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子有点甜》第44章


然而,过不了多久,萧恒便打脸了,堂堂长平侯,还真的不会擀那几张面皮。
谢渊看着萧恒笨拙的动作,犹豫了几番,终于忍不住道:“侯爷,你是在擀面皮,不用跟打仗一样……”
萧恒有些恼怒地回过头来瞪着他,又甩出了一句令他无比后悔,又无比幼稚的话:“你别说话打扰我,我能行。”
谢渊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索性真的不管他了,撑着下巴便开始认认真真地欣赏起了长平侯擀面皮。
他有些疯魔地心想,足够了是不是,最起码这一幕,这样的他,只有自己可以拥有。
然而,真的够吗?
好像……还不够……
他心里一痒,微微歪了歪身子,嘴唇便覆在了萧恒的耳边,轻声道:“侯爷,我教你吧。”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的唇在萧恒耳尖上似有若无地蹭了一下。
萧恒一心只顾着对付他那生平最大的敌人,面皮,哪里顾得上谢渊有没有趁机占他便宜,只赌气地把那擀面杖一推,道:“什么东西,我不干了,你来,你来。”
谢渊一把抓住了萧恒企图抽离的手,握住了那个“咕噜咕噜”滚个不停的擀面杖,有点撒娇地道:“不是都说了我教你了吗?”
萧恒立马要逃离现场。
谢渊道:“统帅还要临阵脱逃?”
萧恒眼皮一跳,只好一闭眼,行吧,学就学。
谢夫子耐心教导着:“侯爷,擀面皮不需要用太大力气的,像你那样,待会饺子煮一会儿便破了皮,还有,你看看,你这面皮,方的,三角的,月牙的,什么形状的都有……”
谢渊一面说着,一面有些悲哀地心想,谁能想到,当初的黑羽军统帅,如今在家擀面皮呢?
他知道,作为一军之主,萧恒早已习惯了不在人前露出半点脆弱,这次伤了双腿,他更是从头到尾没有怨过一句,甚至自己连提都不会提。若是其他人,或许会觉得萧恒已经释然了,在自己最为荣耀的岁月抽身而退,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然而,每次看到萧恒独自一人对着佩剑发呆时,谢渊便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悲伤,怎么能不遗憾,怎么能不怨恨?
曾经鲜衣怒马,折花退敌的将军,已经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双腿残疾,或许一生都要依靠他人过活的男人。
这其实比杀了萧恒还要让他难受。
然而,令谢渊感到良心难安的,是他竟然有些贪恋着现在的感觉。
萧恒双腿不便,他几乎是名正言顺地,便闯进了萧恒最私密的生活中,仿佛他的一切都对自己敞开了来。
又仿佛,他的所有时间,所有脆弱,甚至于所有不堪,都是属于自己的。
这一生没能参与萧恒曾经的光芒万丈,是谢渊最遗憾的事情,但以后的所有,他都想陪着萧恒走。
无论前路怎样。
☆、天下
呼延浔和岳公公踏进长平侯府的时候,谢渊和萧恒便还在和这顿饺子奋战。谢渊不知从哪儿拖出了一棵大白菜,萧恒因为一心想摆脱那折磨人的面皮,便主动抡了一把菜刀,想要做一些饺子馅出来。
侯府里的下人早就被谢渊赶了个七七八八,呼延浔进府好一会,还未寻着人,正有些疑惑,便突然听得一声大刀砸在木板上的震天响,立马吓了一跳,坏了,这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一想到这,他便顾不上其他的了,抬腿就往那声音的源头方向走。
然后,大魏太子殿下就看到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堂堂黑羽军统帅,竟然在剁白菜?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虽说呼延浔正惊疑不定,萧恒却十分怡然自得,他正忙得不亦乐乎,眼尾余光不经意扫过呼延浔,便从从容容地放下菜刀,在谢渊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呼延浔指着那菜板上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面皮,不可思议地问道:“这……这……这……侯爷是琢磨出了什么新的练习阵法的方法,要用到这……面团吗?”
然而,这借口说出来他自己都觉的扯淡,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果然,萧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然后道:“让殿下见笑了,臣就是在包饺子而已,待会殿下要不要来尝尝臣的手艺?”
这句玩笑话毫无一点想象中的哀怨与悲痛之色,着实让呼延浔怔了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其实,方才他同岳公公赶来的时候,心中是多多少少怀了一点亲眼见证英雄末路的悲壮与同情之感的,然而真的见到了萧恒,这点闲愁却立马被他一菜刀打的灰飞烟灭。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萧恒从不是那种会因为废了双腿就哀哀怨怨的人,倒不如说,自己那点心思,是真的折辱他了。
想到这儿,呼延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随即便一笑置之,道:“看来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侯爷包的饺子,常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今日倒是我占便宜了。”
这时,谢渊才站起身来,从萧恒手中将那把菜刀拿走,然后,轻轻巧巧地压着萧恒的肩将他压回了椅子上,道:“侯爷,你赶快坐着别添乱了,我来做些饺子吧,要不然待会天都黑了,太子殿下恐怕都吃不上。”
说着,他转过头来望着呼延浔,道:“太子殿下恕罪,此次怕是吃不上侯爷亲手包的饺子了。”
萧恒摆了摆手,有些郁闷地道:“行吧行吧,你做,我不给你添乱。”
这时,呼延浔才注意到谢渊,只见他一身白衣,显得十分俊逸出尘,年纪看上去虽是比萧恒小些,但身量却很高,已经快要赶上萧恒了。而最为奇特的是,他周身气质虽是十分平和,但从方才那些小动作来看,萧恒倒仿佛被这么个少年吃的死死的一般,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他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萧恒简意赅地道:“我在凉州收的小童。”
呼延浔见他似乎不愿再多言,便就此作罢不再问,随口谈起了另一个话题,道:“不知道侯爷在京郊遇袭一事可有线索了?”
萧恒微微眯了眯双眸,随手将黑发拢至耳后,道:“查案不一向都是大理寺的事吗,殿下来问我,那我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呼延浔叹了口气,道:“大理寺有多少拿了俸禄不做事的,侯爷难道还不知道吗?宁妃最近便在为此事整日跟父皇闹脾气,父皇一直呆在她那里,连母亲宫里都不去了……”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愣了一下神,然后又笑着补充道:“不过他本来就不常去母亲宫里就是了……”
谢渊一边听着,一边包着饺子,心里也有了些思量。
听说这太子呼延洵乃是皇后赵氏所出,然而约莫五六年前,皇后不知因为什么,大病一场,躺在床上昏睡三日三夜不醒,呼延奕情急之下召来了月见谷为她治病。然而,一日之后,皇后虽是醒了过来,脑袋却出了毛病,经常是和人说不了几句话便开始大喊大叫,脸上表情惊恐无比,让人毛骨悚然。
从那以后,皇后便彻底失宠了。
皇宫里从来都是这样,母亲得宠一点,孩子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想必呼延浔这几年的境况也是如履薄冰吧。
萧恒听到这儿,抬起眼看了看呼延浔,道:“既然如此,往后的日子,殿下自己还要多加保重。”
呼延浔摇了摇头,苦笑着道:“不说我了,不说我了,还是说回你吧,侯爷当真对那日京郊遇袭一事没有任何头绪?”
萧恒抿了抿唇,并未答话。
呼延浔道:“哎……既然侯爷不愿说,那我便斗胆说上一句,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大理寺再废物,也该查出一点线索了,如今却连点风声都没有,可见不是大理寺查不出,而是根本不敢查。”
呼延浔抬头看了看萧恒,见他仍然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能有些干着急地道:“侯爷,你当真就对此事一点都不在意?这次只是废了两条腿,下次说不定就是命都没了啊!”
萧恒撑了撑额头,无奈道:“殿下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呼延浔疑惑道:“为什么?”
萧恒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当日埋伏我的那人……我本于他有恩,说起来,这次我能活着回来,也算不上什么运气好,本来就是他留了我一命。既然能手下留情,想来他也不至于没良心到再埋伏我一次。”
呼延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苦口婆心地道:“好吧,侯爷,真不知道是说你是心大还是什么好了!既然你不愿追究,那我便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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