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首寻卿》第24章


“城,城主大人!”自己根本不知道太子的事啊,还有皇上要抓自己?所以下午徐羿才会把他藏起来,现在放走他,城主大人如果真的会被,会被处死,那不如就把他抓起来了好了。顾皖离抓住石壁上的石头,趁着洞口未关想爬出去,“祁钰你要抓的人是我,这事和城主大人无关。”
“快回去!谁准许你任意妄为的!”徐羿正打算拦住顾皖离,另一边的祁钰开扇便上前阻挠,手风一使那扇骨间竟生出许多利刃,径直朝徐羿袭来。
徐羿本来也没有想到会被祁钰跟来,更想不到他会大打出手,一时不防备急急闪躲,还是被利刃划破了肩处衣物,渗出血来。
徐羿拔出腰间佩剑,正想迎招,肩膀一沉竟使不出力来,后退一步他挡在进入暗道的路口:“堂堂庠淄城少城主,怎么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如何卑劣?我正面与你对招,是你不敌我,愿赌服输,徐城主还是让开吧。”
徐羿自然不会让开,自从将顾皖离从永固城带回就下定决心绝不会让他受任何苦,更何况现在危及阿离性命。
顾皖离听到上方有打斗的声音,费力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徐羿换左手持剑,勉强接着祁钰的样子:“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您不要和他打了!阿离跟他走就是,不然,您会受到牵连啊……”
话罢就挣扎着爬出暗道。
另一边徐羿分心,眼看着洞口变窄,他干脆一剑劈向机关旁的石壁,轰然落下无数碎石挡住了机关入口再也无法打开。紧接着不顾祁钰的纠缠,来到入口前,一把握住顾皖离的双手。
“阿离,你若心中有我便听从我的安排!快下去,按照计划跑出去!”
“徐羿,你真是不知死活!”背后祁钰气盛,同样长剑一挥刺入徐羿肩胛,“夏侯!你尽管掩藏!你的徐羿就要命不久矣了!”
“城主大人!城主!”顾皖离力不及徐羿,被硬生生塞回了暗道,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越来越窄的入口有上方徐羿的鲜血落到他的面颊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血水模糊了顾皖离的视线,他终于握不住边缘又掉回洞底。
“是我的人,就听我的话。阿离,活下去。”徐羿猛咳,嘴角却是含着笑意,眼神中也没有半分痛苦的样子。
闸口的夹缝连胳膊的宽度都容不下,顾皖离恍然,爬到一旁的石头上用力捶打石壁,突然一柄长剑刺过徐羿胸口,直接穿过闸门最后的缝隙,“锵”地一声被夹死,股股鲜血从剑上流淌而下。
顾皖离疯了一般去握那剑的底端,似乎是想挡住石壁后那人的伤口,满脸的鲜血便随着眼前最后一丝光明退去看不清晰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中,火折子在打闹中不知去向,他张口想呐喊,却如失声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顾皖离还没来得及看城主大人最后一眼,到头来他却还是不听城主大人的安排,是他害的城主大人面临如此险境,他……他…………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中,顾皖离怅然若失,许久没有动作。
突然脚边似是有什么动物窸窸窣窣爬过的声音,顾皖离头痛欲裂地扶着旁边的墙壁站起来。
“活下去,活下去……”他口中念念有词,他会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永远不会忘记祁钰在城主大人身上留下多少伤口——八处血淋淋的口子印入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顾皖离分不清自己走了多久多远,漆黑的暗道,他不知摔了多少跤,到了岔路也是四处摸索才打开了第三条路。
头越来越疼,他完全是凭本能在走,灌了铅的双腿亦是行动缓慢,渐渐的他隐约感觉到脚下的路开始向上,鼻间的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啪!”不知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顾皖离再次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四下去扶东西想起来,却摸不到任何东西。
“顾公子!你怎么才出来!”
“廉,廉大人?!”顾皖离似乎是听到了廉颉的声音,接着便被另外两个人扶了起来。
“我们早已在洞口等候多时,顾公子在洞内是迷路了么耽误这么久……”廉颉连同一旁安排好的人将倒地的顾皖离扶起来,然而顾皖离抬头的瞬间,一直沉稳的廉颉都吃了一惊,“你,你脸上怎么这么多血?!是受伤了?”
“……”顾皖离被两个人托着站起,浑身使不上力气,被提及脸上的血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两眼竟生生流出血泪来,怆然地念了一句“城主大人”后,便昏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出的感情,笔力永远不够!
阿离之后几章要开始吃苦了w
第18章 断肠
枭溪城怕是要易主了!
城民听闻此事,人心惶惶。又探不到原由,竟自发的组织着围在了腾云阁周围,想弄清楚他们的城主有何过错,徐家四世掌管枭溪城风调雨顺,怎么能说卸任便卸任的?
同样被围攻的还有魏贤明,只要他一露面,就会被许多百姓拦住质问怎么私自扣押徐羿。
“哎呀,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闷在屋里半天,根本抽不开身去搜捕顾皖离的魏贤明一筹莫展。
“我早就说了,把徐羿窝藏要犯的消息放出去,让城民对夏侯心怀怨恨,他们自然会自发的去找来夏侯洗脱徐羿罪状。”
“但是,这么一来,就不能处死徐羿,我不也……”
“魏大人还在做当枭溪城主的美梦?”祁钰对魏贤明的贪婪嗤之以鼻,“现在枭溪城民已对你我二人恨之入骨,即便徐羿被撤下城主身份,也轮不到你来做。”
“我苦苦栽培这么多年的势力,好不容易皇上松口让我当一城之主,怎么能错失良机?”
“魏大人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三五年,若是现在再拖延,怕是不仅当不了城主,当初捉回夏侯的军令状也得失败了。”
“唉!罢,罢了!按照你说的做吧!”
魏贤明本身不过是个酒囊饭桶,身为刑部尚书平日里对犯人严刑拷打、屈打成招无恶不作,到了皇帝耳朵里倒成了一个有能力的官吏,私下存了赃款便收买许多官员,在朝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然而,他的目标不是权倾朝野而是家财万贯,早早的就相中了枭溪城这块肥肉。
所以,当听说太子叛国要抓顾皖离,他面圣自荐,又说了许多徐羿的坏话,想吞下枭溪城。皇帝耳根子软又没主见,再被朝上群臣几句推波助澜,还真的应下了若是徐羿居心不轨,便将枭溪赐给魏贤明的事。
欣喜若狂的魏贤明想好计划,不仅要捉住顾皖离,还要把徐羿给整下去!
祁钰亲自书写公文,将顾皖离如何与太子勾结一一列清,又说徐羿私藏要犯,恐怕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前日还放了顾皖离潜逃,为枭溪安危着想,暂时撤去他城主身份,待将顾皖离捉回后再详细盘查。
满城哗然,腾云阁内早就有许多人不满顾皖离,他们坚信徐羿一定是被顾皖离牵连的,若是能把他找出来,徐羿应该就不会被羁押了。
“廉管家,这几日你似是很憔悴。”徐羿被扣,城内大小事宜都由副城主安豫才接管,他有许多不清楚的事情,偶尔还会问一下廉颉。
“无碍,我只是在担心徐主的安危。”
“廉管家怕是也在纠结该如何处理郡主吧?”
“……”被一语道破心烦之事,廉颉极力掩盖,“是啊,四下去找都找不到顾公子,不知何时才能洗刷徐主的冤情。”
“哈哈哈。”安豫才放下手中书文,“廉主管尽管放心,安某也是为徐主效命,自然不会作出对他不利的事,对我你不必遮掩。”
“……”廉颉不知安豫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沉默。
“要我说,”安豫才见廉颉不说明,便继续抛出消息,“总是藏在外面还是不安全,廉主管总不能时刻照看。你可曾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居然都知道了,“廉某不知安副城何意。”
“廉主管平日唯徐主命令是从,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徐主前日宁愿一死护郡主安全,廉主管又怎么会放任郡主在外无依无靠呢?”
“好吧。”廉颉知道瞒不住安豫才,正好与他商议一下应对之策,“你有所不知,那日早晨我接到顾公子,他从头到肩都是血,还是已经凝固的黑色血迹。只怕徐主他被祁钰下了剧毒。”
“这!?那个混蛋!枉费世人均说庠淄城民,多为翩翩君子,他怎么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他们现在放出消息想找到顾公子,就说明徐主还是安全的。但是,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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