬了下,道,“皇嫂想回来探亲,朕没有理由不允,对吧。”
苏惋嗯了一声,正想谢恩。却又听得容珏接着道,“除非……皇后你有过失,连累家人……”
苏惋怔住,“陛下是何意?”
“朕纳孙缈为妃时,是怎么跟你说的?还记得吗?”容珏饮了口参汤,慢悠悠道。
苏惋脸色微变,却是无甚底气,“臣妻记得。”
容珏将手上汤碗放下,“你爹的人跑到朕的旧宅门口去盯着,是你的授意吧。你未把朕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话音说的很是柔和,可看向苏惋的眼神很凌厉。
苏惋默了会,跪下道,“臣妻和孙妃是一样的心思,只想从陛下心里分得一点关爱而已。孙妃尚且有孕在身,皇上却许久未召过臣妻了。陛下心里只有一人,臣妻纵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却也比不上他。”苏惋这话说完已有哽咽之音。
容珏见这平日里十分霸道的皇后流下泪来,一时之间却也难分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心道这苏惋比孙缈和武沐云都难搞,若是真有嫡子,加一门外戚,怕是更难对付。
“朕准了。”容珏提笔,看着苏惋,道,“皇后,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苏惋听明白了这话中意思,知道皇帝的宠爱是与自己无缘了,拜了一拜,“臣妻谢皇上隆恩。”
容珏看着苏惋退下,亦不甚好过,便又开始思念心头那人,撂下笔出了书房至御花园转悠,想着如何哄他。
真是风水轮流转,宫中人无不想尽办法讨好他,他却是想尽办法讨好那位。
“凌彻,”容珏想起一事,唤凌彻问道,“上回捡到玉横那乞丐,你安置在哪了?”
“臣在城南找了处地方给他住,又赠了五十两银。”
“带朕去。”
凌彻略一迟疑,“主子换套衣服吧,臣这就去准备。”
容珏的马车经过方府门口,容珏便命凌彻去请子宴上车。凌彻将来意说了,子宴便转头去马厩牵了匹马。
“方大人,别骑马了,主子让你上车。”凌彻凑至子宴耳边小声道,“兄弟,给个面子吧,这都没好脸色好多天了。”
子宴笑了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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