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大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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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愣,旋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塞塔皮!塞塔皮!”每个人都在嘶吼着,汗津津的脸上满是狂热的神情。
小老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张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塞塔皮,那是什么?”殷戍茫然地捅了捅身边的男子。
“……塞特神试探人们真心的好法子!”那家伙也变得激动无比,“好啊该死的哈塔姆,这下有好戏看了!”
在一片喧哗声中,倒霉的哈塔姆被飞快地拖到了廊柱下方。
人们嗷嗷叫着赶走了聚集在那里的牛群,瞬间便腾出了一大块地方。
有人端来了几个大瓦盆,“哗啦”一下子没头没脑泼了他一身的水。
“嗷……!”众人欢快的情绪顿时跃上了新高!
胡里伽卡尔老爷庄严地站在廊柱下,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切。
两名头戴花冠、斜披着罩袍的僧人一路蹦跳着穿过人群,开始围着哈塔姆打转转,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念念有词,同时向小老头身上零零落落撒了几片花瓣。
“我说的都是真的……”哈塔姆惊恐地四处磕头,“求你们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开始吧,开始吧!”人们高声鼓噪着,“快让塞特神显灵吧!”
僧人们一下子跳开,齐齐打了一个唿哨。
两个壮汉飞快地将小老头拖到一个大瓦盆前,一下子便将他的脑袋死死摁在水中!
“啊——!”殷戍惊恐地叫出了声!
“一,二,三,四……”廊柱下的所有人都在齐声数数,声振屋瓦。
可怜的哈塔姆双腿在用力扑腾,仿佛干涸的水池中一只绝望的蛤蟆。没有用,他的脑袋被死死摁住,一动都不能动。
等数到“九”的时候,壮汉把小老头的脑袋从水中猛地了揪起来!
哈塔姆立刻爆发出可怕的喘息声与剧烈的咳嗽声!
还没等殷戍回过神来,壮汉再次抓起哈塔姆,又一次将他按在了水里!
还是数到九,还是像拖一条死狗一般将他从水中拖起。
人们的狂热情绪几乎就要达到沸腾的定点了!
殷戍眼睁睁地看着几十米开外这场“水淋淋”的谋杀,喉头一阵阵发紧,想喊却喊不出来。
经过了四次折腾,哈塔姆的身体猛烈抽动了几下,终于像条死鱼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廊柱下安之若素的那位胡里伽卡尔老爷。
“他死了,老爷!”有人兴奋地喊叫起来,“哈塔姆死了!”
在嗡嗡的议论声中,殷戍靠着那棵高大的棕榈树,慢慢地、软软地瘫坐到地上。
他从没见识过、经历过死亡。
没错,两年前他的发小得了白血病去世,他不过是事后参加了追悼会而已,那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的长辈、长辈的亲戚朋友也有离开人世的,都是他的父母在打理一切。
从穿越那天起到现在,他好像失去了所谓的“良师益友”和老管家哈列姆先生,失去了两个孩子,失去了公主的那个男人婆。
但他们都是突然地、无声无息地在他生活中消失了;他们的离去或许给他的思维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却远远不如眼前的这一幕来得大,来得震撼,来得痛切!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
一种心底而生的恐惧迅速弥散了他的全身。
这个时代的残酷与暴虐,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再一次提醒自己——这绝不是一次说走就走、轻松惬意的历史郊游!
绝不能以一个3400年后现代人的眼光和思维,来轻飘飘地蔑视古人的智力和行为!
是的,一个模糊的眼神,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语,都能干脆利落地要了他的小命!
“他死了!”胡里伽卡尔老爷洪亮的声音迅速打断了殷戍的胡思乱想,“哈塔姆没通过塞特神的测试……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
“他在撒谎!”
“他血口喷人,老爷!”
“他就是个流氓!流氓死了,对大家来说是好事!”
人们七嘴八舌叫了起来。
老爷无所谓地摆了一下手。
“把哈苏舍特带过来,”他似乎有些疲惫,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座位。
很快,在人们的惊叹声中,被鞭子抽打得遍体鳞伤的中年男子像一条死狗一般被拖了过来。
“滚回你的家里去吧,”胡里伽卡尔老爷走上前去,用力踹了两脚,“养好你的伤吧!叫你那该死的妹妹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明天她不用来伺候老爷了!算你小子运气好!”
所有人都大声哄笑起来。
有人围上前去,一边笑骂着一边对那位可怜的哈苏舍特进行新一轮的殴打;还有人将哈塔姆的尸体拖走,其他人则高举着双手,发出了有节奏的呼喝声。
殷戍看得目瞪口呆。这类似于精神病院的狂热一幕给他的意识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塔蒙……”他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地拍了拍姑娘的肩膀,“……我,在过去,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打人,杀人……虐待人,压迫人?”
塔蒙转过身来,斗篷下那两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在灯火中变幻着模糊的光。
“……有的,我的殿下,”她平静地说,“我们这些人,都挨过您的鞭子。”
殷戍一下子愣住了。
正在这时,身边的男子推了他一下。
“过去吧,过去吧,”他大声嚷了起来,“瞧,伽卡尔老爷在叫我们呢。”
……
第28章 海姆立克急救法() 
纸醉金迷。
这是迫不及待地蹦入殷戍脑海的第一个词儿。
恍然之间,他好像又钻进了父亲泰菲比大人的那个充斥着欲望的大庭院。
屋内,是更明亮的灯火,更震耳的喧哗,更呛人的烟气,更丰富的甜酒;是更多的男人,更多的女人,更加浮浪的噪音,更加狂欢的气氛!
就在屋外,那里刚刚轻飘飘消灭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仅仅隔着一扇门,这里便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殷戍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吹气球一般急遽膨胀起来了,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一扫而空。
一行三人跟着男子,小心翼翼绕过那些狂欢、酗酒的男女。
殷戍的眼睛和脑子已经被无边无际的、蠕动的、油腻腻的rou体填满了。
两个女人裹紧了斗篷,一左一右紧紧抓着他。
公主竭力装出一副正常行走的样子,手却在轻轻颤抖着,似乎正在抑制某种强烈的情绪。
“胡尼竟然这么会玩,”她的声音也在发颤,“……相比之下,首都的生活简直就像白水一般寡淡无味。”
殷戍头晕脑胀、神游气喘,如同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
他竭力排除那些涌入双眼的浪荡画面,突然发现公主正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他。
“男人都这德行,”她的笑容一瞬即逝,“就算明天要死了,今天也不忘记狂欢到底。”
“什么,要死了?”殷戍大惊,“什么意思?什么叫‘明天要死了’?”
公主并不答话,而是大步朝前走去。
……
大辛希布大人的侄子,伊涅特庄园的主人,尊贵的胡尼老爷正半躺在大厅深处的一张巨大的卧榻之上。
说是“老爷”,其实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肥胖得像圆球一样,已经吃喝得满面油光。
他的怀中竟然还搂抱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壮硕女人,岁数看上去比他大了很多,正从盘中某种烤鸡一样的食物中一条条撕下肉来,娇娇柔柔送入那青年的嘴里。
伽卡尔老头子则安坐在少年的一侧,怀中搂抱着两个年轻的女子,亲了这个mo了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老爷!”领着殷戍进来的男人恭敬地哈腰点头,“他们来了!”
伽卡尔使了一个眼色,卧榻周围几对正在调情的男女便迅速离开了。
几名侍女走上前张开了四面帷幕,将大厅内狂欢的人群暂时隔在了外面。
胡尼“老爷”慢条斯理地嚼了几口鸡肉,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流氓!”塔蒙轻轻掐了一下殷戍的手腕。
那个男人恭顺地退下了。
围帐内只留下了三个男人,以及数量多得多的女人。
“听说,你们是底比斯的舍普特的家人啊?”胡尼老爷坐直了身体,胖乎乎的脸上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是的,尊贵的胡尼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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