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大义无声-笛落梨花韵无声》笛落梨花韵无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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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白福自门外应道:“这便取来了。”一面挑了帘进屋,笑道:“展大人,衣裳取来了,且试试看。”展昭候了半晌,只得这一盆冷水泼头,闷闷起身,接了衣物入里间换去了。白福又对白玉堂道:“二爷,方才小的过前厅时,见胡家公子胡唯正在厅内。”白玉堂皱眉道:“他来做甚么。”白福笑道:“小的听了一耳朵。胡公子在外跑商,近日才回。听得二爷殁了,想来祭祀。”白玉堂点点头。白福道:“怎地也算二爷发小,此举倒也不为过。况且那边自有管家接应。”白玉堂道:“这倒是个麻烦人物。若那日我出了家门,还应避着此人。”白福道:“这倒是。但那胡少爷向来是个闲不住的,想是过不了几日又走了呢。”白玉堂打了个呵欠,道:“他本就是个不成事的。”白福见状,忙去收拾床榻,准备伺候二爷睡了。
这胡唯倒是个真伤心。一来二人打小认识,也算有感情;二来上次京城是白玉堂办成的事;三来多少有些悔恨。他这悔恨可与别人不同,乃是数月前开封寻白玉堂时,发觉白玉堂与幼年相比更加俊美,心痒不已之时只求一见,却被徐庆韩彰等人吓个半死,灰溜溜离去。正所谓“从来色胆大如天”,这胡唯如今对着白家二爷牌位一通大哭,心里念的却是“早知不如拉拉手也好,再难遇到那样风骨的了,若昔日二人不曾分离,尚能共赴巫山也未可知”,心底将坏事的老天骂了一通。直待香尽灰凉,空嚎了一阵,胡唯方一步三回头地去了。第二日言说昨日匆忙不曾备得厚礼,又跑来一趟。还问白福何处,要讨件旧时物什留念。
白福打心底瞧不上胡唯,连哄带骗最后几乎是半轰着将这位爷请走了,忙回后院准备瞧瞧昨日晾晒的桂花。自那日展昭席后随口赞了一句“这桂花酒香浓醇厚,回味悠长,果然难得佳品”,引得耗子起了意,央嫂嫂赐了方子,准备酿上几坛。展昭也由着他,亲自打了金桂花,要白福晾晒了,又着人买了桂圆红枣等物,照着方子有木有样地配着。偶尔有了分歧,各说各的理,争执起来,还要白福东西院跑着问个明白。折腾了数日,好歹埋下两坛。 
展昭假期已尽,这日一早便拾掇行李准备上路。来时轻装简行,只一蓝色小包裹,如今要离了,仅过冬衣物便叫白福备了两大包袱,更兼各色点心两坛好酒,不似还京,倒似去哪里游玩一般。展昭本欲推辞,奈何白福道“都是二爷备的,若被辞谢了只怕回去挨骂”,只得收了。临行前众人相送,白玉堂碍于身份,只在院内与展昭告别。展昭心下忐忑,却见白玉堂神色如常,不禁失望。白玉堂递过一小包裹,展昭掂了掂,是一酒坛,笑道:“私藏的?”白玉堂道:“此乃数日前你我二人同酿的桂花酒,我挖了一坛,你带走,埋在开封府后院梨花数下;另一坛仍在我这。免得日后你逢人便道五爷独吞。”展昭笑道:“玉堂放心,不管时日多久,展某定然找个时机,与你同饮便是。”白玉堂笑道:“这可是嫂嫂独家的方子,难得得很,你可要埋上几个年头,也莫叫府上阿猫阿狗的挖了去。”展昭不禁大笑道:“你当随便甚么人皆如你一般擅盗么?”笑罢了,捉过对面人手攥紧,道:“早晚越发的凉了,过几日便叫白福生上火盆罢。你筋骨尚未痊愈,免得受了寒,一辈子坐病。”白玉堂抿了抿嘴,笑道:“若他日能再聚开封,定与你再战一局。”抽回手来,展昭掌间温润,摊开乃是一枚白子。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展昭将棋子纳入怀中,单手提缰,对众人抱拳道了声“后会有期”,双腿一夹,绝尘而去。白家后院,白玉堂对着一局黑白子,下了个“双杀”。
第1章 第十七章 金水镇薛峰得救 泥沟乡王婆毁婚
第十七章金水镇薛峰得救泥沟乡王婆毁婚
越往北行越冷,展昭尚未过了鲁地,已然马蹄踏雪了,倒多亏了白玉堂给做的棉衣。上好的缎面上好的棉絮,展昭只觉这心里燃着一把火也似,由缰信马,竟于这马背上哼唱起来。
“人言有愿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与君比肩行。……”哼了几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心里却极舒坦。胯下马儿极通人意,慢慢踱着碎步,偶尔低头翻翻地上露出的枯草。展昭兀自美了一回,低头探手摸摸马鬃,笑道:“你倒是悠闲自在了,晚间若赶不到驿站,天寒地冻的,看你哪里寻人家去。”马儿晃了晃脑袋,嘶了一声,溜溜达达加快了脚步。
行了半日,展昭下了官道,寻了条溪水饮马。此时林间落叶飞尽,到有着说不出的干净,略远处可见白山黑水,马儿溜溜达达,翻着枯草下隐着的嫩尖,渐行渐远。展昭捧着酒袋灌了两口,踩着薄雪枯草看景致,正得意处,就听马儿小跑着回来,回头一瞧,那马以鼻头轻撞了撞他后肩,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此马乃是昔日一将军所赠,有着塞外头马血统,极其聪慧。展昭见它转身顺着溪流往下游行去,忙跟着去瞧个究竟。这一瞧,却瞧出了一桩命案。
山涧溪水转弯处,卧着一人,半个脑袋控在溪里,头发打散在水中,似已冻僵。展昭忙上前试探,见其气息极弱,连忙救起,将其控于马上,直奔最近的村落。
许是此人命大,有农家见展昭骑马持剑,不敢怠慢,忙让出自家炕头火盆,弄了碗热姜汤给灌了下去,过会子便缓了过来,只四肢仍旧麻木。展昭询问此人姓名,但听他道:“吾乃泥沟乡人士,姓薛名峰,从来小心谨慎,从不曾得罪甚么人。谁知今日天尚未亮,便有一伙子人忽地闯进家中,将吾打晕。若不是得义士相助,恐已性命难保了。”言罢便要下地叩拜,却奈何四肢无力,险些坠下炕来,展昭忙快手扶住了。农户见薛峰醒来,忙自后面取来汤面一碗,喂了他半碗汤,又将就着吃了点面条。薛峰擦了擦嘴,道了声“饱了”,额间现汗,果然有了精神。
展昭一旁沉默半晌,此时才道:“你既不曾得罪甚么人,可记得害你之人的模样?”薛峰想了想,摇头道:“时天色正暗,哪里瞧得清,又是朦胧睡梦之间。想是强盗入室抢劫,见吾家徒四壁,便如此出气罢。”展昭点点头,道:“看你也是个识书知礼之士。你权且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在下送你回乡。”薛峰谢过了,又道:“尚未请教侠士姓名。”展昭道:“在下姓展。”薛峰点点头,起身抱拳道:“吾乃薛峰,甲戌年间县学生员。不知展侠士喜好书文否?”展昭嫌他说话一股子酸味,略皱了皱眉,回道:“某一介草莽,不识得甚么。天色不早,你且睡下,莫扰了农家歇息。”言罢转身出去了。薛峰又向农户讨了水洗漱,将已烘干的衣物叠挂整齐了,方自睡下。
翌日一早,展昭早早起了,在农家用过早饭,送薛峰回乡。考虑到行程略远,展昭又拿出一千钱来,托了农家弄了头毛驴给薛秀才。薛峰感恩戴德,直说自家此番回去便要结亲,竭力邀展昭做个座上宾。展昭略略应了几句辞谢了,只盼着快些到泥沟乡,好与此人作别。
泥沟乡面山临水,倒是个风景秀丽之处。两人回乡时已是下午,午时二人皆忙赶路,并未进食,薛峰直觉过意不去,道:“吾本明日便要迎娶王家娘子,家里着实忙乱不堪,徒惹英雄笑话。王婶素日待我极好,待吾去那左邻叩门,请求王婶允我饭蔬,好叫展英雄用过。”展昭皱了皱眉,又觉不好直接驳回,只道:“我喝口水便走了。”薛秀才却不肯,执意出门去了王家。
室内有些简陋,一几一椅,屏风地中央打出间隔,里面便是主卧了。展昭起身瞧了会墙上挂的书画,仍不见薛秀才回来,正打算出门瞧瞧,却见薛秀才唉声叹气,一面骂着“泼妇”一面回来了。展昭一瞧,只见薛秀才歪了帽子,衣襟有些散乱,左颊出了血印子——显是被挠的。薛峰此时见到展昭,只觉尴尬无比,自己方才丢了斯文,现下又失了礼节,恨不得一头撞死,垂头道:“让展英雄见笑。”展昭道:“哪里话,可是遇到甚么难事?”秀才一脸愤然,道:“今日方知,姓王的竟是个泼妇。”展昭纳闷道:“不是素日待你不薄的?”秀才一脸悲戚:“吾自小与王婶之女定亲,本应明日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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