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纨绔嫡妃》第207章


区区一个天曜京郊的神兵营,能有这么多的探子混进来,不论如何都是蒙子田与司徒空,甚至是夜鹰等人始料未及的。
他暗三犹自记得,主子当时冰冷的神色,那张绯色的薄唇,在思虑了许久之后,他沉着眸子,终是缓缓吐口,“杀……”
就那么一个字,就已然决定了这上百人的生死存活!
而他暗三在昨晚之事已了之后,之所以还留在这儿,完全是因为昨晚神兵的人,更是被人攻尽心机的从青楼里边儿丢出,更倒霉的是,居然还被宴王一派的人逮了个正着,不管怎样,多方的压力下,哪怕是这里才经历了一场血洗,这其中军心动荡,那必是免不了的。
当然,这些若没有最铁血的手腕儿,去把他们那些人性背后的阴暗面全部揭露,并让他们从心到身的服从,否则这里的神兵,要么变成一个烂摊子,要么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过,照着现在的局势发展来看,暗三他自是更希望小王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将这些人彻底驯服,最好是做到后者。
哪怕他暗三知道这本该是一个不该有的奢望,但只要是在目标达成前,他们夜鹰就愿意遵从主子的吩咐,全力以赴!
虽然知道昨晚深夜突然而来的那场血洗是避无可避的,但突然就由摄政王用最铁血,最狠厉的方法镇压下来,他蒙子田仍旧是免不了心惊的。
当然,在这种心惊之下,产生一种抵触的情绪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个时候,司徒空既然趁着醉酒的时机,这般将他提出,蒙子田的眸光先是黯淡一瞬,但随即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他沉下心中思绪,低声道:“小侯爷,善恶终有报,他南疆不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呵,善恶终有报,司徒空迷蒙着神色,却是轻嘲一声,这句话真不知是在宽慰谁呢……
“子田,话是这样说不错,但这世上的人能熬到老天爷给他们报应的那一刻真是太少了,所以有些事情才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一味的容忍,只会壮大敌人的野心,方便他日后……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将咱们这些连骨头都不带剩下的一并吞咽了!”
听了司徒空这话,蒙子田微微敛下眸子,一时之间倒是不再开口说话。
须臾,他敛眸,沉声道:“但,不管怎么说,我蒙子田都万分感谢昨日法华大师的出手。若不是他救助及时,我蒙子田就活该窝囊,连自己手底下的弟兄全都保不住了!”
“说到底要不是我蒙子田识人不清,坪子他们也就不会……”后面的话,蒙子田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素日里直至喊打喊杀的汉子,在这一刻,竟然也有了轻易不敢让人碰触的脆弱。
“不过,话说回来,坪子他们现在的情况,虽然只需再卧床休养个几日,就暂无大碍,但我蒙子田始终过不去自己心下这道坎儿。若是定国公府的君大小姐,真的看上了我天曜京郊的神兵,那不妨这个将军之位,你就代我托福给她吧,我蒙子田……”
“嘭!”
司徒空将怀里的酒壶用力的一扔,拽住对面蒙子田的衣角,将他一把拉过,“嘭!”地又是一声,司徒空此时绯红的面色下,难得看到他略微有些狰狞的面容,“蒙子田!”他怒吼一声。
“你他娘的别让本小候看不起你,你就是个懦夫!”
蒙子田被司徒空突然而来的这么一句话,乍然之间,被弄得心神一震,他望向他的眸光一时有些呆愣,呆愣过后却又有些讥讽和矛盾的释怀。
“小侯爷说得没错,我蒙子田的确是个懦夫。”
“嘭!”司徒空将蒙子田从桌脚一把拖过,又是一拳,狠狠地砸伤他的眼眶。
“为什么!”司徒空怒喝一声,“你会不知道本小候在神兵营里,做了这么多是为什么!”
蒙子田不忍直视的将头一偏,却在下一秒,被司徒空用蛮力,猛地一个板正!
两两直视中,静默不过一瞬,须臾之间,蒙子田就抽了抽他被皱得有些发紫的嘴角,蹙眉开口,“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我神兵营都快等不起的时候,一夜之间,血洗这么多人,剩下的,小侯爷,你要我蒙子田如何开口去说?”
司徒空挥到半空的拳头,在距离蒙子田那张脸不过一尺之时,猛然停住。
他瞪大了双眼,眸光一瞬不错的审视着蒙子田那张泛着淤青的面容,“别告诉本小候,你担忧的只是这个?”
“军心不定,民心已失,小侯爷,就单凭这八个字,难道你认为还不够么?”蒙子田肃了肃面容,轻嘲一声。
“咱们这天曜帝京除了摄政王手下的铁血之师,试问,又还有些什么?更何况昨晚深夜的事情,就算我蒙子田当了回瞎子,做了回聋子,小侯爷,今日都快时至午时了,我蒙子田再怎么傻,到这个时候也该做出最后的决断了!”
“你这是铁了心要如此?”司徒空皱眉问道。
“不,但凡有一线生机,我蒙子田都不愿如此。”蒙子田一把推开覆在他身上的司徒空微摇了摇头,要他这么干脆果断的放弃神兵,这于他而言,显然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但若非现实所迫,昨晚余撩被抓,又在这之后,传出了神兵的人纵情酒乐的事情。
这些话听到了那些上位者的耳里,就算他蒙子田今日未曾一身揽责,若是等到他日,朝中最后的通牒下来,他怕是到了最后连个告别都来不及做。
所以,思虑再三之后,他今日才将司徒空相约在此,把酒言欢,说说心事。
可是谁料,等到这最后,还是如此……蒙子田苦笑一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首,一饮而尽!
司徒空实在看不过眼的,伸手一把就将他手里的杯盏夺过,往桌案上重重一搁,他的鼻子里不屑地冷嗤一声,随即开口命令道:“刘大夫,你们还打算在这营帐之外站多久?难不成真要等着本小候和蒙将军喝醉了,被你俩抬出去不成?”
司徒空的这番话,显然是被回春堂的刘大夫听进了耳里,刘大夫弓着身子,掀开了帘帐,再讪讪地笑了那么两下。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天曜京郊的神兵营,简直就是他行医这么多年来的一个噩梦,但奈何架不住这跟在他身后的人,是摄政王的属下,他的确是得罪不起呀!
否则,就凭他昨晚深夜看到的那血染刀剑的那一幕,他早就捧着吓得发颤的小心肝儿,非要鬼鬼祟祟的回城不可!
收回了神思之后,刘大夫轻咳一声,简单的向蒙子田和司徒空二人,禀告了一下昨日在水源中发现的一些事情,“正如法华大师所转告殿下的那般,的确是水源的问题。”
“恐怕是南疆的人将带有蛊毒的粉末,散在了这水里,而这营帐中的士兵们喝了这里的水以后,纷纷倒地不起,便已然是中了蛊。”
“当时,凭借老夫的医术,虽然对南疆特有的蛊毒有些回天乏术,但好在后来法华大师已经亲手将水里的蛊毒用难得一见的天山雪莲,将它暂时压制。但不过,这些蛊毒,只要一日留藏在这些兵将的体内,那便一日就是个隐患。”
“哪怕他们今日已经醒了过来,但老朽也是难保他们终有一日毒发的时候,又该是怎样的痛苦。”刘大夫兀自说着,便已心有不忍的低叹了一声,更何况是司徒空这性子的人,直接一拳就砸在了桌上,愤愤地咬着牙。
“那暂且没有中蛊,昨晚在混乱中被人所伤的那些人呢?他们又怎么样了?”蒙子田迫切地开口问道。
“不过一些不算太严重的皮外伤罢了,勉强休养隔几日也不算碍事。”刘大夫沉吟一瞬,继续道:“倒是蒙将军手底下的那个亲信,坪子……他的身体,若不再好生将养,恐怕也不太乐想……”
刘大夫说完之后,便低叹了一声,而反观蒙子田,却是氤氲着难以置信的眸光,用力的握紧了拳头,仿佛要找人泄愤似的一般,恼怒得涨红着面色。
“其实,某些事情,蒙副将也不必过于自责。”暗三沉思一瞬之后,倒也难得的开口,正是昨日对方云的出手,让他正视了这人的武功,的确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将才。
“军营之中难免都有细作,只不过这些探子潜进来的目的,只是从很早以前就在开始酝酿罢了。说不定对方压住这么多年都不动手,也正是为了这一刻,在这种时候给你蒙副将添添堵,动摇动摇军心,那么如此,他们所想要的目的,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借你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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