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王爷》第37章


祁灏心底怄得不行,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问:“既然温孤殷醒了,祁沅怎么不随你一同进宫。”
祁礼吴无辜答:“五哥病了。”
“混账!”祁灏骂,眼底却不免浮现出几丝担忧,想了想还是隔着门吩咐道,“曹庆,择个太医去西宁王那瞧瞧,让他赶紧养好病滚来见朕!”
一回头,又看到若无其事正在给楚翔喂糕点的祁礼吴,祁灏顿时头疼的揉揉额角,无奈问:“小七定是向着他们吧?”
祁礼吴点头:“臣弟和五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都什么破比喻……祁灏蹙起眉:“非朕不近人情,硬要拆散,只他身为西宁王,婚姻之事牵扯利益无数,岂容随便糊弄。”
祁礼吴见他说到这个份上,有心替祁沅说说好话,眼角余光却见楚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缩了回去,便转头问道:“有什么好主意?直说无妨。”
楚翔受他鼓励,迟疑的看看皇帝,见他一派祥和,并无不悦,鼓起勇气道:“温孤殷不是吴国皇子吗?西宁王若和他在一起,不也是一桩对大祁十分有利的和亲?”
兄弟二人皆是一愣。
☆、强人所难
“回头该问五哥要一座银山送给你。”沉默了半晌,在楚翔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的时候,祁礼吴忽然道。
“啊?”楚翔有些莫名其妙。
“你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难道不该问他要点彩头?”祁礼吴唇边笑意浓浓。
楚翔比起兄弟二人,他自己倒是更诧异一些,明明是绝顶聪明的人,这么简单的法子他们竟然都没想到?
他哪知道二人其实是犯了教条主义的错,且不说和亲,就连贵胄之间的联姻,也断没有人会把继承家业的嫡子送出去,皇子和亲,这个主意看上去荒唐,但就眼下情势而言,竟是无比切合,于内于外都好交代。
就是便宜了祁沅这小子。
祁灏心底不快的想着,也没忘了眼前:“看样子,朕需先赏些彩头。”
楚翔心底还忐忑着,此时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认可这个主意,不禁眼睛一亮,正想客气一下,忽然记起祁礼吴赏什么就拿着的叮嘱,当即闭嘴不做声,一脸期待的望着皇帝。
祁灏像是认真想了想,顿了有一会才向祁礼吴道:“楚翔的主意倒是给朕提了个醒,朕听闻祁澈与云舒的好事将近,如此陶然居少了一个得力帮手,朕便赐你一房姬妾,好帮着楚翔尽不能之事。”
这也能叫彩头?!
楚翔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他是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吗……
转头去看祁礼吴,也没好到哪去,脸色都变得青白起来,张口便道:“多谢皇兄美意,臣弟不需要。”
祁灏猜到他会这么说,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你如今尚不觉,倘若日后连云卷也嫁了,朕到陶然居坐坐,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你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这些小人都可以做。”楚翔生怕自己王爷一时嘴快,说出“那就别来陶然居”的话,连忙抢着答。祁灏说的并没错,大概就是所谓的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祁礼吴毕竟是受着万千宠爱长大,在陶然居虽然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糟糕,但若要换个丫鬟进来,显然又与陶然居的理念不相符。
只这些都是其次,楚翔心底微微发苦,他不会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一桩……
正想着,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祁灏又问了:“那子嗣呢?”
楚翔答不上来。
祁礼吴抬头道:“这些自有解决的办法,皇兄何必强人所难?”
祁灏皱起眉,不平不淡地问:“你觉着,朕赏你也是强人所难?”
虽然平日里行为随意,祁礼吴素来很是敬重兄长,见他不悦,犹豫一下:“皇兄……”
祁灏盯了他半晌,这个极少会将心事放在脸上的弟弟,此时一脸隐忍,放在桌面上的右手紧紧抟着,一腔话眼看就要破口而出,还是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为人兄长,祁灏不说自己十分之好,至少也做到了七分。因昔年荣城一事,祁灏自小对这个弟弟就关怀备至,总希望他能对自己提出一些要求,可他却太懂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从来不用父皇母后甚至兄长们操心,以至于之后他提出辞官归隐这样惊世骇俗的要求,祁灏都一一应允,而如今……
祁灏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他并不愿意将局面变成眼下这般,只这件事上若随了小七,他实在无颜面对先皇。
室内突然沉默下来,气氛有一丝尴尬,便在此时,有奴婢轻轻叩了门,禀道:“圣上,哺时已至,高华国皇子也已到中和殿,娘娘请陛下前去用膳。”
“准。”祁灏应道,站起身来,似乎无意多谈,摆摆手道:“此事不必多言,朕给你,你便谢恩吧。”
祁灏话说到这个份上,摆明了是要以身份压制,祁礼吴眼底全是震惊,却也只能拜倒叩首,口言谢恩。他倒不是没料到这一出,唯独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向来疼爱他的皇兄会用如此霸道的方式……
祁礼吴有口难言,这时却有一双手拥住他的肩头,转头看去,是跪在他身边的楚翔。
“嘿,这可不像王爷平时的样子。”楚翔蹭蹭他的鬓角,偷偷亲了他一口。
祁礼吴稳下心绪,拉着他问道:“楚楚,不生气吗?”
楚翔撇撇嘴,看了眼门外,见祁灏走远,还是压低声音道:“当然生气啦,但他是皇帝,还是王爷的哥哥,所以也只能忍着了。”
祁礼吴见他笑的勉强,不禁心疼,将人抱在怀里,叹道:“是我不好。”
楚翔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无助的样子,鼻头跟着一酸,安慰道:“也不是现在就要你娶,还有时间嘛,与其伤心,不如想个靠谱的主意。啊!回头问问温孤,他说不定有办法呢!”
祁礼吴微微诧异,听着他软声软语的絮叨,忍不住笑了一下,倾身向前,亲昵地碰碰他的鼻子:“是啊,你说的对。”
楚翔把他哄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倒霉事经历了太多次,他已经得出一套经验教训,事情才刚刚开始就轻言放弃,那可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当初刚穿越到这边时,人生地不熟不也都熬了下来,如今为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在这里哭,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楚翔扶着祁礼吴站起身,揉着肚子道:“西宁王那里午饭吃的太早,说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门口还有奴婢候着,听他这么说,此时乖觉地上前禀道:“圣上请七王爷与公子前去用膳。”
祁礼吴点点头:“走吧。”
两人迈出门,卫子里从廊后走出来,跟在了后头,宫灯映照下,看不太清脸色,似乎不太好。
楚翔对他的神出鬼没已经是习惯了,此时便问:“子里大哥碰上什么事了?”
“没事。”卫子里摇摇头,倒是担忧的看了一眼祁礼吴,他适才就在屋顶,耳力惊人的他自然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楚翔不懂规矩所以尚且心怀希望,但他却知道,圣上金口玉言,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走吧。”祁礼吴拉着楚翔走在前头,却又悄悄朝卫子里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他自然明白卫子里的忧心所在,只楚翔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还有时间,他会努力去想个靠谱的主意,至于楚翔,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活就够了。
“好像还有谁会一起吃饭?”楚翔转头问他,刚才屋里气氛太紧张,以至于根本没听清那奴婢的话。
“我倒也没听仔细。”祁礼吴竟然和他一个状态。
“是高华国的皇子。”结果是卫子里听得最真切。
“高华国?”楚翔疑惑状,见他们两注意力渐渐转移,心底不禁松口气。卫子里虽然总是面无表情,但有表情的时候,心事还是很好猜的,一旦猜出他心中所想,那么他与祁礼吴私下在瞒着些什么,也就轻而易举的浮出水面。
楚翔算不上乐天派,怨天尤人的情绪远远多过乐安天命,尽管如此,他也不希望大家都为了这件事而苦恼,至少他能够确定,这件事祁礼吴并不乐意。
“高华是西方一国,领土庞大,据说与大祁相差无几,只多为荒漠,所以难现盛世。不过与大祁一贯交好,此次应当是受邀来参加雅集赏。”祁礼吴倒是没察觉楚翔的小心思,顺着他的话解释起来。
楚翔忙不迭又问道:“那这个高华国皇子,王爷见过吗?”
祁礼吴摇摇头:“高华国王倒是见过两次,高华盛产美酒,和我们这里全然不同,一会可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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