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被逼成攻》第70章


他打开喝了一口,视线落在她带来的淡烟色郁金香上,蓦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几年没碰到过你了。”
李理说:“我很少呆在国内。”
范冬离勾了勾嘴角,“我记得,好像在他结婚的那天见过你。”当时也没在意,一晃而过的一个人,而且是在酒店外面,夜色已浓。
“这次回来了还打算离开吗?”
“应该不会了。”
冬天日短,就算是晴天,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凉意,太阳的光线裹在身上,依然没什么温度。
“有时会觉得时间太慢了。”
范冬离没有搭腔,这是李理一个人的寂寥,事实上鄢凛死后,他所领会到的,都让他觉得人生如梦。就像乔明明会偶尔在经过某个路口时突然过度呼吸,他也会经常莫名地难过。摆脱不了的微暗情绪,他想或许是他离开的时候还带着对他们的误解,又或许是,或许是什么?
胸腔里忽然翻江倒海。
李理注意到他的异常,静静等待这短短几分钟过去,很快他闭着的眼睛睁开,“我原来也不知道失去朋友是这么难受的事。”
其实都是很陡峭的爱,李理望着延伸的路,一瞬间想到很多人,突然这样觉得。
……
从那座庄园里出来,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顾伯母留他在那里住一晚,但太难受了,他总想哭。
顾优这个混蛋……
除了骂他混蛋,他好像,就只能哭了。
萧世让从没想过,已经十多年没哭的自己,隔了这么久流泪竟然会是因为好友的死。他还以为会是他追喜欢的人多年无望,最后落下伤感的泪水呢。他喜欢的人喜欢一个意外身亡的人,他最好的朋友为一个意外身亡的人殉情,那个意外身亡的人叫鄢凛。
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顾优娶苏晓午的理由,他有无数猜想,但永远都觉得差了点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是差了大胆的设想,不然他老早就确认了鄢凛,不然他一定帮他坦白,不会让顾优到了地下还需要重新和他诉说一番。
这世上怎么会真的有情种啊?
……
他们生活的城市上方像笼罩着一层阴影,有媒体给取了名,叫烟海创伤,拿了鄢凛名字里一个谐音的字,还有他们城市名字里的一个字。
范冬离抖着有点湿的睫毛,费力把泪水憋回去,他们四个,只剩两个了,他一直以为他们比亲兄弟还亲,但果然都是他自以为,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能刀剑相向,更何况,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好好经营。
“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自杀。”
“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太痛苦,但这种痛苦是他愿意接受的惩罚。”
“最终他还是选择结束生命。”
他的医生说完这些,礼貌地起身告辞。
范冬离不知道能怎么安慰宋繁的父母,所有的悲剧都不是偶然。
“为什么不说呢,爱也不说,痛苦也不说,哪怕一点点也好啊。”他的母亲泣不成声。
后来他无意间发现乔明明在吃一种抗抑郁的药物,他知道后反复思索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记忆,发现他能清晰描绘出接连的几场葬礼的每一个细节。
“你是一个幸存者。”不知道是谁和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接二连三的重磅人物自杀已经引起了全民热议,近日流光娱乐总裁也被疑患有抑郁症,抑郁症是一种……”他关掉电视,看向旁边无精打采的乔明明,连劝他振作都说不出来。
“只差报道你是神经病了,你公司也不管了?”
“范冬离,”乔明明抬眼直视他,“我虽然不正常,但也不至于神经病,反而是你,一直摆出一副冷静自若的样子给谁看,宋繁是死了吧,怎么哭都没听你哭两声?”
听到他摔门而去的声音,乔明明松了口气。
就这样吧,不会比现在好,但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番外:李理(上)
没想到辞职后还能接到鄢凛打来请吃饭的电话;老实说有点意外又有点高兴;于是开开心心去赴宴。不是我想得少;而是鄢凛基本不插手别人感情的事;偶尔憋不住好奇心了也就问两句而已,而且同一个问题不会问第二遍;关于我和萧世让;他也就说过一次,还非常简短。所以我不担心他撮合我跟萧世让;而顾优在他旁边,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开玩笑,“就我们三个吗?早说呀,不然我会带个男伴或是女伴来的。”
鄢凛淡笑不语,很奇怪;每次见他这种表情,我都觉得有千言万语,一定是我想太多。也或者是我为他伤心的次数多了点儿,让我直到现在,他婚姻美满家庭幸福了,我看他的眼神依然有点儿转不过来。当然不是说我还对他存有幻想,爱过的人不会忘,但也就仅止于此。
偶尔觉得自己特别理智,觉得爸妈这名字取得着实贴切,所以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天生该是个总裁,但活了快三十年我就只当过几天替补的,不过是鄢氏的,也算半圆满了。
我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的比例约为三比一,但从没和哪个男的发展出超过朋友以外的感情,有几个胆子比较肥的直言我脱光了站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有反应。
男人,哪本书里说的来着,一定要非常爱他们,不然是不可能忍受得了的。
我想说的是或许得加个婚前的限定,婚后绑住一个人的东西太多了,浮生五味,各种东西揉在一起,牵牵绊绊,能挥刀斩乱麻的有几个?
萧世让说,我对他说过的所有伤人的话加起来都比不过那一句——我这辈子可能就把爱情放鄢凛身上了。
事实证明,我那是气话,我哪有那份毅力,时光渐渐磨碎一份偏执深情,尤其是他现在过得很好,无形中增大了我独自生活的勇气。
顾、优。
我已经不记得曾经作为他的同行我是不是崇拜过他,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他只有佩服了。
真是佩服啊,说起来是他败在鄢凛的西装裤下,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他收服了一位顶级祸害,他完成了我做梦都没敢想的事,光凭这点,我就可以一直喝他倒的酒,荣幸啊。
就像现在。
看得出来他是打着把我灌醉了给下套的主意,但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小把戏,无需计较,我也想看看他“内当家”的功夫是不是也跟着登峰造极了。
“带男伴或是女伴?没猜错应该是优先考虑男伴吧?”顾先生问我。
对了,现在很多人开始怀疑我性取向,其实我从不怀疑,让我心动的女人始终没有出现,反而是男的,倒真有。
就这一个事实,让我无法承认我是个双性恋,虽然他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越来越笃定。
对此我很无力,不过不在乎。
我猜我真是有点醉了,“相推销什么?尽管来!”
鄢凛瞅见我撸袖子的模样,和他的顾先生对视一眼,我非常清醒地注意到他抽了一下的嘴角。
他们开始当着我的面讨论我,不对,是剖析我。
“这是?”
“她念书那会儿有个外号。”
“冰山美女?”
“非也。”
顾先生见我看他,说,“我还是别猜了。”
鄢凛只笑了笑,看着似乎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的打算。
这黏糊的两人实在很讨厌,我很想告诉他们不要在单身的人面前表现得这么默契十足鹣鲽情深,会被泼硫酸的,当然我不敢,在他们面前我和萧世让一样怂,怂得骨气都特别稀薄。
直到一顿饭吃完,我才发现果真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关于他们要是提了萧世让我的九十九种应对方法一个都没用上,离开之前他们递给我一张请帖,当着面儿我直接放进了包里,表示你们主办的,我放心,一定到。
他们又笑着递给我一个礼物,然后相携离开。
那近得几乎衣袂相贴的背影,看得我感慨万千。
我自己坐着发了会儿呆,没多久也起身离开,开车不到三分钟,就感觉到有车子跟着我,不熟悉的车,但模样长得很有萧世让喜欢的范儿,所以应该是他吧。我有点儿无语,说要分手的是他,现在鬼鬼祟祟玩跟踪的也是他,我都很想琼瑶一把晃着他的肩膀问你怎么这么幼稚这么不可理喻!
但一想到我们的身高差,发现就算我踩着恨天高然后再把左脚放右脚上都不可能晃得动他。
他倒是晃过我,也就分手的那一次,激动得,好像要分的人是我一样。
他指责我:你就是在逼我说分手,你就是在等着我说分手,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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