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鬼泣》第96章


还是薛骆迁对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阿晏,那个……”猛然转身想走,却不知为什么脚下不听使唤,只好站着。
“石壁上的字,是你所刻?”
“什、什么字……”
“我看不懂,有些像你们古蜀最古老的文字。”
这勾起了北冥晏的好奇心,越过水面去看,距离有些远而看不真切:“你是说水流下的石壁?”
“嗯。”
他在家时几乎每日都会来这水中泡一泡,从没发现过石壁上有字,他的记忆中应该不存在什么石刻字。
他想绕过池子去看,可瀑布的石壁在最里面,无论他从那个角度看,都看不真切。
薛骆迁道:“阿晏下来吧。”
北冥晏道:“不……里、里边打滑!我怕摔着……”
“我会接住你,”薛骆迁伸出来胳膊来,一脸认真。
被他看着,北冥晏心里咚咚咚直跳,怎么也止不住。他想着可以等薛骆迁上来他再下去看,反正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不知怎么的,居然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北冥晏拒绝了他的搀扶:“不、不用,我自己来。”
薛骆迁也没碰他,两个人一块转到石壁处,水潺潺流过那些字的凹槽,它们细小而古怪。
他看了几个字,便认出来:“这是蚕丛古字,是古蜀文字中的一种,不过现在很少流传。”
“阿晏懂吗?写了什么?”
北冥晏摇头:“小时候学过,只是我能认识每一个字,连起来却不成文,我想,应当是某种经法或者密语。”
薛骆迁道:“从石壁刻痕来看,这些字刻下的时间不算久远。”
“应当是你下山前后,半年之久。”
“可我不知……”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毫无进展,便暂且放弃了,身体在水里泡久了,天气又是冷的,北冥晏体弱,不免有些头晕之症,一个慌神站得不稳,差点栽进水里摔倒。
薛骆迁将他抱上石阶坐着,给他披衣服时摸到他手臂戴着的缠臂金,怔忡一愣。
“怎么啦……”北冥晏小声问,脸上微红,薛骆迁还没穿衣服,他身上虽然穿了却都已湿透,于是些不好意思。
薛骆迁站在水里没说话,因为北冥晏坐着,所以比他高出一些,他便抬头。北冥晏衣服湿尽,夜行衣紧贴着身体,显出他瘦弱却线条美好的身体,两条小腿垂在水中,因为水波晃动而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细长的脖颈和脊背微微弓着,俯视看他,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声音轻细似小猫挠着他。
北冥晏没察觉他哪里不对劲,只是愈发不好意思,想回去换件衣服,正要开口说话,膝盖忽然碰到薛骆迁,再一抬头,薛骆迁已经逼近他,身体贴着他的两膝,凑近贴住唇。
这一碰北冥晏便浑身瘫软,双腿分开让薛骆迁站在自己腿间,更加靠近彼此,迟疑了一下,搂住薛骆迁。
薛骆迁的手从他的发抚摸到脊背,从湿答答的衣衫边缘撩进去,触摸北冥晏的肌肤。
有点凉,还有些热,水声和喘息声不绝,在这声音中北冥晏忽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先是一怔,随后推开了薛骆迁。
“……”
“……”
“你……方才说什么?”
薛骆迁仰头与他对视,重复道:“阿晏可否与我成亲?”
“……”
他好半天没有说话,薛骆迁以为太仓促,便道:“吓到你了?若你不愿,我可以等。”
“不是……”
“嗯?”
“只是,成亲……是不必的……”
薛骆迁不解道:“为何?”
“我许意与你,愿意这一生一直与你在一起,成亲只是形式。”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最好他们二人的事不要被世人再多知晓,给薛骆迁和薛家多添困扰。
他甚至想过,薛骆迁可能会为了传宗接代而娶别的女子,虽然不大能接受,可他也绝不是自私的人。
他做不到的事,不能让薛骆迁来承受。
只要能和薛骆迁在一起,他什么委屈都能接受。
所以他说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而是勉力笑着。
但薛骆迁不同意,皱眉道:“不可。须六礼俱全,明媒正娶。”
“啊?”这下北冥晏是真的被吓到了:“不用啦,这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落人口实。再说,薛前辈已经将这个给我了,”他向薛骆迁指指自己胳膊上的缠臂金:“真的不用啦。”
在这个问题上薛骆迁一向比他不要脸面,也不怕闲言碎语,态度很是坚决:“这是薛家所传,代代家主正妻之物,阿晏既然接受了它,也必要做未来家主的正妻。”
北冥晏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担忧,听他强调正妻,便笑道:“你还想纳妾不成?”
“这个,便要看阿晏的表现如何了?”
“你……!正经点!”
“阿晏这是答应了,对不对?”
“……你怎的总是这么突然,想一出是一出……”
薛骆迁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因为我等你太久了。阿晏,我很着急。”
第85章 设局迷心
第八十五章 。设局迷心
北冥晏低声道:“我也是。”
我们……都等彼此太久了。
薛骆迁埋头在他胸前,忽然闷声道:“阿晏,能不能叫我一声夫君?”
北冥晏原本抚摸着他的头发,听到这句话差点揪一把发丝下来。羞怒嗔道:“你、你你你怎么不叫?!”
“夫君。”
“……”
“到你了。”
“……”
“我不看阿晏。”
他确实没看北冥晏的脸,因为他自己就把脸埋在北冥晏怀里,还在他衣服上蹭啊蹭的。
“六礼中一礼都未成,为时过早,不合适、不合适……”
“早晚的事。”
真拿他没办法啊……
“你怎么和小孩子似的?哪里还像个武林盟主的样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和阿晏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什么武林盟主。”
“……”
好吧,就当是哄孩子罢了。
“……夫、夫君。”
“嗯,”薛骆迁抬起头,压向北冥晏咬住他的唇:“娘子。”
“别……”
这称呼他从没有想过要用,即使和薛骆迁心意相通,也都没想过,现在突然被他称娘子,叫他觉得既羞恼又甜蜜,便努力回应他的亲吻。
薛骆迁一边嘴上不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以后都这样喊你,好不好?”
北冥晏吓得睁大眼睛,屁股下不小心滑蹭,从池阶边滑落,整个人扑到水里,溅起无数水花。
“不许……!!”
薛骆迁笑道:“好。那便还叫阿晏。”
北冥晏喘了两口气,发觉自己靠在他怀中,受惊了:“你、你去穿上衣服!”
虽然他浑身湿透的样子不比薛骆迁强多少。
薛骆迁反而伸手将他抱紧了在怀里,低声说:“阿晏……”一边手试探着抚上他的身体。
他修长而温热的手指抚过的地方,皆像被火点燃般烧灼,北冥晏乖乖地趴在他肩上,任他将手伸到胸前,扫过之处的异样和痒感让他弓起身体前倾,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栗。
接着又是不间断的亲吻,从额上一路延伸至小腹,北冥晏的半个身体仰躺在泉边的石阶上,眼神迷离,双手被薛骆迁牢牢锁住,衣衫被掀至锁骨处……
正当北冥晏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时,压在他身上的人忽然停下了动作,不仅放开了他的双手,还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末了再亲一亲他的唇角,笑道:“该上去了。”
北冥晏心里有点失落,还有一些茫然和羞涩,不过,不知道自己方才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没有回应薛骆迁,让他以为自己不愿意?
倒不是不愿意……当然不是不愿意!
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方才十分顺从薛骆迁的举动,以为这样便可以被他当做为默认。
这样就不必说:“好,我愿意”这种……话了。
薛骆迁没注意他的反常,已经坐在他身边,穿上了新的中衣,他虽比北冥晏高一些,身量却不比他强壮多少,所以北冥晏的衣服他穿着还算合身。
北冥晏瞟了他两眼。
虽然此时不适时宜,但他还是忍不住戳戳薛骆迁:“那个……”
他是第一次。第一次动心,第一次相许,第一次如此在意,第一次被……拒……绝……
他把刚才薛骆迁骤然停下的举动,当做是一种拒绝。
或者是自己不够配合?还是自己很无趣,让薛骆迁觉得没意思?
这点有些勉强他了,他可是从小到大连春宫图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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