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仙传》第167章

“走，跟着他，看她将要如何。”
古麟雨燕便一直远远跟随乞丐，只见他先进了街边的一个饭馆，大吃了一顿，接着又进了一个衣铺，换了一身崭新的行头，之后寻到一个浴堂，许久未出。雨燕不解其意，问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
古麟微笑着说道：“刚才一眼看去，我已知晓他的心性，你等会再看。”
半个时辰后，那乞丐象换了一个人一般，昂头从浴堂走出，转进一个巷子，便再无动静，雨燕好奇，径直走上前去，耳中却传来的阵阵淫语之声，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转身走到古麟身旁，嗔怪道：
“凡间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古麟不语，仍在原地等候，不久之后，突然伸手在巷子入口处化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等那人一走出，她便上前开始苦苦哀求。谁知乞丐飞起一脚将妇人踢开，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显得极为厌恶。
雨燕看得哑口无言。
“这便是人性。我帮他可有用？”古麟淡淡说道。
雨燕脸上这才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古麟又一伸手指去，收回法力，乞丐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223章　莫邪干将，遇万剑破空（）　
短短两个时辰，雨燕便看到了一个人的起落沉浮，想了一会儿，雨燕问道：
“难道，这世间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古麟摇了摇头，答道：
“自然不是，但固守本心之人少之又少，人性本善或性本恶都是对的。”
雨燕又问：“那如果像你所说，仙人们都固守道心，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纷争呢？”
“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人有善恶，道有正邪。和人间相比无非是换了个驱壳罢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恐怕也会有自己得看法。”
雨燕又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觉这仙界表面的平静之下，也如尘世般这样，浮华之内也是暗流涌动。所以，我才只想回到我们的物华界，独守一隅，远离一切喧嚣。”
古麟一惊，未曾想到看似单纯的极为雨燕京能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点了点头，未再回答，已经深夜，二人寻了一家客栈，歇息去了。
此后，二人依然是走走停停，但速度较之以前明显加快，往往在一地稍作停留，便起身离去。终于在离开烂柯山二十一天后，第一次看到了莫干山三个字。
那是一处小镇，古麟初到小镇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街道两边几处随风起舞的青旗，最先看到的一副，上面写有四个字“莫干仙剑”，走到近处，方知原是一家兵器铺，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唯有一柄宝剑悬于店铺正对门楣的墙壁之上，用黄绸做底，四周为黄杨木框，在店铺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古麟上前问掌柜道：
“敢问掌柜，这把剑当真是莫干仙人所铸吗？”
掌柜一听，表情显得格外兴奋，连声说道：
“这是我家传之宝，据父亲说是祖父百年前在莫干山周围狩猎之时，见一宝剑从空中坠下，恰巧落在身旁，便捡了回来，所以我将它供在了这里，全镇唯此一柄。不过，只看不卖。”
古麟笑了笑说道：“那我顺便问下，这莫干山怎么去？”
掌柜一听，看了看古麟雨燕，说了声：
“怎么，也要去求剑吗？我看你们是外地人，这里距莫干山有五百里，由此一直向南便到了，不过，几十年来无数人都是有去无回，所以现在已经无人敢接近莫干山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易涉足。”
古麟一听，颇感兴趣，接着问道：
“可知原因为何？”
掌柜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无人敢去，自然也就不知道原因，不过儿时听我父亲说，几十年前莫干山曾经有仙人争斗，方圆百里天昏地暗，恐怕和此有关。”
古麟向掌柜道谢之后，带着雨燕走出兵器铺。雨燕关切问道：
“那掌柜说的可是真的？”
古麟答道：“我方才用神识扫过那柄宝剑，确实存有一丝灵气，应是仙物不假，那掌柜应该不会撒谎，我们这就前去探寻一下。”
古麟背着雨燕在高空滞留，放出千里眼向南方望去，果然看到一条山脉，不过其中数座山峰峰顶似被削去一般极为平齐，料定莫干山无疑，方向南飞身而去。行进途中，越往前眼中越是苍凉，到最后放眼望去，几乎已是寸草不生，土地一片焦黑之色，巡视四周，无一活物。古麟心有不祥之感，不禁有些担心雨燕的安全，便从怀中掏出回灵丹，对雨燕说道：
“雨燕，吞掉回灵丹吧，最起码有了御风之术，万一遇到险境，尚可自保。”
雨燕却死活不肯，任凭古麟怎么劝解也是不行，古麟无奈，只好由她去了。但再次减缓了行进的速度，心中未敢有一丝松懈。眼看只剩有十里之遥，正缓缓而行的古麟突闻一声尖利的破空之声背后响起，心中骤然绷紧，大叫一声：
“雨燕小心！”同时纵身向上疾冲而去。
回头观望，却见一柄仙剑正闪着寒光在身后紧追不舍。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征兆，雨燕也是大惊失色。关乎雨燕安危，古麟根本不假思索，二指向后一伸，一条巨大的紫炎火龙在身后咆哮而出，一口将那宝剑吞入口中，转眼间化成飞灰四处飘散。
古麟见威胁暂时解除，未作停留，又向上飞了许久，方稳住身形，向下俯视，却并无人影出现。
雨燕惊魂未定，问道：
“小麟哥哥，我们又没做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突然袭击？”
古麟答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莫干山周围一片焦土，兵器铺掌柜方才所言应不是空穴来风，恐怕这里的争斗至今仍未停止，你既然不愿吞服灵药，那便千万千万要小心，一但觉得危险便拍打我的前胸，我可保你无虞。”
雨燕“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和古麟谈话，生怕让古麟分心。
在半空停了一炷香的时间，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古麟开始缓缓向前移动，谁知刚前行不过十丈，耳中突然嗡声大噪。古麟心中一紧，大叫一声“不好”，开始疾速后撤但为时已晚，眼前无数光点同时亮起，雨燕失声叫道：
“古麟你要小心，那些亮点都是仙剑！”
古麟自然早已看出，只见那些铺天盖地的光点由远及近，转眼已至身前。古麟身上尚有神木甲护体，但雨燕却无任何防护，容不得丝毫马虎，古麟大吼一声，混沌域出！
神识扫过，身前的仙剑俱被抹去灵力，古麟撤去仙域，再次身退，那些倏然即至的仙剑竟然已全部消失不见。
雨燕愈发的惊惧，问道：
“小麟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古麟眉头紧蹙，不敢再次移动，答道：
“应该是进入了莫干山仙人布置的法阵，虽不知为何人所布，但应该是提防外人进入莫干山而设的。”
本是为解救若璇而来，没想到刚到此处，便身处险境，若是孤身一人倒也无所谓，可关键是有雨燕跟随，古麟不禁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早知如此，不如将雨燕留在烂柯山方为上策。
正在思虑对策之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何人如此大胆，擅闯我干将之地！”
第224章　刃如秋霜，一舞四方寒（）　
只要有人，便一切都可解决，古麟惴惴不安的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连忙朗声答道：
“只不过一逍遥散仙，久闻莫干山仙剑闻名遐迩，特来拜会，未曾料到莫干山有如此待客之道，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谅解。”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体壮如牛的中年仙人在古麟身前幻化而出，满面烟火之色，一脸的黑色虬髯，着粗布麻衣，胸前衣物之上，满布着星星点点的小洞，足蹬草履，裤管挽至膝盖，活脱脱一个铁匠的打扮，只见他双眼瞪得溜圆，望着古麟和雨燕。瓮声说道：
“散仙？散仙我见过甚多，但你背一个妇人来此作甚。此地禁止凡人入内，但凡接近者，皆要囚于山中，终身不得还俗。”
古麟一听，便想起方才小镇兵器铺掌柜之言，原来如此。笑了笑说道：
“上仙莫怪，背负之人是我的道侣，因受重创修为尽失，没有了踏空之力，并不是凡间女子。”
那人又仔细看了看雨燕，问道：
“莫干山现在不允散仙进入，所铸之剑也不外传，另寻他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