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裙臣》第220章


冯天凝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不,我不能白忙了一场!”
李景乾道:“萧南逸现在正得父皇赏识,只要母后依了太子哥哥的要求,向父皇提出求娶萧家之女,父皇是不会反对的。此事看来,已是板上之钉,定下来了……”
冯天凝声音冷凝:“四殿下可有什么办法破了这个局?”
李景乾笑道:“除非十公主殿下的捉住了我那二哥的把柄。有了不能嫁的理由……”
冯天凝脸色渐渐放缓:“不错,如果这理由够充分了,有让东夷受辱之嫌,那么,皇后为了补偿东夷这份丢失了的颜面,便会任我所求了。”她轻声笑道,“东夷和中朝已经有许多年边境平和,想来皇后再怎么喜欢萧家的,也不会为了她而打破这种平和,使中朝和东夷再挑战端。”
李景乾点头道:“既如此。得把那人从牢狱之中提了出来才是,也要找一个适合的时机,依我看,皇后不日便要下达懿旨,把你指给二哥了。”
冯天凝脸上却无一丝儿的焦灼,反而笑了:“等这懿旨一下。我们便要做文章了……”她哼了一声,“他自是想先向萧家丫头表明心迹的,这萧家丫头因和亲之事对他不满,他是明白的,这道把十公主指给李景辰的懿旨一下,依我看,她便会满心欢喜地等着皇后给她指婚了,此时……我便要让她从云端跌落泥地,女人么……特别是中朝闺阁的女人,将婚姻之事看得比天还要大,经历了这种婚变,可是制命的打击!”她转头朝李景乾微微一笑,“这等时侯,如果有四殿下的宽慰安抚,她定会对您感激不是么?”
李景乾此时才露出些笑意来,低头道:“本王自不会让她受到半丝儿的伤害。”
冯天凝叹道:“我何尝又想让他受到伤害?但这世间之物,哪有不争取就能到手的?四殿下,但愿咱们能各取所需。”
李景乾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门边而去,边走边道:“十公主的行为要小心些,今日那种行为可不能再有了,如若不然……”
冯天凝道:“奴家明白,既有了四殿下作主心骨,奴家怎么还会那么不知进退?”
“这就好。”李景乾低声道。
他一直走出了丽宛,坐上了马车,这才略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车辕子道:“去萧府。”
马车刚转过了街道拐角之处,秦慕唐从墙角转了出来,眼眸深深地望着那辆马车良久,这才转身离去……萧问筠看着满脸堆笑拦在自己身前的笑面佛,皱紧了眉头:“你是怎么进来的?”
冷卉警惕地望了他,抢前一步,拦在了萧问筠的前边,瞪着他道:“你还不走,我就叫人了啊!”
笑面佛慢条思理地从怀里拿了块牌子出来,在两人面前一晃:“看见没有,这是什么?这个,是捕快的铜牌,我现如今可是御用捕快……”
冷卉撇了撇嘴:“捕快怎么啦,捕快就可以擅闯民居?咱们老爷还是侯爷呢……”
她左右望了望,顺手拿起撑着花树的竹枝,挥动起来就朝笑面佛打了去,笑面佛被那竹枝子赶得上窜下跳,一边跳一边道:“萧家小姑娘,我来到萧府,其实是想事先向你告知一声,你知道么,十公主要被指婚给二殿下了……”
萧问筠心中一突,却慢吞吞地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你巴巴地爬墙来告诉我?”
笑面佛跳到了墙头,转过头语重心长,道:“萧家小姑娘,依我看,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明明欢喜了,还假装着不欢喜的模样让人见了太过恼火,瞅着显虚假……”
冷卉一个竹枝子打了去,打在他的脚根处,又让他大呼小叫地直叫痛,又往墙下跳了下来,冷不防地,便从袖袋里拿了个小包裹出来,递到了萧问筠的面前,见萧问筠不接,便一把抢过了冷卉手里的竹枝子,趁其不备塞进了她的手,在半空中翻了个后空翻,直翻出了墙去:“这是咱们主公给你的。”
冷卉哭笑不得,捧着那小包裹道:“小姐,你要是不喜欢,奴婢把它丢了?”RQ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结局(上)() 
萧问筠端正了脸皮:“总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才好。”
冷卉此时心底有几分感慨,心想这圆头矮胖人说的还是有几分对的,小姐有时侯装模作样的样子叫人看了实在生气。
她把那包裹送到了萧问筠手上,道:“那小姐自己看吧,我先替小姐取碗莲子羹来。”
萧问筠望着手上的这小小的包裹,包裹上绣了青绿的翠竹,藕粉色的底衬上那翠竹,显得那小小的叶片更是青葱可爱,她的手指滑向了那包裹上的结,缓缓将它打开,便见着了那雕得极精巧亭台楼阁,再仔细望去,便见着两个人在亭子间坐着,因离得近了,她见着两两人头发huā白,脸上神情却平和安祥,两个人的手相互的握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脑中不由自主地便浮现了这句词来,待再看清楚些,却见到了那男子虽经了风霜却依旧俊美的容貌,他携着的手,自是她的。
她左看右看,都感觉那雕的那女子头发太过huā白,容颜太过苍老,和他相比,简直太象一片绿叶了……她暗自啐了一口,却把那雕像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
她抬起头来,望着远处红墙碧瓦,飞檐楼阁,那紫青葱绿的颜色将头顶一片蓝天更衬得碧空如洗,她感觉那蓝色一缕缕地沉在了心底。
忽地,她听见了竹叶沙沙,回过头去,却见着那一丛翠竹之下,一抹青衫掩在竹荫底下,他默默而立,眼底神色幽幽,望着她。
她见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忽感觉自己握着那物,握得有些紧,烫着了一般地想把手里的那雕像放下,可她的四周却是空无一物。她无处可放,掌底感觉到了那雕像触手而温,紫檀的木制似是如玉一般的温润,她只得将它拿着。垂首之间,却见自己的手指正抚上了那雕像里面坐着的他俊美的容颜。
她忙将手指移开,端正了面容道:“这萧府难道是你家后院?”
他却没有回答,只深深地望了她,隔了良久才低声道:“筠儿,你可明白了我的心思?”
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掌心触及那略有些凉意的紫檀雕。却象是要把那紫檀雕都烤得热了,他怎么能这么直接?照道理来说,你也应该婉转一点,比如说,你应该念一首诗以喻其意,再者,也应该在黄昏之时西厢月下huā前柳下,光天白日的这算什么……可她却不由自主地回答:“明白。”
他便问:“那你认为怎样?”
萧问筠认为他有些步步紧逼。迫不及待,把人逼得无路可逃……太让人喘不过气来了……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回答:“不怎样。”
“不怎样哪是怎么样?”他如琴弦般低奏的语气添了些着急。
“不怎样就是那样……”
“那到底是怎样?”
她退无可退,慌乱慌张:“你想怎样更怎样……”
他的身影忽地逼近到了她的面前。眼底的喜意将她完全浸没,他低声道:“你放心”他的手指抚上了那雕件〖中〗央坐着的两人“你之所求,便是我之所求。”
她望着他修长的手指,薄而透明的指甲带着玉般的颜色,那必也是温润而暖意融融的,而她的手却纤细小巧,摆在他手的旁边,薄得如冰雪般透明。她看见了自己的手指动了一下,缓缓向他移了去……她忙停住了,问自己,手指怎么就不受控制了呢?
可她还没有完全收得回,便被他握住了,那掌心的温暖将她冰冷的手捂得热气腾腾。
他高大的身影把原有些刺眼的阳光遮挡。将她完全笼罩,她感觉到了有热力透过他薄薄的衣衫渗出,传至她的身上,他的食指上戴着的老坑玻璃种的翡翠玉戒温润地贴在她的食间,是那么的熨贴,仿佛天生就当如此。
他身上有薄荷的香味,唇齿之间带着清香:“筠儿,我永远是你的平安,会护你一身平安。”
她看清了他腰间那镶白玉的黄金腰带,衬着绣金龙纹,却没有了往日里的狰狞刺目,带着些温润的光芒,仿佛触手摸上去,便如huā瓣般柔软。
“嗯……”她垂头应到。
她怎么会不相信他,怎么会对他怀疑?他依旧是以往的平安,会护她一生一世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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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问筠看着床上,衣架上琳琅满目的衣服饰品,哭笑不得:“冷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似将我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不过进宫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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