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传奇》第280章


可惜,你为师年已六十有二,你父亲也四十有五;所以,我们深知己求已经难得了,就只好将己求之梦寄盼于你和子疾,寄盼与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学生,能得到这所求啊!书,是为师寄盼于你,也是寄盼于子疾的。秦之霸业,为师就是死了,也争着眼睛看着啊!”
商俊讲到这,感慨起了逝去的年华,悲哀起无奈的生命,竟忍不住的当着两个学生的面,一失师态,欷欷不已。两颗老泪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滚下了两颊。
子疾一看秦国最坚强的老师,竟然被太子问得伤感起来,就伸出衣袖去揩老师脸上的泪,边去揩泪,边甜甜劝慰道;“到那天,我和太子一定到坟上去告诉老师!”
商君这是就向个小孩,欢喜的连连点头,老泪边流边笑道:“好,好,好!子疾真乖。为师一定能在坟中听到你给我的报喜!”
太子驷也被商君的行为刺激了。他突然单膝一跪,右手举天对商君誓道:“老师!学生定不忘老师所求。到了那一天,我和子疾会带着天下地图,来到你的坟前向你报捷!”
就在太子发完誓后。一个詹事有事进来禀报,一看这情况,也不知何事,就进出不得的呆在了门口。子疾看到后,就碰了碰老师。
商鞅随手用衣袖揩了揩泪水,毫不在意的问道:“有事就说!”
詹事犹豫了会,才禀报:“商君!客厅有一位自称孟兰皋的友人,赵良求见!”
“孟兰皋!”商鞅一听这个名字,内心大喜,赶紧要詹事快去好好招待!詹事出去后,商君就令告诉两子:“孟兰皋是我最好的知己。我能入秦,就是听他所劝。他这次必然有事。他虽没有前来,所派之人必定是他最信任之人;所以,我要与这个赵良好好谈谈。你们先回去吧!如果这个赵良有孟兰皋的一半之才,我就请他来与你们见面。”
两弟兄一听是老师的知己来了,就马上致礼后,离开了冢宰府。
商君等两子走后,自己才让仆人重新梳洗、更服后,神清气爽的前往客厅去见赵良。
商君一进客厅,就见客厅中,正襟危坐着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俊杰。这中年俊杰约有八尺来高(一米七六左右),身着一套长襦,足蹬一双麻履,头戴一黑色的方巾;方脸盘,大眼睛,两道气势飞扬的剑眉,让双眼灿若两弯深潭;长而挺拔的鼻子如道山梁,巍然的耸立在他那方方的脸盘上,更是将鼻子下的那张薄薄的嘴,忖托的给人一精明强悍能说的印象。这人一见商君进来,就想商君行了个标准的宾客拜见主人之礼。商君赶紧回着主人见宾客之礼。两人互致宾、主之礼后,方才各跽于主、宾之席。
商君想知道孟兰皋近况心切,刚一跽席,就着急的问赵良:“请问赵良老弟!兰皋兄近况若何?还那么无拘无束,游隐山谷?岐黄之术可有新获?寡人想,兰皋定会埋厌寡人,自从二十二前离开后,寡人就没去找他痛饮尽欢,所以兰皋兄才托你找寡人。可寡人几十年来,也是年年都去简询问啊!可兰皋兄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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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赵良劝说公孙鞅(1)() 
商君想知道孟兰皋近况心切,刚一跽席,就着急的问赵良:“请问赵良老弟!兰皋兄近况若何?还那么无拘无束,游隐山谷?岐黄之术可有新获?寡人想,兰皋定会埋厌寡人,自从二十二前离开后,寡人就没去找他痛饮尽欢,所以兰皋兄才托你找寡人。可寡人几十年来,也是年年都去简询问啊!可兰皋兄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
赵良微微一振,双手合抱向上举至左脸,抬头看天的悲叹道:“两年前,兰皋兄染病而去。一代人杰,可惜!可惜!他再也不能与老友痛饮了——”
商君一震,端跽着的身子向前一扑,头差点扣在了席案上,好在一把止住了身子的前倾,才没有在赵良面前失态过甚。商君强忍着悲痛,端跽之后,方才痛惜的说道:“寡人曾多次致简于兰皋兄。唉——!人各有所志,难以强求哦。今,逝者如斯兮!想寡人,落泊于安邑,乞讨于冢宰府,是兰皋兄将寡人拉出对魏的梦幻,劝动寡人入事西秦。寡人无兰皋兄就无今日之辉煌。可,可兰皋兄竟先去也”ァ
赵良一看商君悲疼欲绝,深深的缅怀故友,为了将商君从悲哀中来了回来,就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来意:“商君,请节哀?变!逝者已逝,但——兰皋兄在去世前,一再托我,要我在公孙鞅最盛之时务必赶赴咸阳,救他老友性命。所以,良才不得不前来咸阳。”
商君听到后,一下就想起二十二年前——安邑的涑水河畔:孟兰皋对自己所说的急流勇退那番话,不由不赞道:“兰皋兄,真诚信君子也。”
赵良听后,也喟然长叹:“是啊!兰皋兄言:他‘一生好友唯卫鞅也。鞅公而忘私,相秦十数年,必罪宗族。秦怨鞅者众。兰皋不救,无人可救鞅。’故兰皋兄一再嘱托,见我首肯之后,方才瞑目别世。”
商君听到此,早就老泪从横,拱手对赵良真诚的说道:“知寡人者,唯兰皋也。寡人与兰皋兄为友,乃一生之幸事。今兰皋兄已逝,唯赵良兄能代兰皋也。赵良兄,你即为兰皋友,则是寡人友也。寡人想请赵良兄留之于则,常叙衷情,可否?”
赵良连连摇头:“商君!恕良不敢从命。孔丘有言曰:‘一推贤而戴者进,聚不肖而王者退。’良一山野之民,不肖之徒,故不敢受命尔。”
商君淡淡说道:“赵良兄!贤,均为众言贤。贤者进,未必贤进。贤不结党徒,何人知其贤。贤进不聚徒,何又能继有人言贤。贤者为保贤,则必私贤,私贤必坏公。故秦拒贤,也不准贤进。不肖,则无名。无名者方可考,考之而用,用必为公。故秦之官爵,只授功考之不肖。这就是秦方能在短短数年称霸天下之所在。”
赵良听后,心里一震,怪不得兰皋兄常言卫秧善于言辞,非一般人能劝止,原来卫秧真乃大才大奇之人,仅凭一个对贤的解释,就震耳发聩,无怪乎秦强于西;但是,我即受兰皋兄所托,就一定要忠兰皋兄之事,不劝说公孙鞅急流勇退,我将有何面目对兰皋兄的在天之灵?想到这,赵良把脸一板,冷冷说道:“良又闻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良听君之意,则恐我贪位、贪名也。故不敢听命!”
商君一听,这赵良在含沙射影的说完,双眼就如利刃般扫了赵良一眼,一双寿眉微微向上一挑:“秦爵无功不授。秦官无功不拜。秦晋爵,无政绩、无量功不晋。故秦爵、秦官非官能谋,非巧能取。故无非其位而居、非其名而有。寡人留兄立侧,兄无功仍于立侧,但仅一黔首也。故并无虚位与待、并无非名与授,何来贪之有?赵良兄,西方一弱秦,民愚国贫,能在短短十数年,称霸致伯,寡人功不可没。寡人居之何贪之有。兄对秦之伟业无视乎?”
赵良哪有不知秦之巨变。他是来说鞅急流勇退,是来遂兰皋之愿的,怎么能对卫秧歌之功,颂之德。想到这,他就心一硬,咬着牙说道:“商君!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知道虞舜之道,无为问我矣。可乎?”
商君一听,这赵良还真有才,竟用圣人言?于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始秦戎翟之教,父子无别、同室无居。今寡人更制其教,而为其男女之别;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矣。兄观寡人治秦,贤可比五羖大夫乎?”
赵良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兰皋所言的“鞅好胜,固执,非重言刻薄,不可震鞅”的话。赵良为了友托,也就不得不用重言了,就冷言讽道:“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武王谔谔以昌,殷纣诺诺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则我请君允终日正言而不被君诛,可乎?”
商君被赵良比为殷纣,竟也不恼,依然平静如水的说道:“言,有多种言。丽词可言阴毒,至诚多言朴词。利言益人,甘言坏人。赵良兄如果肯终日为规寡人正言,寡人求之不得!寡人为何还要诛赵良兄乎?这种损害自己的事,寡人还真没有想到。”
赵良真是佩服了卫鞅的善言,更为卫秧的执迷不悟而叹息。事到以此,就只好直言刺道:“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穆公之贤而想事秦助力,可自觉行无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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