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殊途不同归》第75章


他心疼你欲言又止的过往,却也遗憾他心里那个单纯可爱的阿黛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存在的假象。
但是你不明白,洛西风就是洛西风,一个看似超凡脱俗,但是骨子里脱不下世俗情义的男人。
他不是苏砚。永远也变不成苏砚。
在奈何对他说出你们前尘往事之前,他对那些曾让你痛彻心扉的事本是一无所知。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你共同承担一段本不属于他的感情,又该怎么接受你呢?”
我沉默,并不是因为我在思索要怎样反驳。
直到星堂又说:“阿黛,你认识阿宝多久?”
“三年多。”我说,就在遇到洛西风不久之前。
“是啊,这么算下来,在你漫长的生命里,三年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星堂侧着头循循善诱地看着我:“可是你为他伤心到欲生欲死。为什么?”
“因为他真实。他的陪伴让我……离不开他。”
“因为真实才会打动人的心,也因为真实,才会让失去时的痛苦成倍扩大。可是如果有天你知道阿宝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小萝卜头,而是慕容凛转世,接近你是希望弥补前尘遗憾,那么你——”
我觉得有点反胃,摆摆手:“你别说了!”
我摇摇头:“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感动来去,都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文。”
“所以你们两个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吧。”星堂说到这里深表无奈:“但我没想到你们要闹到各寻新欢这么夸张。有些孽缘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就算互相捅刀子捅得上了瘾,也不用牵扯无辜人入局吧?”
我无话可说,于是表示:“你也别说了,辛苦你了。我今天晚上就动身去找轩辕野,你休息一下就回洛宅吧。顺便告诉洛西风一声,喜酒前我会赶到。”
“唉,随便你们了。我不说了,我只是个局外人嘛。”星堂说:“不过,难能看到洛西风流泪。啧啧——”
“那些眼泪,他欠我的。”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把头发挽了起来。
先御剑,再入河,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大约后天一早我就能潜入京城。
068 他和他不一样() 
临出门前,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需要收整的东西了。只把几件物品打包了一下,随手丢到躺在我床上迫不及待鸠占鹊巢的星堂身上:“这包东西是狐嫂从灵岩洞里找到的,洛西风走的时候也没多管。你一并带过去吧。”
“那狐狸能有什么好玩意?”星堂随手就给抖开了,一个小小的银器从里面滚了出来。
像酒杯,又像祭祀用的托樽。
我弯腰捡起来,奇怪道:“这是什么?”
“四祭金樽。”星堂到底比我见识深,眯着眼打量了须臾便给出了答案:“奇怪,这东西是禁忌神器,已经失踪数百年了。怎么会在这只不男不女的狐狸手上?”
我摇摇头,表示我并没听过:“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相传是用来修炼一种神秘而高深的妖术,不过目前无法从有记载的史料中查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说你这话讲得怪渗人的,就好比一个剑客拥有一把口口相传的好剑,却没有任何人见过——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你说的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星堂完全没有领会我揶揄的点,竟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妖术。所以不排除……可能是,入魔之道。”
妖修成人是正道,人修成仙是明途。但无论是妖是人,也都可能为了追求无上极致的力量,堕入心魔之渊。
我说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反正现在他落在唐涛手里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条围巾。
第二天快日落的时候,我到达了京城外围的栈道附近。
向东走三四里路就是护城河,按照这条地图上的指示,我只要在每天月上之际奋力游过泄闸甬道,就能顺利进入京城的地下河道。
虽然这些水,多是不怎么干净的……
时候还早,为免麻烦,我决定坐在城外集散驿站的凉棚里喝点茶,等天黑再行动。
“还有三天时间,临王勾结妖孽的案子就要交给刑部审理了。不过听说主审的大人换了,本来是是太子妃的二表叔。今天皇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说有数人联名启奏,推荐去年新科状元,刑部中侍郎赵安世换审。”说话的是个缁衣公子,相貌平平,谈吐中带着几分恼人的自负。
一盏茶一匣话,要么为啥历朝历代的读书人总是最遭殃——明明手无缚鸡之力还总想要以一派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对事事瞎评论!
“啊,本以为临王明摆着没有活路了,没想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能峰回路转?”对话的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看样子,迂得有过之,腐的无不及。
“谁说不是呢?听说新上任的中侍郎可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一无背景二无人脉,但是就敢一腔热血干叫板。人称‘铁面阎王’赵安世,只要你给他三把火,就是皇帝屁股上有屎,他都敢烧龙椅!”
这形容得有点不堪了,但我听在心里一阵轻松——听这个状态,无论真假,轩辕野的处境好像开始有所逆转了?
“那也不算坏事吧?临王建功伟业,爱民亲军,有口皆碑。听说就为了这次的事,临安城那边凡是挺他的军民已经被太子暗地里捕杀了一批又一批。临王手里最多只有三万人,听说这会儿已经在云潼关蠢蠢欲动了。保不齐啊——”前头那人呷了一口茶水,吞了后半句。
对方脑袋一转,不以为然:“那又能怎么样?远水解不了近火。何况临王要是一早就想走这条路,当初就不会回来自首了。”
“常驻边疆的军人身上总有些比命稀罕的傲骨。这样的人,生于皇家就是悲哀。话说,你可有耳闻——”那人还有点心眼,知道最要脑袋的话不敢大声讲。于是乎,瞪着两个绿豆眼四下打探了两圈,最后附耳过去。
但凭我的内功,若要有心听得倒也不用太费事。
“我听说太子太傅护国大天师洛景天也回了京城,皇帝知道他当日也在临安城,几次欲问清事实。可他的态度一直模糊,看起来十分中立两不相帮。”
“那也难怪嘛,本就是一介江湖术士,不懂朝堂大事。要不是牵扯妖邪涉水,他哪轮的上多话?”
“非也非也——”青缁衣的公子明显就是有意卖弄,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扇子一展,一脸欠抽:“这洛老天师表面上两不相帮,其实背地里一直在帮临王通路子。否则你想,好端端的怎么会临时换人问审?临王又怎么会被从刑部的监牢里移到舒舒服服的御史殿?”
“兄长别说玩笑了,那洛天师可是太子的老师——”
“所以说,有些人你可别看他出身山野,与世无争的模样就以为他好对付。
这边自己把持着太子,那边叫独生子收了个漂亮的小妖精做徒弟。听说那姑娘是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见临王新丧侧妃,于是有心把这美人献上去。这叫什么?这叫两头买大小,横竖不亏!”
我听得腮帮子疼,一开始还以为多打听点京城里的风声总没坏处,可是这两孙子讲到后来都什么乌七八糟的啊!!!不过,夸我漂亮?还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恩,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呸,本来还以为是有点时政头脑的国之栋梁,没想到就跟被拔了屁股毛的死乌鸦似的。两片唇夹着一条舌,什么正经话都没吐出来!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扔下两枚铜板就要起身。可是那公子的最后一句话却着实让我心冷了半截——
“所以太子才不傻呢,好不容易逮到能把临王一举搬下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脱钩?”
“不想归不想,但杀人也得头点地啊。一个太子,一个亲王,又不是可以一声不响杀了埋的角色——”
“呵,你等着瞧吧。我看太子啊,未必能让临王活到开审。”
“嘘!当心点。这话掉脑袋的。”
我心说,就你俩刚才说的那些,哪一句不掉脑袋?
可是千嘲笑万揶揄也抵不过我此时心凉半截的焦虑——
之前洛西风让星堂随着押解回去,路上保护轩辕野不受戕害。再加上人手众多,有手有眼,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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