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凤遗昭华纪》第404章


“你想怎么样。”凤凰眉心的红痣,看起来就像是溅在那里的鲜血。
“用你的命,换她的命,我保证不会伤她分毫。”宫珲决定破釜沉舟,筹谋着最后一搏。
我知道凤凰不会让我死,就算她知道宫珲不会杀了我,可是那那一刻当宫珲说出用她的命,换我的命的时候,凤凰下意识看向我,她双眸深处的某种情愫变得哀绝。
即使,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在有过这么多的意外和冲突之后,她在听到我有危险的时候竟还是本能的想要先保护我。我在她眼里看到的自己,却是那么沉重,我知道她在乎我,从来都知道,只是我始终不敢想她的在意有多沉重。
珈蓝为了保护碧洛和孩子而死,云初为绮陌而堕落,这世间那么精彩,感情上的事谁又能规定只能爱上谁呢?
“不要……”
宫珲的短刀只稍稍用力,便已割破了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血顺着伤口留下来,那刀刃迫近脖颈的冰冷,深深地刺进了心里。凤凰迟疑,而我在害怕她会伤害自己。
“啊。”的一声,将半身的力气倚着我的宫珲突然向后栽倒,凤凰飞也似的奔过来挥手便以虹光,斩断了宫珲拿刀抵着我的那只手臂,然后一把将我从宫珲手中夺了过来。(。)
第两百七十六章 姜延之逝() 
?? 我还呆滞地以为着自己就要死了。(。。L
凤凰一瞬间完成的所有动作,还未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将我护在了怀中,小心地揽着。而我早已被这一再突发的各种状况吓得不知所措,一切都太突然了,我还不清楚刚刚在我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凤凰将我揽入怀里,她冰冷的身子衬得那雪白的肌肤更无生气,她轻抚我的背,想要安抚我,我在她熟悉的感觉里慢慢回过思绪,才想到要转过身去看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轻轻动弹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把头从凤凰的胸口抬起,她立刻伸手按住了我的头。“不要看。”
她居然说不要看?我更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在那一刻,挟持着我的宫珲突然会向后栽倒过去,才给了凤凰机会,让她砍断了宫珲的一只手臂将我救了下来。宫珲到底怎么了,凤凰已经杀了他了吗?
可刚刚那时候,凤凰分明有机会冲上来杀了他的,可她却只是冲上前来砍断他一只手臂,为的就是怕他在倒下去的时候,手中的那把短刀伤了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说宫珲在倒下去的时候就已经……
我拼了命的从她怀中挣脱,想要看看清楚,凤凰也怕太用力使我受伤,趁着她手下一松的时候,我得以空隙将头转了过来。
那一下子,我就懵了。
宫珲的尸体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被砍断的手臂掉落在距离尸体十步之外的地方。而让我突然觉得胃里如翻江倒海一样,猛然间吐得昏天黑地的是,宫珲那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的尸体,脖颈上的头被打得稀烂,碎裂一地竟然一块一块的血肉。
我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往外吐,又惊又怕又恶又难过,谁会想到他竟然以这般惨烈的死法结束了他的一生。而就在刚刚,这个满地烂肉还是一个站在我身后挟持我的人,就只是这样一个瞬间,他就……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只是想来,当年绮陌夫人自己在身体里捣烂的那个孩子,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吧。想到这儿,才稍缓和的情绪又崩溃了,稀里哗啦的吐个不停,像是要连心肝脾肺肾都顺着着那倒胃口的酸水一同吐出来一样。
凤凰见我的这幅模样,不顾我的反对就上前来扶我,我吐得太狠,眼前发黑,双眼止不住的往下流泪。她重新将我揽在怀中,用她全身的力气来撑住我这已经瘫软的躯体,她吓坏了,被我吓坏了,不停地在叫我,“小梧桐,小梧桐!”
我脑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看到宫珲尸体的时候,乱成了一团,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想知道,傻呆呆地看着,然后再吐。
或许我需要吐个干净,才能让这皮囊干净些。
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我要往后退,结果腿一软,说着便跌坐了下来。凤凰扶着我,就势坐在了我旁边,继续揽着随时可能要疯掉的我。(。。l)
“主人……主人!”在宫珲尸体的另一边,姜延将死地趴在地上,亦是浑身是血,他拼尽全力向这边趴着,伸出手抓向凤凰的方向,却怎么也够不到凤凰。
姜延是我从未见过的狼狈,一身的血污,七窍见血。
应是在刚刚那一瞬间,姜延因担心被要挟的凤凰做出什么事来,所以趁宫珲分神之际,打出那致死的一袭来。单凭他刚刚被宫珲偷袭,所受的伤势,绝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还手的力气,而他偷袭宫珲的那一下,逆行经脉,承受着心脾俱裂,五脏俱损的代价,他拼死聚了那股气,只是为了保护凤凰。
我依靠在凤凰的怀里,失魂落魄的看着姜延垂死挣扎着,渴望得到凤凰哪怕一眼的关注。可是凤凰全部的心思却都在我身上,看着我失神的样子她心疼不已,她拼命地按着我脖颈上浅浅的那道伤痕,好像只要稍微一松手,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一样。她不停的问我,“还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刚刚,宫珲在死前问了凤凰一个问题,他说,“用你的命,换她的命。”
凤凰分明是想要答应的,她在乎我,所以不忍心看我受伤。只是那稍微的迟疑,却见证了姜延的深情,姜延用自己的命,换了凤凰的命,任何威胁了凤凰的人,他即便是死,也会替她除去。
可当他在慢慢死去的时候,凤凰却不曾看他一眼……
……
“……夫人。”肃公公怯懦地站在门外,不敢冒然打扰,轻声唤了这么一句,然后静等我回过神来。
直到我转过头去,虚无地看向他的时候,肃公公犹豫了一下,才朝身后挥了挥手,走了进来。这才不过两日的功夫,当初那个圆润的肃公公也消瘦了不少,双颊已经凹了下去,连眼眶都显得格外突出。他走到我身前,不确定我是不是在看着他,寻着我的视线晃了晃,又唤了一声,“夫人……”
我定睛看着他,才算是勉强注意到他。“怎么了。”
听到我开口,肃公公的神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了,“陛下……老奴还是没有找到陛下……”
已经两天了,自从去赴宴之前,肃公公赶上山来告诉我,宫珲给他下药让他昏睡过去之后,把元赫带走了,直到现在,肃公公几乎翻遍了整个禹宫,都没有找到元赫。
没有人知道,宫珲到底把元赫藏到了哪里。
而我在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更加迷茫。按理说长渊也已经出去两天了,为防来回的消息走漏风声,所以我也不敢和他联系,他自从出宫之后,也再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回来。现在更加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
宫珲死了,姜延死了……这禹宫里一夜死了两个人,鲜血染红了大殿,吓坏了第二天早朝的大臣。
听说尽管经过粗略的打扫,可大臣们进入殿内的时候,还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面上晕染了一片片如同红云般的色彩,那曾是鲜血浸透的地方,有人在上面站了一上午,回去就病了。也有人在角落里捡到了一只宫人没来得及收拾的耳朵,应是姜延拼死打烂宫珲头的那一瞬飞落出去的。
那一上午的朝议,人心惶惶。
还没过晌午的时候,各种传言在宫里已经肆无忌惮的传了开来。没有人亲眼目睹过那一夜在大殿里发生的事,可却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
他们只是知道,那一夜,禹宫死去了两个人,一个是司监徐瑞,一个是我新任命去查办云太妃之死的司监姜延。而当时最早发现不对劲,赶到大殿的宫人,除了当场就吓昏过去的,其余两三个是听到那些惊呼声才赶过去的,除了那两具死状惨烈的尸体,当时他们眼睁睁看到在场的,就是和凤凰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我。两个司监死状异常骇人,去抬尸体的宫人吓昏了几波,吐着把宫珲的尸体抬了出去。
而在后来的传言中,却把那一夜大殿里发生的事传得神乎其神。
因为当时在场的四个人,两个死得凄惨,另外的两个却平安无事的依偎着,除了我受了一点轻伤之外,凤凰几乎没什么损伤。太医为我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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