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霸气威武》第117章


“是恼羞成怒吗?”闻祭不闪不避直至看着他,“这样的言语威胁便能证明你的强大?恕我直言,你不过像是握着利器的三岁幼童,自以为能为所欲为,却心智尚未成熟,与人相对,只能虚张声势。”
宁深怒极反笑,“心智尚未成熟?那如何才叫成熟?像你一般,在握着利器之人面前言语挑衅便是成熟了?”
闻祭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跟前的地面,随即摇摇头,“不,我也是昏了头。你们的事情,我本不该过问的,只是觉得阿卫被抛弃实在是冤屈。”他沉默了一会,摆摆手,“触发点不过是一时冲动,你不必在意。只是,我来问了,还是求一个答案。”
身边是空旷的沙地,只有几块露出地面的岩石,和几株干得能轻易碰断的枯草。无尽的苍凉顷刻间充斥在两人之间,各自心里放着一个重要的人,各自为营。
或许是那几乎不存在的良心稍微冒了点头,又或许是为了闻祭的那一句知道凶手是谁,宁深终于松了谁也撬不开的口。
“你见过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几乎像尸体一样吗?”宁深缓缓开口,目光深沉,虽然并没有外露的表情,却依旧让人觉得危险得毛骨悚然,“身上都是伤口,呼吸微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不敢碰他,我怕他死,很怕很怕。”
闻祭没有说话,他突然想到,阿卫看见他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依那孩子的性子,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只是这样一设想,他便心有戚戚,此次来西夜也未曾说一声,恐怕阿卫是要担心的,他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不过是如往常一样带着手下出行,却没有按时回来。我去找他的时候,跟着他的人无一生还,他倒在那堆尸体,只剩下微弱的心跳。”宁深声音都变轻了。
他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口,浑身无数绽开的伤口,胸口可怕的塌陷叫人清楚那里断了几根肋骨。
那样的重伤,是绝对没有机会生还的,行凶者应当也是知道的。卫楚随时会死,兴许能撑到下一刻,又说不准几息之后就会断送性命。宁深绝望地跪在尸堆里,甚至在当下都无暇去想是谁下的杀手,只想着如何把人救回来。
最终宁深别无他法,铤而走险选了最后一条违逆人伦的路。他拿出了一颗胶囊,那是一颗未成形的孕囊,它能在寄主的身体内承担子宫的作用。
曾经他想过这个东西会在怎样的时机被使用,应该是在他或卫楚想要安定下来,享受平淡幸福的生活的时候,在手足相抵的闲适中,才会想起它来。更可能的是,他太过于享受和卫楚的独处时光,一辈子都不会想起。
而现在,他却要用这种东西去挽救卫楚的性命。
孕囊从腹部大开的口进入体内便会自动攫取骨血,交合之后便会形成胚胎。这枚继承宁深血脉的胚胎自发开启防御机制,从体内修复母体。
它虽未成形,却已经具有该种族某些特质,甚至是招宁深恨这样不要也罢的特质。
那些事情越是回想,宁深的脸色越是难看,躁动得坐立难安。所有的目击者都被灭了口,清醒后的卫楚也不认得那人,无从找起,这事仿佛就成了无解的悬案。
像一根刺悬在宁深的心尖上,看见卫梓诸就被扎一下,看见这个破地方就被扎一下。无从说出口的苦,被闷在心里最终被酝酿成了无边的恶意,对除卫楚以外的所有人。
他想,冤是会有头的,债也总归是有主的。宁深看向闻祭,心里忽然就冷静了。已经冷静到,设想好第一刀从哪里下手,该打断那人几根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了我的更新规律:全靠良心发现!
第99章 第99章
闻祭将事情办妥当之后,私心以为宁深找到人泄了一腔邪气总会有所好转的,往后阿卫要来见卫楚,也不用顶着那含刀藏剑的目光了。只是想不到,宁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小心卫梓诸……
这样的话,思宏法师也曾经说过。
不远处站立着一个人,手中牵着一匹马的缰绳,另一只手覆在闻祭骑来的那匹枣红马侧颊,注意到有人靠近,偏头看了过来。那双沉沉黑眸蕴着浓郁情感,叫人脸热。闻祭表面淡定地抚了抚遮得严实的面巾,心里却为那样明显的展露咋舌。
可同时他又想,和阿卫朝夕相对的人是他,而不是宁深和思宏法师中的任何一个,他有什么理由因为那种话而疏远戒备阿卫呢?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闻祭从卫梓诸手里接过枣红马的缰绳,取出水壶给马儿喂了点水。
“我去做了些事情,哪知道回来你就没影了。万长青醉了没醒,我猜想你应当是来这里了。”卫梓诸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自己突然心里一股邪火,劈裂了房里的桌子的事情。
闻祭笑了笑,安慰地捏捏他的手,“我总是会回来的。”
卫梓诸摇摇头,诚恳得有些过分,“我不知道。”嘴上是这样说,却反客为主捏着闻祭的手不肯放。
自知黑历史有点多的闻祭,心里还是有“知耻”二字的,他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又迅速转回来。想点法子弥补下心里留了阴影的小可怜吧!仗着有面巾遮脸,闻祭面上带着点促狭的笑,缓缓靠近了,近到双目直视会有些困难的地步,隔着面巾,印上了不痛不痒的一个吻。
那样浅淡的一个吻,还带着沙尘味,卫梓诸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等想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依不饶地伸手去摘闻祭的面巾,闻祭努力招架了几下,连忙用回去再说这句话应付。
这个吻到底是安抚还是戏弄已经无从说起,甚至说不清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吻。
两匹马一前一后原路折返,两个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
闻祭想,他这都没过几天好日子,怎么这么有闲心?难不成真是自我宽慰过了头?心里的标杆倒戈得比什么都快,对这些事也未免接受得太坦然了,阿卫可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这么一想,他腰杆都挺得比以往端直了一些,这样的“调戏”还真是一下正中他的坏心眼儿,身心无一处不舒坦。
卫梓诸注视着他的背影,五脏六腑都被牵动着轻颤。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在闻祭心里比他想的要更重要一点?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够更得寸进尺一些?他又害怕这是毫无依据的自作多情,只要他奢望得更多,对方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以往他什么都做不了,可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回到纳主,来迎接的没有白衣小团子,闻祭胸中结郁,一旦反应过来这件事,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他打心底里喜欢纳主,软嫩可人,被团团围住的时候,能要亲命!
卧房门口蹲着万长青,显然不是偶遇,他是特意守在这里等人回来的。
闻祭本无心看他,却被拦下了,乍一看他有些惊讶。万长青一张脸苍白无血色,面色惶惶,双目飘忽不定,活像是欠了债被人追杀逃命来的。
卫梓诸瞟了眼门口,罕见的没有上前来把人隔开,一直盯着闻祭推门的手。
闻祭推开门,将面巾揭下来,一眼就瞧见了屋子里桌子换了,他放下面巾回头问道,“桌子怎么换了”
能怀疑的就两个人,但阿卫那么乖,怎么会跟他的桌子过不去,闻祭便理所当然地觉得是万长青干的了,不加掩饰地瞥了万长青一眼,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顾不得想这些琐事,万长青并未察觉他失去了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他脑中就剩了一件事:他依稀记得自己醉酒之后说了很多应当烂在肚子里的话,他迫切想知道这个人听了多少。
“我问你,我喝了酒之后说了些什么?”
“说了不少,你想听哪方面的,我挑着回忆。”闻祭落了座,语气表情皆不甚在意。他是想不到万长青竟然藏得那么严实,要不是喝醉了酒再下点心理暗示,他可能真能憋一辈子。
“我……我我……”万长青结结巴巴,难得在清醒的时候露出这副摸样,实在稀奇。他失了血色的脸渐渐涨得通红,他瞥了眼卫梓诸,压低了声音,“我有没有说什么……男人生孩子的胡话?”
闻祭点点头,“说了。”
“我说了几分?”万长青血色又褪了下去。
“说了六分,我猜到了十分。”闻祭几乎是不留半点侥幸给他了,“我不但知道了,还找到了苦主。”
“完了完了……”万长青口中喃喃,目光呆滞,满脸死色。他腿脚一软,顺着墙面滑到墙根。
“你带着张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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