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第69章


“就知道表兄你最好了。”说着话,这元胤便用肩头蹭了蹭萧戎,回首瞧着瓷瓶里装着的几株荷花,与一张荷叶。
元胤想着这定安先生总是送他字画,如今国学监的荷花开的好,便也命小路子摘了几株装进了瓷瓶里,准备出宫带给定安先生,礼尚往来,方是君子所为。
因着萧戎担忧自己在元胤身边,这定安先生会怀疑元胤的身份,故而在用完晚膳过后,自己则离开了食来运转,让元胤独自一人与定安先生说话。
元胤便也同意了,毕竟他要问定安先生的话,还真不能叫萧戎听见。
碧螺春.色内,元胤抱着装了荷花的瓷瓶坐着,不时的望向墙壁上挂着的那副桃色迎春的图,这是此前御花园中一树桃花开得正盛,元胤便命人剪了一支让小路子带出宫送给了定安先生。
而定安先生便以此作画挂在了这碧螺春.色,为的是以后每次元胤来找他,都能看见不一样的画,离开时还能带走,算作是回礼。
元胤瞧着瓶中的荷花,想着下次来见先生时,便有画作可以带走了。
正想的出神,隔板便传来被叩响的声音,元胤一惊,连忙放下瓷瓶笑道:“先生,你来啦。”
他的语气中难掩欣喜,却在听得隔板又传来两声声响,便在凳子上坐下,笑着道:“今日我来,想着家中的荷花开的正好,虽说这外头也有荷花,可到底不如我送的好,所以便摘了些送来,一会子先生便带回去可好?”
不过片刻,这壁上的空中便递出了纸条,只一个字:好。
元胤瞧着定安先生收下了礼物,心里便也定了,随后却也想了许久,才有些疑惑的开口:“其实……今日来找先生,是有一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上,想不明白。”
隔板另一头的定安先生很快便递出了纸条:何事不明白?
元胤沉吟片刻,不由凑近了隔板上的那个小孔,小心翼翼道:“如今我朝男风盛行,先生你好男色么?”
果然不出元胤所料,他此话一出口,便是好一阵得不到定安先生的答复,正当元胤要放弃时,却瞧见小孔中递出的纸条:在未见心仪之人时,便不知自己是否好男色,即便是男风盛行。
元胤细细的品味着定安先生的话,心中依旧疑惑:“若不是男风盛行,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否好男色呢?”
定安先生道:情之所至,便不分男女,心心念念就只是那一人,并无男女之分。
元胤瞧着纸条上的话,先前的疑惑是没了,却又生了心的疑惑,不由问道:“先生学富五车,能否为在下解惑?”
定安先生道:承嗣兄但说无妨。
虽说定安先生让他但说无妨,可元胤这心里却始终有些为难,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隔间内的定安先生便一直等着他,也不催促。
元胤在屋中踱步许久,终于坐回到凳子上,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说道:“那我要说了,先生可不要笑话我。”
定安先生道:嗯。
元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才道:“先生应该知道我有一位表兄,就是先生让我用人不疑的表兄,先生可还记得?”
定安先生:记得。
元胤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若要解除心中的疑惑,这一开口,便不能收回,便只好硬着头皮道:“我那表兄长的特别好看,我也甚是喜欢,偶尔做梦也会梦见他,心里就更喜欢了,也不觉得他是男人就不能喜欢,从前最烦他教我读书了,可渐渐地,我喜欢他教我读书,甚至觉得自己若是不长大就好了,他便会一直教我读书,每日都能见面,他也不会娶妻。”
隔间内便又是一阵沉默,就连元胤也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说的话,却是他心中所有的疑惑,若是他弄不明白,便不会心安。
良久,这小孔中便传出了纸条:承嗣兄可知情为何物?
元胤愣了愣:“情为何物?先生说,我是对表兄动情了?”
许久后这小孔中又传出了纸条:身在情中不自知是常事,你从厌到喜是情,日所思夜所梦是情,以色生爱慕是情,兄台可知,这世上诸多事,为情之一字最难解,只是这情到底是兄弟情,师生情,还是爱慕情,便只能由兄台自己体会了。
元胤手中捏着纸条,有些木讷的问道:“那先生,可有动过情?”
定安先生道:日日相见,日日相思,动情之苦,不解情最苦。
元胤将手中纸条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捧着,许久才道:“原来先生与我,都被这情字所困,那先生的心上人可知先生心悦她?”
定安先生道:情在自己,不在他人,我心喜他足矣。
元胤惆怅的坐着,瞧着那瓶中的荷花,昔日与萧戎划船摘莲蓬时的情形便是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原来先生心仪之人也是男子,可我似乎做不到我喜欢他,便不管他喜不喜欢我。”
定安先生:兄台想如何?
元胤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将定安先生的纸条揣进了怀中,神色坚定的望着隔间的那枚小孔道:“娶他!即便他是男子,我若想娶便要娶他,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管他心中是何人,此后,便只能是我一人的。”
第64章 
元胤的态度坚决; 就连语气也格外的昂扬,他就是因色喜欢的萧戎,既然喜欢; 就该娶回家; 留在自己身边,朝朝暮暮相守,不应再有其他。
许久; 壁上的小孔中才递出了一张纸条,定安先生道:承嗣兄的气度非一般人能比,只是承嗣兄可有想过; 娶男妻是为世俗不容,承嗣兄可有想过该如何应对?
元胤仔细想了想; 随即道:“我哪管那么多; 我只想将我表兄娶回去,就算有千难万难; 只要有他在我身边; 便都不怕了。”
定安先生道:若是承嗣兄的表兄不愿意呢?他怕呢?
元胤拍了拍胸脯道:“他就更不需要怕了,有他在我身边,我有的是底气; 可有我在他身边; 便是他的靠山!”
雅座内一片寂静; 许久也不见壁空中传出纸条,元胤有些疑惑的问了句:“先生,你走了么?”
定安先生道:不曾; 只是在感慨承嗣兄的气度与魄力,你的表兄该是个有福气的人才对。
元胤颔首浅笑:“嗯,特特别有福气,遇上了现在的我。”
在元胤浅笑时,这壁孔中便传出了一张纸条:那承嗣兄想要问我的便是这件事?
元胤微愣,忽然想起自己找定安先生的目的,才发现心中原本的疑惑也在与定安先生的说话间早已明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由含笑道:
“先生,待得将来我与表兄成婚时,望你也能到场相贺。
定安先生:好。
只一个字,便瞧得元胤是喜上眉梢,与定安先生告辞后,元胤站在门口,瞧着那屋中桌上摆着的那瓶荷花,心中一片清明,他回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食来运转。
碧螺春.色隔间的门板被滑开,萧戎站在门口,瞧着那桌上的安静摆放着的瓷瓶,荷花在水的呵护下,并未有一丝的凋零之意,反而愈发的生机勃勃。
他双眸深邃,却又包含着几分柔情,他迈步走上前,伸手抚过那瓷瓶中的荷花,雅座的门被轻叩两声,萧戎便低声道:“进来。”
肖掌柜推门进来,朝着萧戎行礼道:“公子,陛下已经离开小店了。”
萧戎对那瓷瓶里的荷花爱不释手,却还是放了手,负手侧身瞧着肖掌柜道:“荷花给我那回府,要小心,不可有损伤。”
“小的明白。”肖掌柜连忙颔首行礼,小心翼翼的接过萧戎面前桌上摆放着的装了荷花的瓷瓶,转身离开雅座。
萧戎迈步走到窗边,推开半掩的窗户,瞧着那出了食来运转的元胤满心欢喜的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眸色也变得格外温暖,视线一直锁定着他的身影:“我亦想你不长大,这样我便能一直守着你。”
盛夏时节夜幕下的京城,晚风吹过带来丝丝的凉爽之意,风吹过屋檐下的灯笼,晃得灯笼摆动。
元胤与萧戎并肩走在街上,身后跟着的白术与小路子,手中提着不少糕点,白术手中提着的几包蜜饯还是元胤买给萧戎的,小路子实在不太明白元胤眼角眉梢的喜气从何而来,只晓得他从食来运转一出来,这脸上便一直挂着笑。
“陛下,天色已晚,该回去了。”一旁的萧戎低声提醒道。
元胤笑着侧首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路子及白术,随即回首瞧着他:“明日休沐不朝,今晚朕便去你的绿萼居留宿,毕竟朕买了那么多的蜜饯还没尝过呢。”
萧戎还打算再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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