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逆袭,王爷制霸天下》第679章


“有劳怀王。”见两位皇子离去,韩奕松了口气,回头对燕怀沙道谢。
燕怀沙只点点头,算是应下。
想起甄榛之前的拒绝,韩奕以为她对怀王有所畏惧,便走过来,轻声道:“榛儿,莫担心,怀王既然应下我的请求,便是路上发生意外,也一定会保你安然。”
甄榛有苦说不出,只好含恨点头。
放下了心,韩奕匆匆而去。
燕怀沙看她一眼,话也不说一句,转身就走。甄榛苦着脸,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见他没搭理自己,暗中庆幸他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兴许忘了以前的事也不一定。
走出韩府,甄榛的马车已经停靠在门前,一旁,燕怀沙的马也让侍从牵了过来。
这匹马,甄榛认得出来,正是第一次相见时,燕怀沙所骑的那匹,而那牵马的侍从,甄榛很快也认出来了,便是上次被她下了十里飘香的男人。
待甄榛一眼望过去,那男人,孙志信,怀王府的孙大管家,也在这一刻认出了甄榛,几乎是下意识的,整个人紧绷起来。
上次那十里飘香,差点没让他脱了一层皮,后来调查甄榛的背景,发觉给自己下药的竟是堂堂丞相府二小姐,是他万万动不了的人,孙志信只得恨自己时运不济,活该倒霉。
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他。
“怀王请留步。”甄榛喊住他。
燕怀沙拉着马缰,侧过脸来看着她。
甄榛温文尔雅的屈膝施了个礼,眉眼低垂,拿捏着斯斯文文腔调:“多谢怀王好意相送,然甄榛不敢耽误怀王,怀王尽可先行一步。”
一举一动,顾盼之间,尽是大家闺秀的优雅内敛。
燕怀沙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两个字:“上车。”
命令的语气,完全不理会她的拒绝。
甄榛脸色一僵,连带着动作也僵硬起来,接着,那低沉醇厚的声音又淡淡传入耳中:“你怕本王。”
不知怎的,那波澜不惊的语声,分明十分悦耳,但听起来竟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甄榛嗖的一下抬起头,瞪着燕怀沙。
这一瞪,又让她的心乱跳了几下。
明明是两厢平视,却不知为何,目光交接之处,两人之间形成一种俯视与被俯视的落差,眼前的男子,那么的高高在上,仿佛高山绝顶之上的冰雪,高贵不可攀,又仿佛天边掠过的一缕白云,可望而不可及。
“怀王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怕是没几个人不敬畏你。”阳奉阴违的的嘀咕。
想到这里,她突然放松下来,反正已经落了把柄在他手里,像他历练沙场的血性军人,若是想以秘密此来胁迫她,便是阿谀奉承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挑明利害关系,兴许还能得到他的欣赏,暂得一时保证。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她直接将仇人解决掉,一走了之便是。
燕怀沙眼睛一眯,迫人的气势便扑面而来,不怒自威。
他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人,周身的气势一放开,便似带着血腥的锋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见过无数烧杀掳掠的秀秀,也不由生出了惧色,而胆小如春云,更是两股战战,几欲站不稳。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燕怀沙哼了一声,迫人的压力瞬时散去。
还不是你太凶了。
他瞥了一眼甄榛,目光一转,扫过不敢吱声的秀秀与春云,“初见时,怎的只有一人?”
他指的是多了一个春云。
初见之时,甄榛身边只有一个秀秀,而眼下她带在身边的,自然是贴身伺候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信得过的人。
这言下之意便是,为何当初不见春云。
这话一说出来,甄榛的心又跳了一下,不过她反应很快,眼不眨脸不红的嫣然一笑,道:“甄榛身边从来都是两个婢女,枫山之行,不过是因为婢子有些女儿家的事情,没办法伺候在身边。”旁人不知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那山野小镇,恰巧上次去枫山,身边也只有一个秀秀,将枫山相见说成是初见,也没有人会怀疑。
谁能想到堂堂丞相府二小姐,会出现在一个破落的客栈里?何况怀王回京,那是在全城百姓的迎接下凯旋而归,只要燕怀沙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两人之前见过面。
第二十八章风雨欲来
她话锋一转,笑意盈盈,“没想到怀王如此关心甄榛,都关心到甄榛的婢女身上了,甄榛实是受宠若惊。”说罢,她眼珠一转,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事,讶然的看着燕怀沙,“莫不是,这婢女有福,有幸入了怀王的眼?”
她的话才说出来,春云吓得瘫倒在地上。
京里的贵人相互赠送侍婢是十分寻常的,也就是说,倘若她哪日被哪位贵人看上,而甄榛便是想留下她,也先得掂量一个对方的身份地位,最后哪怕是不愿意,也得将她送出去。
眼下这人不是别人,却是煞名赫赫的怀王。
据说怀王性情暴虐,最喜虐待下人,怀王府后院白骨累累,全是被虐至死的人,听说他还吃过人肉喝过人血,分明就是修罗转世。
她被谁看上都不想被怀王看上啊!
春云心里乱成一片,却根本没有去细想,以怀王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又怎会看上她一个不出奇的婢女?
似是没有听出甄榛的讽刺,燕怀沙瞥了她一眼,没再理会她,抓着马缰,利落的翻身上马。
他的这一眼,却令甄榛大怒——
原来如此。
原来,你不相信这婢女,原来,这婢女是你身边的奸细。
他的眼神便是这个意思,原来如此。
他那一问,原来便是为了探她的底细,而她,被看穿了。
广袖里的手死死握住,只需一动手,便有千百种方式让这可恶的家伙生不如死,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幸好残存的理智没让她失去控制,暗吸了好几口气,甄榛才勉强冷静下来。
一个转身,登上马车。
秀秀扶着她上车,回头斜视还没爬起来的春云,由不得一阵鄙视,“还不快起来,别再给小姐丢脸了。”
“你!”春云才受了惊吓,听了这刻薄讽刺的话,气得脸都红了。紧咬着牙关,看着秀秀进入车厢的背影,她的眼里涌出怨恨,竟有几分阴森。
马车摇摇晃晃,甄榛坐在车厢里,沉着脸不说话。
感觉到气氛的压抑,秀秀也没像往常那样多话,瞧着天色暗下来,车里也见不到什么光了,她从车厢尾处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取出里面的明珠,放置在灯架上。
瞬时,车厢里明亮起来。
春云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姐……”
喊出声来,她观察着甄榛的脸色,见甄榛并无不悦之色,才放心的问出口:“小姐是不是嫌弃春云了?”
甄榛心知她是在问,方才是不是要将她送给怀王。
她真以为怀王看上她了?
不过也是了,若是没有这点自信,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违背主子,生出那不该有的念头。
“怎会?”甄榛淡淡一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若非你愿意,我又怎么会置你于不顾?”
春云放下心来,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着唇,过了良久,又问道:“如果春云做了让小姐不高兴的事,小姐会怎么对春云?”
甄榛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清凌凌的眸子透过莹润的珠光,沉沉的望过来,直望得春云一阵心虚。
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害怕甄榛,这种害怕,发自内心深处,渗入骨髓。
明明甄榛待她极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甄榛轻轻笑了一下,语声柔柔似水波:“怎么会,春云,你怎么会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春云哑然,似乎不曾想到甄榛会如此说,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小姐说的是,春云只是胡思乱想了。”
确实是她胡思乱想了,甄榛怎么会怀疑她?当年便是她在甄榛孤单无助之时,跟着甄榛去了南方,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偏僻小城陪了甄榛六年,甄榛视她情深意重,不然也不会将她一直带在身边。
如此想着,她还是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去看甄榛,故而没有看到,甄榛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
不知沉默了多久,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走出马车,才发觉夜色如墨,四周已是灯火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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