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圣之剑》第550章

以洛明如今的地位，就算被人发现使用这个法术，一般也会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他做的过火，太露骨，审判庭也只会警告他一下而已——这也是因为这法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引起严重后果。
洛明之前经常有空就查阅阿雅的庞大资料库，阿雅也经常自己查，总之就是想从其中掏出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来用。
而在“搜寻有哪些擦边球手段”的过程中，洛明就偶然发现了这个法术，并且突发奇想，将其用在了温泉的方面。
泡温泉是一种温和舒缓的享受，一般来说，泡在里头的人的情绪是不会突然变化的，在温泉里休息的时候也不至于紧绷着神经——因此这个法术就能正常工作。
根据这个法术的反馈，洛明一次次细微调整包括温泉的温度、水的流速、泡的时长，温泉池的大小和人数、周围的景观和提供的饮食等等因素。
最终的结果，就使温泉的舒适度一再上升，到达了极高的程度。
第八百三十一章　温泉（二）（）　
温泉的舒适度上升，这似乎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进步而已。
最开始，洛明也只是把它当作一步闲棋而已。
当时，洛明的本体还在梵希郡，但已经和欧德曼亲王取得了联系。
只要未来去千塔之都的交涉顺利的话，就能得到亲王的帮助，让他帮忙在公国大地上营建起优秀的度假村也问题不大，反正隔着整个国家，也不用担心抢生意问题。
而对温泉的研究，只是打造度假村的一项附属任务而已。
顺带一提，洛明打造度假村，虽然也考虑到赚钱，但更多程度上是重视它本身的功能——让某些特定人群聚集起来。
虽然洛明已经很努力在提升基础生产力了，但无论怎么说，寻常民众手头还是没那么宽裕，来度假村玩算是比较奢侈的了，因此能来度假村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
有钱人，要么是贵族和官吏，要么就是有实力插手政治的富商、强者之流。
而在度假村这样的地方（洛明还准备搞一些其他的调整，总之就是尽量淡化烈酒、异性这些容易让人躁动起来的因素），这些人总会放松一些。
在洛明的领地内部，可以通过度假村的方式加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不仅是让飞快崛起的洛明和他的部下们，与本地的传统势力进一步加深亲善，同时也能在势力内部加强沟通，降低内耗，还有就是作为一种员工福利。
而将这种度假村开到领地之外，就可以当做一种特殊的情报场所了。
在享受的时候，人们偶尔会暴露出一些关键情报。
喝酒误事，或者中了美人计的故事从来不少——当然，聪明人都会吸取历史教训，小心这些显而易见的风险。
但反过来，他们对“就是泡个澡也可能泄密”的潜在风险倒是没多少心理准备。
哪怕他们在关键情报上完全守口如瓶，就算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都不会自言自语，那也无所谓。
——某些在他们看来很普通，说出来也没问题的情报，对洛明来说同样也有不小的价值。
通过物价和市面上的商品流通来推测战备情况，这就是非常简单的例子——
比如说，市面上的粮价突然上升，同时包括羽毛、胶、筋角、钉子之类的货物的价格也上升，那就很可能代表着某个势力准备发动战争，大量采购了相关资源。
军方的采购或许能小心翼翼，不随便泄密，但许多商人把货物卖出去了却是货真价实的。
他们手中的货物减少，自然就会有一定幅度的提价，这个谁也没办法阻止——威胁或者监视那些商人，只会更快露馅而已，自然就会泄露信息。
当然，这个思路在这个世界，还挺稀奇的，根据阿雅所说，她所看过的军事典籍中，有着类似思路的只有不到百分之一，而且大都零零散散不成体系。
这就是洛明在明面上的先进技术之外的潜在的优势了，掌握情报的人，总是更容易看见胜利的曙光。
第八百三十二章　温泉（三）（）　
洛明在地球上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起间谍案——
某大学生经常购买大量报纸和杂志，然后将其中的部分信息发送到国外，结果很快被反间谍人士抓获，查出他被外部势力收买了的事实。
他买的那些报纸和杂志里，当然不含内参之类的资料，是任何正常中国人都能购买的普通货色。其中当然混着许多外行人的瞎分析、以讹传讹，或者粉饰、歪曲事实的情况。
但就算是这样，在有心人的分析下，从这些市面上就能买到的报纸和杂志中，也能获取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反间谍部门盯着这种行为，一经发现就开始调查，产生足够的怀疑就会搜查甚至立刻强制拘捕，这本来也就意味着它确实是一种有效的间谍行为。
洛明在想起这件事之后，就偶尔抽时间去钻研这方面，阿雅也会帮忙。
在稍微有了一些头绪之后，他便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谍报人员，给他们传授一些新思想和新策略。
当然，要是让谍报人员把宝贵的思路泄露出去也很糟糕，因此他在谍报体系内也分了不同的保密等级——不过这个就是题外话了。
言归正传，温泉可以用于对外收集情报，这才是洛明原本的主要目的。
不过，很出人意料的情况是，洛明发现这温泉的舒适程度好的出奇。
原本他对舒适度得到了一定提升这个说法也没有太多实感，尤其是他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时候，哪怕有着远超常人的感官，泡进去也无法保证自己的感受没有被先入为主影响，直到他做了以下的实验——
洛明前世曾见到人们在网上争辩药效时说到的双盲法，虽然他本职不是搞研究的，但基本思路还是记得：
不仅让被实验人员不知道实情，同时连一线的观察员也不知道实情，这样一来，就能最大限度防止主观心理因素的影响。
洛明就动用自己的力量，以“低价酬宾”的幌子邀请了许多贵族，还作为员工福利让自己手下的大量官吏和军官去免费泡温泉，他们在懵懂不知的情况下，就成为了最好的被实验对象。
在不告诉他们任何实情的前提下，洛明让不知情的第三者来着手，把他们划分成尽可能相似的两组人。
然后在尽可能控制其他因素相同的前提下，让两组人分别进入两个温泉（此时两边的温泉表面上没有多少差异，差异都在游客看不见的地方），接着再找机会交换一次，让他们去到另一个温泉。
洛明不仅让施法者检测了他们泡进温泉时的情绪变化，并且用量化数值的形式记录下来，同时也叫温泉的服务员在他们泡完之后做问卷调查。
得出的结果就很惊人了：在第一组实验中进入洛明调整过的新式温泉的人，其满意程度量化之后，平均比另一组高出37％，有93％的人的满意程度超过了另一组的平均水平。
而在第二组实验中，先泡过新式温泉，再来到旧式温泉的人，其满意程度就普遍下跌；
另一组则普遍感觉“比上次的更好”，靠法术得出的他们的满意程度也诚实地证明了这一点。
第八百三十三章　温泉（四）（）　
而在这实验结束之后，洛明便收获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经过他调整的新式温泉，很快就陷入爆满状态，甚至对其他温泉的生意都造成了肉眼可察的影响。
毕竟，梵希郡一共有八个温泉营业，其中就有六座都在洛明的领地上。
对外营业的温泉和猎场、湖、磨坊、葡萄园之流类似，都属于特殊地产，一般都得给领主缴税，甚至是由领主直接派人经营，然后从利润中抽取大头。
一旦顾客减少，领主所得的收入自然就会下降。
别的领主可能还要迟缓几天才能收到消息，但洛明建立的官僚体系更加完备，对这种事很敏感，仅仅四十八小时之后，就把这一异常情况上报到了洛明这里。
对21世纪的地球来说，这个速度平淡无奇吧。
不过在这个时代，能把如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迅速传达到上级那里，已经是相当优秀的效率。
当然，如果真的是每件小事都要事无巨细地给洛明传达的话，就算他有日本传说中圣德太子那“能够同时听十个人做报告而不出错”的能力，估计也要浪费掉大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