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同人)黑白狙击》第47章


“神经,狼只在草原上出没,这里又怎么会有狼?”
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神经兮兮把对方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稍后的对答才终于有了些正常的内容:“去看看?”
两人打起手电,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他们太过专注于那声音的源头,因而经过众人的睡袋时竟忽略了有两个睡袋已经空了。
浓密的热带植物如遮挡阳光一样地遮挡住了月光,这样的夜色最适合夜行动物出没,也适合去证实一些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陵越行走在长草之间,惊讶于头顶月光的清明。眼前的一切都被照得一览无余,他手里拿着几枚草结,攒得紧紧的,几乎扣到肉里。
那个留下草结让他来到这里的人,陵越当然已经知道。正因为这份把握,他的胸膛才不住起伏,眉头也蹙紧了,双眸凝视着黑暗幽深的密林,静静等待对方的出现。
这样浓密漆黑的丛林夜晚陵越依稀在少年时也经历过,不过那时是带着屠苏露营,而当时的心境与此刻当然也大不相同。
屠苏小的时候因为性格太闷在学校里交不到朋友,陵越便鼓励他参加童子军。在参加正式的外宿训练之前,陵越为了给屠苏打气,专程借了全套装备带他去附近的郊野公园练习搭帐篷和生火。两人在山林里玩探险,结果陵越却差点把屠苏弄丢。当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师弟找回来,身上的大汗几乎把衣服湿透,受到的惊吓更是不用说。
后来陵越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告诉屠苏可以利用地上的草给他指路,在草上用三种不同的方法打结,以结的数量各自对应时间、方向还有距离。这样两人即便没有通讯设施,只要看到留下的记号就能在约定的地方碰面,万无一失。
这是他们之间的讯号,除了彼此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因而陵越在离自己不远的树根边发现三条绳结的时候,不用问就知道留下线索的是谁。
如同黑暗之中幕布拉开,童话中的精灵将以约定好的方式出现。陵越克制住自己的心跳,像观看魔术的观众等待奇迹的发生,期待那个盼望多时的真相在自己面前被揭开。
在树林的深浅阴影中,一个挺拔高瘦的身影缓步走出来。
陵越的嘴角弯起,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影出现的方向,简直就要控不住喊出他的名字。
“谁!”喝问声却从陵越身后乍然响起。
陵越慌张地回头,竟是阿霆跟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发现了陵越自己离开睡袋,便一路尾随过来。陵越心头猛然一沉,不知阿霆有没有看清树林里的那个人影,再一回头,刚才隐约出现的人影却已经消失,眼前只有挺直的树干与错落的枝叶的影子。
“别追!”阿霆要追,被陵越一把拉住。
阿霆回头,一脸诧异:“为什么?”
陵越脑筋急转,脱口说道:“怕……树林里有危险。”
“没关系。”阿霆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抽出来握在手上,“刚才听值夜的说附近有响动,我帮忙看看,有事也好帮手。”
陵越拉不动他,却当然不会就这样安心回去,双眼紧紧盯着阿霆手上黯哑的枪管,眼看着他闪入密林。
仿佛过了很久,枪声也一直没有响起。陵越看见阿霆完好如初的回来,冲自己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陵越心口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下,却不得已做出一个与心情截然相反的平静淡定的表情:“也许是他们听错,虚惊一场。”
阿霆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陵越回到自己的睡袋边,抬眼看见远处的一只的睡袋里已经睡进了人,那人拿背脊对着自己,短发一丝一缕的都在月光下黑得发亮。他的心安宁下来,嘴角抿了抿,也无声地滑进自己睡袋里。进去的时候脚上似踢到个什么东西。陵越小心地把东西拿出来,看见正是白天欧阳塞给屠苏的药盒。
他忽然明白了他甘冒风险拿三条草结约他出来是为了什么事,然后眼眶就禁不住湿润起来。
紫胤曾说,屠苏这一去不知心里还会不会有正义,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翻脸不认人,会不会对你不利。紫胤还说陵越,我不能确定你这样做是否有意义,就像我已不能确定当初救出这个孩子洗去他的记忆搅乱他的人生,这一切做得是否正确,也许命运早在出生的一刻就已经注定,又也许你们在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了彼此的命运,这种种假设我也无法看透结局,所以你要想知道的结局只有自己去寻找,当然其中的代价,也可能要搭上你的性命。
此刻陵越觉得自己想跟紫胤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命运。他能感觉到,体会到,触摸到,命运此刻正被他握在掌中,在那被体温捂暖了的药盒里,在眼前平静的背影里,在那往昔熟稔的身躯随着呼吸的每一下起伏里。
陵越缩起肩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像在心里落下一道闸,挡住那澎湃的波涛,把所有汹涌起伏的波涛都逐一平息。
他清楚,此刻自己的身上还背负着别的任务。
而他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警察。
警察所背负的职责,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命运,是社会的安定,百姓的福祉,是更多更多人,他们家庭的安稳与幸福。
所以在这之前,他个人的得失不值一提。
陵越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要搞清楚阿霆与欧阳的计划,断绝他们的后路,然后彻彻底底地将欧阳一伙连根拔起。
而在这件事上,他尚不清楚屠苏的立场与选择。似乎更大的考验,还远没有来临。
翌日起身之后,众人按原定计划赶路,在中午前顺利赶到老向导所在的村庄。
然而他们从村头走到村尾,所经之处都是空空荡荡,整条村子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
那些用茅草与木桩搭起的屋棚有不少已经残损,附近的田地也已经荒芜,村子的道路、房屋都透出一股破败萧索之气,简直像是一座鬼城。
“我早就说过,那老不死的怎么会这么老实,太太平平地给别人守着财宝这么多年。当年的货款少说也值一个亿,这么大批钻石,谁看了不眼红!啊?现在离当年已经过去了十年,谁还管得着他。他带着宝贝还守在这里干嘛,早就出去享受世界逍遥快活了,还等我们来找,等主人家过来找他要东西?他脑子被猪啃了么!”雷严爆了一通粗口之后,就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起来。
欧阳立刻皱了皱眉,在旁边道:“先别急着下定论,到周围找找再说。”
“找?找什么找?找他老母的土块坟头么?”他忽然狰狞起一张笑脸,露出一张十分诡异的表情,转头来看屠苏,“不如……”
欧阳一把扣在他肩上,把雷严压得动弹不得,痛得呲牙咧嘴的只差没嚎叫出声。
雷严身形壮实,又是在血海里打滚多年的人,从没试过这样被人摁在手底下,当下也觉得颜面尽扫,于是挣了挣,怒道:“欧阳少恭,我是来与你合作,不是来听你差遣的!你给我搞清楚!”
“我搞得很清楚。雷严,我们固然是拍档,但也要分庄闲。现在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就这么急着打退堂鼓,又要拿便宜又不肯办事,未免也太小看我欧阳少恭了。”欧阳手下一用力,雷严的脸色都白了一分,额头汗大如豆,青筋也一根根暴突出来。
“那你要怎么样?”雷严终于支持不住。
“哼,我……”欧阳没有说完,却听见昨晚如同狼嚎一般的古怪声音再度响起,于是下半句话便吞在了喉咙里。
那声音像动物但又不似动物,透着说不出的奇怪。
欧阳少恭与雷严的争执声终于停下,他们屏息一齐去听那古怪的嚎叫声。那声音似乎是有韵律的,时长时短,像在报信。
欧阳凌空挥一挥手,他手下的几个人便四散出去,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搜索。然而他们刚刚没入高过人头的长草灌木中,下一秒另一个方位的树枝就开始微微摇动。
同一时刻,屠苏就如同一头猎豹般窜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就拿住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回来。少年的手中拿着支造型奇特的竹笛,大约他就是用这支竹笛吹出那似狼嚎又似猫头鹰夜哭的声音。
雷严上前一把扯过少年,粗鲁地将他掼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住他的肚子问:“昨晚也有这样的声音,你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来跟踪我们?”
那少年眼神桀骜,只是瞪圆了一双眼睛不说话,防备地看着雷严。
欧阳上前拨开那少年的额发,看到他眉心上方额头的中央有一团黑色的图案纹饰,回头来对众人道:“是向导村里的人。”
第40章 第 40 章
(四十)
少年是这里的土著,嘴巴里嚷嚷了半天谁也听不懂的话。雷严凶巴巴地冲他吼了一通,大约是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和野蛮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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