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入殓师》第127章

“尤大夫，你可得救救我家凡子啊，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说胡话，还乱摔东西，嘴中还有白沫流出，可把我们吓死了！”
旅店老板本来就是个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听着那妇人的描述也没多说什么，披着衣服便跟着那妇人出了门。
我和爵无影商量了一下，打算跟上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我们一路跟着他们，并没有进屋，而是躲在了屋顶上观察情况。
屋内那个被叫作凡子的男孩我们认识，就是上午在面馆门口欺负阿蛮的领头的那个男孩。他如今被捆绑了起来，面色灰暗，口吐白沫，整个人都蜷缩在床角颤抖，嘴中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母亲。
“我看这怕是中邪了！”旅馆老板看了说道。
男孩的母亲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会中邪呢？”说着拉住旅馆老板的衣服，继续说道：“尤大夫，你可要救救我们家凡子啊！”
旅馆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我试试吧！”然后走到凡子的身边坐下，右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嘴上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或许他们并看不见，但是我和爵无影则看的清清楚楚，那叫凡子的男孩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而这“雾气”便是他如今这般模样的原因。旅店老板的方法没有任何用处，雾气仍然紧紧缠绕着男孩，没有一丝要离开的迹象。
我在手中凝聚一团血脉之力，随后打向那团黑雾。黑雾惨叫一声，迅速地从男孩身上退去，慌乱地向着密林深处逃去。
我和爵无影对视了一眼，便飞身追了上去。
黑雾一路逃到了石塔旁，然后幻化成了三个小男孩站在了阿蛮的面前。
阿蛮看见那三个小男孩，有些担心地上前问道：“你们去哪里了？”
其中稍微年长一点的男孩说道：“我们没事，只是受了一点伤。可惜这次没能帮你报仇。”
“你们受伤了？我看看！”阿蛮想上前看看，却被他们叫住：“不用了，我们修养两天就好。”说完他们便钻进了阿蛮腰上和脚上的铃铛中。
“她居然养小鬼！”爵无影看着这情景目瞪口呆地说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说完便快速拦在了将要回去的阿蛮面前。
“你们是今天救我的两个姐姐！”阿蛮看见我们，先是惊讶，随后露出了笑容。而她身上的铃铛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气息，发出了几声响声便安静了。
我其实对阿蛮是有好感的，她虽身世可怜但本性不坏，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何况那三个小鬼能力并不简单，肯定是已经修炼了不少年份，而这段时间它们为了生存下去，也肯定没少害几条人命。而这一切，我想阿蛮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也一直也不愿相信这三个小鬼是阿蛮养的。
我蹲下身看着阿蛮，问道：“阿蛮，你告诉姐姐，这三个小鬼你是怎么得来的？”
阿蛮的眼中满是震惊，说道：“姐姐你也能看见它们？”
“恩，所以告诉姐姐它们是怎么来的。”
此时的阿蛮似乎有些害怕我：“姐姐你不要伤害它们！”说着又看了看我，继续说道：“阿蛮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从阿蛮有记忆开始，它们便陪在了阿蛮身边，它们是阿蛮唯一的朋友。”
“看来这小家伙似乎并不知道那三个小鬼有多凶残，或许我们该去见一见石塔的主人了。”爵无影听了阿蛮的话后，说道。
我也同意她的话，于是便点了点头。
正当我们走到塔门前时，门被打开，一个浑身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她浑浊的双眼看了看我和爵无影，随后对我们身边的阿蛮招了招手。
阿蛮喊了一声婆婆后立刻跑了过去，然后搀扶着那老婆婆走到了我们面前。
她的声音非常地嘶哑，仿佛那是冲破了重重阻隔才勉强发出的声音：“不知两位贵客到访，有何事？”
我仔细观察着这老婆婆，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却也一时看不出什么，一下看得出神也忘了回答。爵无影见我不说话便回答道：“我们是与这小家伙有缘，刚才碰见她的小鬼害人，想帮她解决一下那几个小鬼而已。婆婆可知养小鬼的人一向是不得善终的！？”
阿蛮听有人要杀她的小鬼朋友，有些害怕地往老婆婆的身后躲了躲。老婆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了一下，才看着我们道：“恕老身冒昧，两位是何人？”
“婆婆您知道蛮虬一族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出了我心中所想，我总觉得她就是蛮虬一族的人。
那老婆婆听了后，浑浊到没有焦距的双眼看向了我，盯着我看了很久没有说话。
“婆婆你可知道战氏一族？”我继续问道。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激动：“你是战氏的人？”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我正在寻一样东西，不知这东西是否在婆婆您手中？”
那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动了动，问道：“你如何证明你是战氏之人？”
听了这话，我才放下心来。看来我的感觉没错，她便是蛮虬一族的人，我们寻找的青灵玉应该也在她手中，否则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不管我如何证明，婆婆您都会有所怀疑，所以您应该会有证明之法吧？”我对着她笑了笑。
“你这姑娘倒是聪明！”说着她对着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正想上前，却被一旁的爵无影拉住：“小心！”待我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才放手。
那婆婆拉起了我的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才睁开，而此刻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这笑容因为她满脸的皱纹有些难看：“果然是战氏之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青灵玉递给我：“这玉你拿着吧！我们蛮虬一族世世代代为了守护这玉也付出了不少，如今只剩下老身一人，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我接过了青灵玉：“多谢婆婆！”
“谢倒不必了！只是老身有件事情想请战小姐帮忙。”
“婆婆请说，我一定尽力！”
“想必战小姐也看出来了，老身命不久矣，所以”说着她将身后的阿蛮拉了出来：“阿蛮她无父无母，若了我真的走了，便只剩下她一人了。如今她还小，所以希望战小姐能收留她。”
我想着阿蛮也是个身世可怜之人，而且这孩子虽不爱说话，但是其实本性很善良，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阿蛮听了，拉着婆婆的衣服不肯放手，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婆婆，阿蛮不想离开您！”
老婆婆并不理会阿蛮的话，推了推她：“过去吧！”
我上前在阿蛮的身前蹲下，拉着她的手说道：“阿蛮，有些事情虽是你无意的，但是因你养着的那三只小鬼，你已积了不少冤孽，如今你只能慢慢去偿还。姐姐想问问你，你可否愿意学医，以后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慢慢赎了这些冤孽？”
阿蛮回头看了看老婆婆，见她点了点头才对着我点头：“阿蛮愿意！可是阿蛮希望姐姐能放过它们。”
“阿蛮！”老婆婆的吼声一下将阿蛮震住，随后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继续喊道：“三只小鬼，还不赶紧出来！”
瞬间，那三只小鬼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婆婆！”
老婆婆点了点头，转向我们说到：“战小姐，我当初捡到阿蛮的时候便知道这三只小鬼寄住在阿蛮随身绑着的铃铛中，虽然不知道它们的来历，但是想必也是阿蛮的父母为了保护阿蛮而留下的它们，所以这些年我也没有多为难它们。它们虽然时常吸食一些生人之气，但是从未害人性命，还请战小姐网开一面。”
我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随婆婆处置。只希望这三只小鬼不再跟着阿蛮便好！”
“老身在这里先谢过了！”老婆婆对着我做了一揖：“这三只小鬼交给我便好，战小姐带着阿蛮走吧！”
阿蛮急忙拉住了老婆婆的手，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婆婆！”
老婆婆摸了摸阿蛮的头：“阿蛮啊，婆婆不能再照顾你了，以后你好好跟着你师父。赶紧过去拜师吧！”
阿蛮虽不愿离开，但是还是听从了婆婆的话，来到我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徒儿阿蛮拜见师父！”
我上前将阿蛮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