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53章


“这才是该我问你的吧?”秦既明挑眉,“师父,我可是连这种要烧死的大罪都和盘托出了,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一些?”
宋霁一怔,咬着牙,“我……”
“不必急于开口,”秦既明阻止了他的话头,“师父,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不会因为你瞒着我就厌弃你,”说着,他掰过宋霁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说到底,我还是很怀念在落桥的师父的,自信,游刃有余,哪像现在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手足无措?”
沉浸在爱恋中的人大抵如此,越是甜蜜越是胆怯,生怕当下的幸福是镜花水月,生怕过往的不堪让他失望,患得患失,愈进愈怕。
秦既明勾了勾唇微微一笑,在他面上亲了一口,又道,“不过呢,这样也有好处,能随意亲亲搂搂,哪像原来,稍一越矩就摆出一副长者模样教训。”
宋霁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脸,却是跟着笑了。
“主人,”蓝一从窗外翻了进来,“今日还见不见杨公子?”
“哦对,”秦既明摸了摸脑袋,“差点忘了正事儿,都这个点儿了,你去把他带来,顺便蓝八那小子又上哪儿溜去了,你也一并带回来。”
蓝一低下头,抽了抽嘴角,心里直骂蓝八跑得太快,他再守着会儿就不会急匆匆地去找药铺买什劳子膏药了!
杜乐章追着杨寄柳跑了七八条巷子,踉踉跄跄地踩着泥泞的积雪往前跑着,一头撞在冷不丁停了脚的杨寄柳身上。
“那个……”杜乐章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一锭银子就砸在他头上了。
“我问你,沙城的酒楼怎么走?”杨寄柳冷着脸问。
杜乐章摸摸脑袋上被磕出的红印,心里叹着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银子竟当铜板用的!
“问你话呢!”杨寄柳的声音大了些。
“哦哦,”杜乐章指着前头的路,“这条路走到底,左拐就是了。”
“你跟阿霁说一声,我去了酒楼见人,让他也过来。”杨寄柳冷冰冰地说完抬脚便走,胳膊被人拽了一把。
“杨老板,”杜乐章赔着笑脸,“我这一张嘴挺欠收拾的,老不上道,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再气了?”
杨寄柳扳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哪里能生气。”
“我敲你这脸,不是去酒楼见人,倒像是去酒楼打架的,”杜乐章笑道,“我带你在沙城转转权当赔礼了,你消了气再去成不?”
“我约好了时间的,要是……”杨寄柳皱着眉,话还没讲完,就见一人翻着屋顶轻轻巧巧地落在他们身边,当即一愣,“蓝八?”
蓝八也一愣,盯着眼前俩人许久,不知怎么回事他俩凑在了一块儿。
“蓝八?”杜乐章也奇怪,“你不是三殿下的小厮吗?”
蓝八尴尬地笑了笑,先把杨寄柳拉到一边,小声道,“杨公子,主人现在有要紧事要办,劳烦您稍等片刻。”
“要紧事?”
没等杨寄柳反应过来,蓝八又扯了一把杜乐章,“杜大夫,您可知沙城的药铺在哪儿?”
杜乐章一听精神了,“谁受伤了?赶紧抬去军医帐,我正闲得手痒痒,等着人治病呢!”
要是宋霁在场定会噎他,还不知道谁之前忙活的时候哭天抢地的,真闲下来又捱不住了。
“不,不是那种……”蓝八抿了抿唇,“就是想买个药,有备无患。”
“药我那儿可全了,用不着买,”杜乐章道,“你是要治外伤的还是内伤的?”
“外伤?啊不对,”蓝八摸了摸下巴,“伤口也挺内的。”
“什么?”杜乐章一头雾水。
“没什么没什么,二位聊啊,”蓝八笑呵呵地打着哈哈,“不麻烦杜大夫了,属下自个儿去寻。”
“诶!”杜乐章在后头喊着,蓝八头也不回地呲溜蹿上屋顶,不消片刻便没了影。
“什么玩意儿,神神叨叨的。”杜乐章挠着头,转眼看见了杨寄柳,“他刚跟你讲了什么?”
杨寄柳白他一眼,转头便走,“你个乌鸦嘴言中了,我现在去不了酒楼。”
“那你去哪儿?”杜乐章追上去。
“茶馆。”
第47章 沙场死生
“哦。”杜乐章应了一声,挠着头跟在他身后, 满腹的话要说却看着他阴影遍布的脸色一个字也不敢出, 对于一个话痨来说,憋得他简直快发了疯。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杨寄柳突然停了脚步, “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你的话, 换句话说, 我没生你的气。”
“小纪很看重你这个朋友, 我把你们俩的见面搞砸了, 心里过意不去。”杜乐章道,“还有,你走反路了。”
杨寄柳身子僵了僵, 胳膊被杜乐章拽向了反方向,“不管怎么样,沙城也在战线前沿, 你还是别乱跑,我把你送回茶馆就走,绝不碍你眼,行么?”
杨寄柳看着陌生的景色,抿了抿唇,还想开口逞强,一小队士兵便从他们身边呼号着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杜乐章皱起眉,拦下了尾巴上的那个, 正巧,这人不是旁人, 正是康复了的沈故。
“杜大夫,出事儿了,”沈故眉头紧锁,“军营外十里地出现了胡人的踪影,陆将军让我们几个都伯在军营周边巡逻,谨防变故。”
“那么找见了吗?”杜乐章问。
“没有,”沈故摇摇头,“但也不可大意,请杜大夫务必小心些。”说完他便匆匆告别,去别的巷口巡逻了。
“胡人?”杨寄柳突然出声道。
“你没见过吧,”杜乐章摸着下巴给他形容,“就是那种高鼻深目,健壮魁梧,毛发尤其旺盛……”
“我见过。”杨寄柳打断他,“我刚到沙城的时候,因为不认得路误打误撞走了偏门,望见一间驿站前,胡人在跟汉人交流。”
杜乐章一惊,听杨寄柳给他大致描述了那偏门附近的模样,确定了那是沙城的西门,可奇怪就奇怪在那附近没有驿站。
杨寄柳却一口咬定,那边就是有间驿站,离西门不远,驿站很简陋,也没什么人的模样。他越说杜乐章越不信,便干脆要带他过去。
“杨公子,留步!”蓝一从后头追了过来。
“怎么了?”杨寄柳回过头,“三殿下事情办完了?”
蓝一抽了抽嘴角,心里又把蓝八骂了个狗血淋头,“办完了,劳烦杨公子等候。”
“哎哎哎,”杨寄柳摆摆手,“三殿下贵为皇亲国戚,我一介草民,能入得了三殿下的眼商谈要事已属幸事。”
“那我一个人去瞧瞧,”杜乐章撸起袖子道,“还就不信了,我在这儿沙城呆了三年多了,哪里见过什么驿站。”
说罢,没等杨寄柳开口,杜乐章便小跑着拐过巷子离开了。
“一个大夫行不行啊?”杨寄柳嘀咕道,“要真有胡人出没,估计人进去了连骨头都不吐。”
“无妨,沙城目前还是安全的。”蓝一道,“请杨公子随我来。”
杜乐章还真在西门附近看到了间驿站,他还特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揉了揉眼,又掐了掐大腿,才确定了那不是错觉。
驿站又小又破,风一大就会被吹翻了的感觉,杜乐章在驿站门口踌躇半天,左看看右瞧瞧,总觉得跟鬼屋一样不对劲儿,转身抬脚便要走,视线一转却猛地扫见了后院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来如厕。
杜乐章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墙后,他在西北呆了三年,虽只瞧见了一个背影,直觉告诉他这人定是个胡人。
不消片刻,胡人从茅房出来,打着哈欠大步回到了驿站。
没想到杨寄柳说的是真的,这驿站真的包庇胡人!杜乐章脑袋一热,心里砰砰都快跳出了胸膛,转身拔腿就跑,要把这消息带出去,步子还没迈呢,就撞上个身高马大的人。
杜乐章心里一沉,默默哀嚎着别是胡人,他这二两肉落到那群男人手里怕是眨眼间就能被捏碎了。
突然胳膊被人一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杜大夫,没事吧?”
杜乐章抬起头看清了来人,松了口气,拍拍衣摆站起身,扯着他的袖子便道,“我方才看见了,这驿站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来人疑惑道。
“胡人啊!驿站包庇胡人!”杜乐章急得跳脚,却还是不得不压低音量,“赶紧带人去搜,说不定还能抓住几个余孽呢!”
“是吗?”来人皱了皱眉,将信将疑道,“在哪儿呢?方才路过的时候怎么没瞧见?”
“哎呀,就在那儿啊!”杜乐章转过身指着驿站的后院,“就在那儿,我刚刚看见一个胡人出来如厕……”
他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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