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来?”温父别过头,声音有点虚弱。
温小柔走了进去,把门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我带了点粥过来,先喝点吧。”
温父没说话。
后来一直没有过父爱,温小柔也已经忘了怎么和父亲相处了。这种有上句没下句的相处模式,也是正常范围值之内。
她把保温盒放到桌子上,盛了一碗出来,看着温父:“你现在不太方便,我喂你。”
温父微微侧了侧头,看着她。
温小柔这才猛地发现,那个小时候会牵着她手给她买糖的父亲,多年未见,如今已经是双鬓发白。
对于父亲的印象,她也是一直停留在十多年前离开的那个白天。那天阳光很好,早上父亲还给了她一块甜滋滋的饼干,下午她便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
如今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褪去了所有的凌厉,像个普通的父亲一样看着她,岁月静好的好似那些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眼角有着细纹,头上有着白发,让温小柔心里酸涩起来。
她放下碗,先去把床给弄斜起来,然后咬了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到温父唇边。
温父抿了一口。
温小柔一口一口喂着有条不紊,心里却是思绪万千,这其中的感慨恐怕只有她们父女心中清楚。这种和谐的场面,自午后父亲一声不响的离开后,她就没敢想过。
两人都没说话,但却是难得的安宁。
温小柔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喂得太快了,怎么一碗粥一下子就见了底,他看着父亲还靠在那里嘴唇微张,以为他是没喝饱,于是问:“再喝点?”
温父看他,摇摇头,“没味道,先放着吧。”
温小柔把碗放下,拿纸巾给他擦了下嘴。“那就不喝了吧。”
温父住的病房是高干病房,病房空阔,没有旁人,没了喝粥这件事,两人间就这样一躺一坐,更是静得可怕。
温小柔往门口看了看,随口问了句:“护工没在吗?”
“出去了。”
温小柔只好点点头,绞尽脑汁地想还能再说些什么。
好在父亲这时可能是吃饱喝足了,终于有了点说话的念头,开口了:“柔柔是要毕业了吧。”
“嗯。”
温父欣慰笑着:“找男朋友了没?”
温小柔点头:“嗯。”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还能看他一眼。”适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温升忽的有说起丧气话来:“我知道你阿姨心里在盘算什么,你不要理她。”
多年来,不管不顾,生重病需要用上就呼之则来,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受不了的。何况是温小柔。
外表再怎么的软,骨子里还是他和简婷的骨血不是。两个都傲气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不可能自然也是傲气的。
第826章()
她正想说点什么,发现真的没什么话对这个父亲说了。那些成年旧事,埋在心间发霉的话,这会儿也全然不重要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哽了声:“这么些年来,你有片刻时候想过我吗?哪怕只有那么一刻?”
“我……”温升有些迟疑,很简单的问题,既然为难了,温小柔自然也不多问,心中很苦涩,还是顽强的笑着:“所以您现在骗都不想骗我是嘛。”
“柔柔,你恨爸爸么?”
“不恨……从来都没恨过。”恨,挽回不了失去的,只是:“我很羡慕别人有爸爸,尽管我也有。”
她倔强仰起头,尽量不让眼泪落下:“爸爸,这些年你过的应该很好吧?和她在一起也很幸福吧。”
温升低下头,没有回答,她已在他低头的一瞬间捕捉到他眼底的后悔和遗憾。这就够了,有后悔和遗憾。
一段宁愿背弃了道义和责任的爱情,不论结局如何,如果连幸福度不能保证,那么道义和责任算什么,这些年的孤独,谁又能赔她?
遇见爱情,人偏偏就失去了理智。
问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温小柔也不再问任何问题,这么多年的遗憾,这会儿也算给了一个说法了。
温小柔笑了,这维持了几秒钟的笑脸真的耗尽了她全部的坚强。
这个时候护工回来了,笑眯眯地和温小柔打了个招呼,围在温父床边看了看吊瓶。
温小柔只好起身,先行离开。
B市,早上八点。
权珩溪风风火火得起床,然后直奔机场。
【我去A市找你。】这是他最后发的消息,以往每一次,不管温小柔去做什么,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这次也错过了最佳时间,但是这次他不会干等着了。
离开医院,温小柔先去买了个手机,再到移动营业厅去补卡,好在她以前通讯录都有同步,回到家后登电脑把数据都导入了手机。一连串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了。
想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一切,其实还有点戏剧性。
一上微信,收到权珩溪昨晚上发的消息,原本糟糕的心情,这会儿晴空万里。权珩溪有发高铁车次给她,温小柔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往高铁站赶。
从出站口出来,他便在显眼的地方看到了温小柔。一个人站着,似乎是没看到他,也不着急,就是漫不经心地站着,目光时不时往这边扫一眼。
其实他没和温小柔说过,她最好看的时候,就是她漫不经心又认真的样子。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全部都只有你一个人,纯粹又清澈。
权珩溪很喜欢这个样子的温小柔,他笑了笑,朝温小柔招了招手。
温小柔看到了他,淡淡一笑,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踩着夕阳映在地上的光,看到权珩溪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穿得这么少?”
权珩溪靠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温小柔拍了拍他的背,忍不住笑了,难得的开玩笑:“就两天没看到我想成这样啊?”
权珩溪也没有反驳,很认真的点头:“对,想得快要疯了。”
第827章()
一整个下午,权珩溪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温小柔一直在笑,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他问什么话,她也不说。笑得他头皮发麻。
匆匆回来,定然是出来什么大事情的。加上温小柔如今的反常,他便更能确定了。
“温小柔,你可以和我说一下嘛?”一整个下午的强颜欢笑,他看了也着实心疼。
其实她也不愿意当着权珩溪面前哭,可这么一问她瞬间就忍不住,眼泪决堤:“他病的很严重,需要我骨髓移植,我今天问他,有没有想过我,他说他没有。”
爱情会让人生不如死,亲情又何尝不是。吃了糖的孩子,怎么还会想吃苦?
“想哭就哭吧,我在。”权珩柔柔冷说道,温小柔微微摇头:“我不想哭,我就是难过,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他时间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想我一下呢。”
“那是因为他得生下来那些思念,留给我在未来想你。”拿过一旁的的被子搂紧温小柔:“不想哭就睡吧。”
温小柔偏头看着窗外,下午还是晴空,这会儿又是大雨瓢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她的世界也是一片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才有晴天。
“睡吧。”权珩溪今天很好说话,外面大雨没有停歇,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权珩溪躺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双…腿夹着她的双腿,捂暖她的身子,又把空调调高,他知道温小柔没有睡,她一定无法入睡。
温小柔侧过身来,丢了枕头,身子往上一滑,颤抖去亲吻权珩溪的唇,权珩溪一怔,温小柔第一次主动吻他吧。她的吻很青涩,却很心动,带着一种迷人的芬芳,好似要把人卷到她的世界中,从此沉浮。权珩溪让她吻着……
温小柔吻了一会儿,小手颤抖地抚上权珩溪的xiong膛,害羞的小she钻进他唇齿内,另外一手,贴在他温热的ji肤上,若是权珩溪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他就白活这么多年。
“温小柔,你要做什么?”权珩溪声音压着一层压抑。
温小柔不说话,拉开他的睡yi,如一头小兽在他肌肤上ken咬,亲吻,乱无章法,权珩溪微怒,抬起温小柔的头,“温小柔,你疯了?”
从高铁站出来之后,温小柔整个人就没怎么正常过,这会儿更是做出和往常毫不相同的举动。
温小柔看着他,吐出三个字,“我想做。”
他抱着她,压在怀里,“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别折腾了。”
她很累了,他知道,身体累,心也累了,实在不适合做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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