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宗耀祖》第118章


荣国府外面站着一圈的人,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着荣真。
京城里几位大官相继被人刺杀的事情闹得百姓中人心惶惶,不少富贵之家带着所有家当往南搬,想寻个太平。
南边就太平了吗?
荣真听陈展讲着这些,在心里想,李啸的情报又不比自己慢,怎么会不知道京城发生的这些事。
但他迟迟没有动作,怕是也打算来个渔翁得利罢。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呢。
荣真的睫毛颤了一下,“你一直在房檐之上吧。”
半天没有人回答。
“我知道你在。”荣真依旧对着无人的房间说话,他知道有人会回应他的。
果然,门被敲了两下,韩宇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到了。”荣真叹了口气,“云苍当时不肯说出与他相接的人的名字,我便知道,”他看着身材挺拔的韩宇,有些陌生,“我信任他,也信任你,所以不问也罢。”
“那你为什么又要在现在找我?”韩宇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荣真,而仅仅是在一年前,他还握着他的手兄弟相称。
“因为我有求于你。”
“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送封信,”荣真盯着韩宇,“只有你能绕过所有人的眼线,把这封信送到那个人手上。”
韩宇看了看荣真,抿了下嘴唇,“好。”
荣真立刻把封好的信交到韩宇的手上,“拜托。”
韩宇左右看看信封,静止了好一会儿,道,“我在你身边,不是为了保护你的。”
“我知道。”
“我只不过是想把欠你的那条命还给你。”韩宇强调。
“我知道。”
韩宇看着荣真认真的态度,一阵烦躁,转身就消失了踪影。
他走了之后,荣真便拿起云苍寄过来的信。
他们的计划还要继续。
只要处理好杨槿的事情,他和李桓再就没有任何的顾虑。
木樨敲门进屋,把茶点往桌上一摆,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荣真,瞧见砚台里的墨有些干了,就站起身帮荣真研起墨来。
他就同这书房中任意一样器具似的,无声而不能缺少。
……
“皇上,”江玉华跪在李韫的桌子前面,低着头,“皇上,臣妾确实不知道太后给了荣国公什么东西。”
“但太后确实有让你交封信给荣国公对吗?”
江玉华咬了下嘴唇,“是。”
“那里面是个小瓶?”
“是。”
“小瓶里有什么?”
“不知道,”江玉华两手放在地上,扣下头来,“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太后只要我把信交给荣国公而已。”
“你知不知道那两位御史都是中毒身亡的?”
江玉华抬起头来,眼睛里都是泪,“皇上,臣妾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了,但臣妾若是早知道这是害人的□□,臣妾一早就不会帮太后这个忙的。”
“你要朕怎么相信你,”李韫看着她,“你是皇后,朕的枕边人,朕又何尝不想信任你……”
李韫说到这里甚至捂上了眼,“朕还能相信谁啊。”
江玉华默默地直起身子,两手比在额前,又向李韫磕头,“皇上,既然您觉得我不配皇后这个身份,我自然不敢眷恋,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能否再饶我几个月?”
“什么意思?”
“臣妾已有身孕。”
李韫眼睛眨了眨,不敢相信,“你说你有了身孕?”
“是,”江玉华低下头,“前几日太医诊出来的。”
“你……”李韫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江玉华跟前,想搀起她,手又伸不出去,只微微拉了下自己的袖子,“你起来吧。”
江玉华听见这几个字,鼻子一酸,委屈从眼睛里漾了出来。
李韫垂着头看她,好一会儿,终于低下了身子,从后面抱着江玉华站起来。
江玉华趴在李韫的肩膀上,小声啜泣,“皇上,我真的不知道。”
李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尽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
他并不相信,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会完全忠于她的母性,慈云殿里住着的那位就是个好榜样。
但他依然不看着江玉华无助的样子,他一开始就看出她的纯良才会选择她的啊。
现在不相信她,岂不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吗?
李韫深呼吸了口气,他该反击了,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江玉华肚子里的孩子,李家的骨血。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更新照常!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皇上,”苏堂跪在御书房里,两只手上端着奏章,向前一送,自有人把奏章呈到李韫的手上。
李韫打开奏章,没有细看,问,“这奏章走平时的流程送上来不就完了吗,怎么还要亲自递?”
苏堂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程督云,“皇上,今非昔比,相爷过世,您身边的侍中也换了大批,臣心里忐忑,生怕奏章会被压着。”
“这不可能,”李韫笑了一下,“如今只会比以前办事的效率更高。”
苏堂努了下嘴,“这倒不见得,臣要不是这奏章被压了几日,也不会急着今天直接跑到宫里来啊。”
李韫的脸色一下沉下来,“你说说,究竟是什么事?”
“都是小事,只不过月底兵部要归档,还是要向皇上汇报清楚的,”苏堂抬起头,“其实只是有几次禁军调动,兵部和禁军之间的记录不一样。”
“哪几次?”
“先是三月初六那天,也就是荣国公携家眷出城的时候,禁军专门派了一小队跟在他们后面,写的是以保护为由,但未向兵部申报。”
李韫看了一眼程督云,心里明白,应该是程督云做的,便应下来,“是朕的令。”
“如此,”苏堂点点头,“那三月初七,也就是转天深夜,两位御史大人在家中身亡,事出突然,京州府尹让官兵守在现场,可刚三更,禁军便派出一个营的人替代了他们。”
“这也是朕的令。”
苏堂挑了下眉毛,“京州府尹果真是多虑了,他非要耗到天亮才把消息传进宫城里,没想到皇上那个时候早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程督云立刻低下头,不再敢看苏堂。
苏堂又继续说,“还有件最近的事情,可能也是皇上亲下的令调度的吧,”他抬起眼,“就是放在京郊的两个营的禁军兵卫被召进了宫中,负责起宫禁安全了。”
“安排进了宫中?”李韫闻言瞪着程督云,一字一顿,“朕不记得什么时候下过这个令啊。”
苏堂顿了一会,又做恍然大悟状,“那一定是太后安排的了。”
他说完又连连摇头,“怪臣大意了,应该也去太后那里问问才是。”
“不用了,”李韫厉声道,“你先去归档吧,朕自然能查的明白。”
“是,臣多言了。”
苏堂目的达到,乖乖地退了出去。
他一关门,程督云立刻跑到刚刚苏堂跪的地方跪下,“皇上,这次调动可真的不是我指派的。”
“那还真是太后做的?”
“这……”程督云两边不是人,既不能说是自己在宫中加派兵力,又不能承认自己无能让太后的命令传到了禁军里,使劲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皇上,我建议这事情还是观望一下才好。”
“观望,等两个营的人冲进朕的寝宫了再行动?”李韫瞪着他,“现在已经到节骨眼上了,你最好给朕体现出你的价值来,你可要知道,如果不是朕有心护你,你做的那点事情,可不知道要长几个头才够砍的了。”
程督云忙称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今天算是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件件都是李韫授意,但人家贵为皇帝,想把罪挪到自己的头上,轻而易举。
“杨槿的事情怎样了?”
“臣已经在安排了,既然他想要个证据,臣造一个给他就是了。”程督云对这事倒是胸有成竹,“而且,就算没什么证据,臣看他们两个之间也差不多了。”
“朕还听说,杨府里住进去一个平南王府的人?”
“是,这就说明,如果真能拉拢杨槿,可能对平定南境之事也有助益。”
“你倒是不怕他和平南王一起串通了。”
“皇上,平南王现在都没什么动静,说明他也犹豫呢,”程督云解释道,“平南王发兵只能有一个正当名义,那就是勤王,如果您能握住朝中大权,不出什么岔子,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他向李韫一拱手,“况且您只要能把太后手里京城外的禁军兵权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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