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人全死了》第86章


即便再不喜闻见英,他还是出言提醒:“谢姑娘早就被人救走,已经不在我的府上了,原先我绑了她也只是为了不让你找到,现在更是不清楚她的下落,你也不要再执着于她了,她是个”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凄楚:“总之,你我都不是她的良人。这段时间你也别出府了,那人的目标是你,估计会寻机会动手。”
一个女人而已。闻见英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但这个女人当众打了他的脸,他是想好好报复一番,抓她回来关起来好好磨一磨性子,成为他的女人之后再弃之如敝履。对待女人无往而不利的他才算是真正出了一口恶气。
即便她背后有什么依靠,他也是不怕的。
闻见英并没有将闻见贤的提醒放在心上,出了厅堂,便直接离开了闻府。都城的朱雀街上热闹祥和,夜色落下,繁华的都城披上了一层迷蒙的光,他照例向位于朱雀街深处的烟花巷走去,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周围尽是喧闹,男人插科打诨的声音混着青楼女的娇笑,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喧嚣的街道上,有什么细小的声音却破空而出,闻见英背脊一凉,心头划过些不妙的预感,蹙着眉加快了脚步,却不小心撞上什么尖锐的东西,胸前一痛,他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来,一柄匕首,正中心脏。
擦肩而过的人群里,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僵直的人影,嘴角正不停的溢出黑血。
闻见英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害他的性命。
“世子,得手了。”
沈恪挥退了送来消息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步入了庭院。
谢时雨正和元晴衣收拾行装,准备返回黄泉谷。一向迷恋谷外花花世界的晴衣也没有反对,大概真的是受了情伤,性子依旧大大咧咧的,人却比以往沉稳了些,只是绝口不提柴桑城的事,也不会在谢时雨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但谢时雨偶尔还是会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廊下,夏夜星空熠熠,虫鸣鸟叫,她抬头望望天,又低头环住膝,静悄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时雨默默看她的背影,便知道她并没有走出这一段情伤。或许等回到了黄泉谷,一切都会变好吧。
这么想着,一抬眼却看到沈恪走了进来。
沈恪看着她手中的包裹,表情淡淡的:“不再多住几日了?”
谢时雨正要摇头,元晴衣很快回过头来,声音惊喜:“姐夫!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句话说的谢时雨面色尴尬,早就和晴衣解释过了,她与沈恪并无关系,这丫头却跟故意似的,连珠炮弹般开口:“姐夫,你是来送我和师姐的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黄泉谷?那里风景很好,人也很好,师父师兄们都很好相处,只除了我一个师叔,有点嗯,有点奇怪,不过也是好的,姐夫你不必担忧”
“好啊,老远就听到哪个小丫头编排我,原来是晴衣这个没良心的小妮子!”
谢时雨和晴衣纷纷惊讶回头,厅堂外,一身红衣的男子笑骂着走来,脸上却无一丝不悦之色。
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叶度。
“小师叔!”晴衣有些不敢置信,直到叶度走过来揉着她的脸蛋,晴衣才反应过来:“小师叔,真的是你”眼圈竟有些泛红了。
“哎哎哎,小师叔错了,不该骂你,怎么就掉眼泪了呢。”叶度叹了口气,拍了拍晴衣的背,将人搂进了怀里。
久未见到叶度,晴衣哭得直打嗝,叶度来不及同谢时雨打招呼,只顾着去哄怀里泪流不止的小姑娘,颇有些手忙脚乱。
谢时雨瞥了一眼沈恪,见他神色并无惊讶,便道:“是你将人找来的?”
沈恪嗯了一声:“我有事不能亲自送你们,便派人通知了黄泉谷。”只是没想到来接的人竟是叶度。
“不用你送,我同师妹也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沈恪道:“世道这么乱,你们两个姑娘家,我不放心。”
谢时雨不由想起上回被闻见贤绑走的事,抬头观他神色,果真严肃无比。
便不再说什么,心中却感叹他的周全。
到了半夜,叶度好不容易哄了晴衣睡着,踏着夜色来了谢时雨的院子。
面对谢时雨,叶度一张娃娃脸上却失了往日嬉皮笑脸的神色:“我看的出来,晴衣丫头受了不少苦。”
谢时雨道:“是我这个做师姐的没照顾好她。”
叶度觉得好笑:“关你什么事,师兄叫不回晴衣,才让你出马,多亏了你,不然晴衣也不会愿意回谷里去。你也不必自责,晴衣我会带回去,好好送到你师父跟前。”
谢时雨一顿:“小师叔的意思是我不用回去了?”
叶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她躬了躬身。“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
谢时雨被吓得不轻,连忙起身去扶他。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什么求不求的,时雨可当不起师叔的礼。”师侄多年,这还是谢时雨头一回看到叶度如此郑重的模样。
叶度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他低着头,眉目都纠结起来,似乎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许久,他才缓缓道:“还请你前往玄火国一趟,救一个孩子,他叫卫昭,是我的侄孙。”
叶度说完这句话后,莫名松了一口气,话一旦开了口,似乎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艰难。
再抬起头,便见谢时雨直直盯着他,像不认识他似的,神色有些微妙。叶度也没觉得奇怪,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身世,她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吧。
有很多疑问的谢时雨开了口:“您老连侄孙都有了,不知今年高寿?”
叶度:“”
一张娃娃脸上青红交错,颇有些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第七十五章() 
叶度是在谢时雨六岁那年入的黄泉谷。
她记得很清楚;那会儿谷中只有她与师傅二人;又因她尚年幼;谢蕴不像现在这样常年离谷;只偶尔下山行医;三两天便回来。唯一的一次远行便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
谢时雨犹记得谢蕴背着他回来的时候;蜿蜒一地的深深的血迹。尚不及谢蕴大腿高的她只能看到那男子垂下来的掌心里;钉着一柄十字型的短剑。造型很特殊,剑端还刻着一个物什,似虫似鸟。
谢蕴花费了大力气将人救回来;从此以后她便多了一位师叔。关于叶度的身世,她只在谢蕴醉酒时听过,含糊不清的;说是什么贵族。
如今看来;他竟来自玄火国,那个七国中最为神秘的存在。
玄火国不问纷争;同为了称霸而互相联合的各国不太一样;玄火偏安一隅;不与外界联系;而最叫人称奇的是;玄火国的开国之君乃是一个女子。卫玄火;一个以名为国的奇女子。
谢时雨不由摸着下巴打量起面前的叶度来。不知道他与卫玄火是什么关系。
叶度迎上她的视线,硬着头皮开口:“丫头有什么要问的?”
谢时雨真实的有了些期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叶度顿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手却挡在眼前;掌心一道疤痕模糊了岁月,不再清晰,却依然留下了存在的痕迹。
良久,谢时雨听见他开了口:“我发过誓,此生不再入玄火。”
就在谢时雨以为玄火国之行只她一人的时候,师姐梁浅出现了。
有叶度的地方总会有梁浅。她应该是追着他的脚步而来,叶度走的时候却没跟着他一起,只是眼神复杂地望了望叶度。叶度什么话也没说,在当天夜里带着晴衣走了,临走前留下了一封书信,托她交给玄火国的亲人。
最终梁浅还是留在了谢时雨身边,要同她一道去玄火国。
谢时雨自然不会反对,更何况梁浅红了眼睛,她说:“我甚至不知道他出身玄火国。”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却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她想去看看,叶度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拿着叶度给的信物,谢时雨和梁浅踏上了前往玄火国的路途。照例是沈恪派了人马护送她们,临别之际,他却并未出现。或许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告别,谢时雨总觉得,她又会在不知什么地方,再一次命中注定似的,与他重逢。
七月流火,夏去秋来,晨曦微白之际,一辆疾驰了半月的马车停在了靳州城外,微凉的风轻轻掠动了马车的帷裳,露出一双白腻的玉腕。玉腕的主人是个极年轻的女子,模样端丽,眼下却泛着一圈淡淡的青色,满脸倦色。下了马车,望着靳州城三个大字,她缓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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