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艳史演义》第4章


杨妃闻之大怒,气忿忿的来道:“梅精江采苹;庸贱婢子,每敢宣言怨望,宜既赐死。”
玄宗默然不答。杨妃奏之不已,玄宗说道:“他无聊作赋,全无悖慢语,何可加诛?朕只置之不论罢了。”
杨妃道:“陛下不忘情于此婢耶,何不再为翠华西阁之会。
“玄宗见他提起旧事,又惭又恼,只因宠爱已惯,姑且忍耐。
杨妃见玄宗不肯依她所言把梅妃处死,心中好生不然,侍奉之间,全没有个好脸色,常使性儿不言不语。
一日,玄宗宴诸王于内殿。诸王请见妃子。玄宗应允,传命召来,与诸王相见毕,坐于别席。酒半,宁王吹紫玉笛为念奴和曲。既而宴罢席散,诸王俱谢恩而退。
玄宗站起更衣,杨妃独坐,见宁王所吹的紫玉笛儿,在御榻之上,便将玉手取来,把玩了一番,就按着腔儿,吹弄起来。此王是诗人张祜所云:深宫静院无人见,闲把宁王玉笛吹。
杨妃正吹之间,玄宗适出见之,戏笑道:“汝亦自有玉笛,何不把他拿来吹着。此支紫玉笛儿,是宁王的。他才吹过,口泽尚存。汝何得便吹?”
杨妃闻言,全不在意,慢慢的把玉笛放下说道:“宁王吹过已久,妾即吹之,谅亦不妨。还有人双足被人勾踹,以致鞋帮脱绽,陛下也置之不问,何独苛责于妾也?”
玄宗因他酷妒梅妃,又见他连日意志蹇傲,心下着实有些不悦。今日酒后同她戏语,她却略不谢过,反出言不逊,藐视朕躬,又牵涉着梅妃的旧事,不觉勃然大怒,恋色厉声道:“阿环,何敢如此无礼?”
便一面起身入内,一面口自宜旨,着高力士即刻将轻车送她还杨家去,不许入侍。正是:妒根于心,骄形于面,语言触忤,遂致激变。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第八章 剪发邀恩
话说杨贵妃平日恃宠惯了,不道天威今日忽然震怒,此时正欲面谢恩情,哀求赦宥,恐盛怒之下,祸有不测,况奉旨不许入侍,无由进见,只得含着眼泪,登车出宫私托高力士照管宫中所有的物件,当下来至杨国忠家,诉说其故。
杨家兄弟姐妹忽闻此信,吃惊不小,相对涕泪,不知所措。
李林甫在旁,欲进一言以相救,恐涉嫌疑,不敢轻奏,且不便入宫,也不敢亲自到杨家来面候,只得密密使人探问消息罢了。
正是:一女人忤旨,群小人失势。祸福本无常,恩宠固难恃。
那玄宗一时发怒,将杨贵妃逐回入内,便觉得宫闱寂寞,举目无当意之人。
欲再召梅妃入侍,不想他闻杨妃欲谮杀之,心中又恼恨,又感伤,遂染成一病,这几日正卧床上,不能起来。玄宗寂寞不堪,焦躁异常,宫女监们,多遭鞭挞。
高力士微窥上意,乃私语杨国忠道:“若欲使妃子复入宫中,须得外臣奏请为妙。”
时有法曹官吉温,与殿中侍御使罗希姡В梅ㄉ羁蹋巳宋返莆致蕖Q罟夷饲笏仍硪灾鼗摺<掠谄钭嗍轮荆尤萁缘溃骸肮箦钍细救宋奘叮锈枋ブ迹杂η稹5蛎啥鞒瑁窦词蛊渥锏彼溃嘀缓纤烙诠小1菹潞蜗Ч幸幌兀探衿渚幼∮谕夂酰俊?br /> 玄宗闻其言,惨然首肯,及退朝回宫,左右进膳,即命内侍霍韬光,撤御前玉食。及珍玩诸宝具奇物,赍至杨家,宣赐妃子。杨贵妃对使谢恩讫,因涕泣说道:“妾罪该当万死,蒙圣上的洪恩,从宽遣放,未即就戮。然妾向荷龙光,今又忽遭弃置,更何面目偷生人世乎?妾死无以谢上,妾一身衣服之外,无非圣恩所赐,惟发肤为父母所生,窃以一发,聊报我万岁。”
遂引刀自剪其发一缕,付霍韬光说道:“为我献上皇爷,妾从此死矣。幸勿复劳圣念。”
霍韬光领诺,随即回宫复旨。备述妃子所言,将发儿呈现上。玄宗大为惋惜,命高力士以香车乘夜召杨贵妃进宫。杨贵妃毁妆入见,拜伏认罪,更无一言,惟有呜咽涕泣。
玄宗大不忍情,亲手扶起,立唤侍女,为之梳妆更衣。温言抚慰。命左右排上宴来。
杨贵妃把盏跽献说道:“不意今夕得复观天颜。”
玄宗掖之使坐。是夜同寝,愈加恩爱。
至次日,杨国忠兄弟姐妹,俱入宫来叩贺。太华公主与诸王,亦来称贺。玄宗赐宴尽欢。
看宫听说,杨贵妃既得罪被遣,若使玄宗从此割绝爱情,不准入幸,则群小潜消,宫闱清净,何至酿祸启乱。
无奈心志蛊惑已深,一时摆脱不下,遂使内监得以窥视其举动,逢迎进说,交通外奸,心中如藕断丝连,遣而复召,终贻后患,此虽是他两个前生的孽缘未尽,然亦国家气数所关。
正是:手剪青丝酬圣德,顿教心志重迷惑。
回头再顾更媚生,从此倾城复倾国。
杨妃复入宫之后,玄宗宠比从前,更甚十倍。杨氏兄弟姐妹,作福作威,亦更甚于前日,自不必说了。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第九章 私通禄山
话说杨贵妃复入宫中,玄宗愈加爱惜,真是言听计从,恩宠已极。
其时范阳节度安禄山来朝,玄宗以其相貌魁梧,语言便给,甚为宠幸,留之在朝侍驾。
禄山本属胡人,外貌诚朴,内实奸诈。玄宗称其信笃真诚,待遇日隆,得以非时谒见,宫苑严密之地,出入无禁。
一日,禄山觅得白鹦鹉一只,雪衣红爪,玉洁可爱,颇善人言,置之金丝笼中,欲献与玄宗。闻驾幸御苑,便携至苑中,正遇玄宗同着太子,在花丛中散步。禄山望见,将鹦鹉笼儿,挂在树枝上,趋步朝拜。却故意只拜了玄宗,更不拜太子。
玄宗道:“卿何不拜太子?”
禄山假意的说:“臣愚,不知太子是何等官爵,臣何敢当至尊面前谒拜。”
玄宗笑道:“太子乃储君,岂论官爵,朕千秋万岁后,继朕为君者。卿等何不拜。”
禄山道:“臣愚,向只知皇上一人,臣等所当尽忠报效,却不知有太子当一体敬事。”
玄宗回顾太子道:“此人朴诚乃耳。”
正说之间,那鹦鹉在笼中叫道:“安禄山快拜太子。”
安禄山方才望着太子下拜,拜毕即将鹦鹉携至御前。
玄宗道:“此鸟不但能言,且晓人意。卿从何处得来?”
禄山扯个谎说道:“臣前征契丹,至北平郡,梦见先朝已故名臣李靖,向臣索食,臣为之设祭。当祭之时,此鸟忽从空飞至。臣已为祥瑞,取而养之,今已驯熟,方敢上献。”
言未已,那鹦鹉又叫道:“且莫多言,贵妃娘娘驾到了。”
禄山举眼一望,只见许多宫女簇拥着香车,冉央而来。到得将近,贵妃下车,宫人拥至玄宗前行礼,太子也行礼罢,各就坐位。
禄山待欲退避,玄宗命且住着,禄山便不回避,望着贵妃拜了一拜,拱立阶下。
玄宗指着鹦鹉对贵妃道:“此鸟最能人言,又知人意。”
因看着禄山道,“是那安禄山所进,可付宫中养之。”
贵妃道:“鹦鹉本能言之鸟,而白者不易得,况又能晓人意,真佳禽也。”
即命宫女念奴,收去养着,因问:“此即安禄山耶?现为何官?”
玄宗道:“此儿本塞外人,极其雄壮,向年归附朝廷,官拜范阳节度,朕爱其忠直,留京随侍。”
因笑道,“他昔曾为张守珪养子,今日侍朕,即如朕之养子耳。”
贵妃道:“臣妾如圣谕,此人真所谓可儿矣。”
玄宗笑道:“妃子以为可儿,便可抚之为儿。”
贵妃闻言,熟视禄山,笑而不答。
禄山听了此言,即趋至阶前,向着贵妃下拜道:“臣儿愿母妃千岁。”
玄宗笑说道:“禄山,你的礼数差了,俗拜母,先须拜父。
“禄山叩头奏道:”臣本胡人,胡俗先母后父。“
玄宗顾视贵妃道:“即此可见其朴诚。”
说话间,左右排上宴来,太子因有小病,不奈久坐,先辞回东宫去了。玄宗即命禄山侍宴。禄山于奉觞进酒之间,偷眼看那贵妃的美貌,真个是:施脂太赤,施粉太白,增之太长,减之大短。看来丰厚,却甚轻盈,极是娇憨,自饶温雅。允矣胡天胡帝,果然倾国倾城。
那安禄山久闻杨贵妃之美,今忽得观花容,十分欣喜,况又认为母子,将来正好亲近。因遂怀下个不良的妄念。这贵妃又是个风流水性,她也不必以貌取人,只是爱少年,喜壮士,见禄山材貌充实,鼻准丰隆,英锐之气可掬,也就动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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