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261章


这便是臣欲向殿下的第二条应对之策。”
“自古以来鲜有诛杀亡国之君的先例。你要本宫向父皇建言,诛杀已软禁在长安的陈叔宝,会不会使父皇以为本宫有失仁厚,反为不美呀?”与听罢萧子宝献上的第一条计策截然不同,听他说出第二条应对之策后,杨勇却微微摇了摇头,不无忧虑地问道。
“殿下莫忘了,陈叔宝不但是南陈最后一位君皇,还是‘雁巢’自组建以来的最高首领,虽然他长期不过问‘雁巢’事务,然据臣所知,‘雁巢’先后三任执掌实际事务的副首领关自在都和陈叔宝有着密切的关系:首任关自在高青莲本是陈叔宝身边的书僮,第二任关自在顾盼儿原是陈叔宝年轻时的恋人,第三任顾姿儿更是陈叔宝的情人,仅凭这一点,陈叔宝本人就须承当南陈灭国后在江南、岭南相继发生的多起由‘雁巢’残部发起叛乱的罪责,向圣上建言诛杀陈叔宝应当不致使圣上对殿下产生误会,而且甚合娘娘的心思,臣以为,殿下当为之。”
杨勇经萧子宝把“雁巢”三位关自在与南陈后主陈叔宝的关系串起来一讲,心思也变得活络了起来,但他同时也想到宣华夫人陈氏(陈叔宝的亲妹妹)如今正是父皇杨坚身边最为得宠的妃子,轻易得罪不得,仍未下定决心要依萧子宝所言行事,建言父皇诛杀陈叔宝,遂不置可否地向萧子宝问道:“本宫知道了,再来说说你的第三条应对之策吧。”
“殿下可曾听说了,河北道治下十多座粮仓同时起火被焚一事?”
“父皇已将阿谅禀报此事的奏章批转给了本宫,并命本宫从速自关中、河东、中原等地调运粮食,运往河北,可是眼下正值青黄不接之时,且今年入春晚,天气回暖得迟,关中、河东、中原等地皆无余粮可调往河北储放,本宫正在为此事犯愁呢。”杨勇向萧子宝介绍道。
“自古便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娘娘既能说动圣上起了另立储君之心,据臣猜料,与晋王受命征北以来,对战突厥屡屡获胜,迅速安定了北境局势密切相关。而北境十多座粮仓被焚事关朝廷长期安定北境,征讨辽东的大计,如果殿下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筹得足够数目的粮食运往北境储放,其功劳就应不亚于晋王此次征北获胜立下的功劳。殿下一旦有了事功,再加上近二十年在朝中积累起的人望,这东宫怕是别人就进不来了吧?”萧子宝向杨勇说出了他的第三条应对之策。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本宫要到哪里才能迅速筹到几百万斤的粮食调往北境储放,以备朝廷不时之需呢?”杨勇身为筹集粮食的当事人,自然知道这件事说说容易,可实际办起来,只怕真的要比杨广在前方率军作战难得多,因此听罢萧子宝向他献上的这第三条应对之策,脸上一丝笑模样都没有,紧锁双眉问道。
“江南如今已成天下富庶之地,臣已经替殿下盘算过了,目下唯有从江南一地,方能在两三个月内筹集到足够的粮食运往北境。”
“江南?不行,不行,那里是阿么奉旨出镇之地,如果从江南筹粮运往北境,先不说能否筹集到足够数目的粮食,即便筹到了粮食,父皇也会认为是阿么这几年抚绥江南收到了成效,而不会归功于本宫的。”杨勇连连摆手,否决了萧子宝从江南筹粮的提议。
萧子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继续向杨勇解说道:“直接以朝廷的名义向江南各州县征粮固然有帮人作嫁衣之嫌,出力不讨巧,然而,殿下若是换一种筹粮的方法,设法令江南众多的富户主动捐献出大批的粮食来,以充国之所需,岂不既可把筹粮的难题留给了晋王,又能防止晋王抢去这筹粮的功劳了吗?”
“嗯,你的意思是说,由本宫向父皇建言,向江南富户募捐粮食运往北境储放,事成,则本宫自有首倡之功,事若不成,也可归咎于阿么抚绥江南不力?”杨勇琢磨着萧子宝这话,问道。
“殿下敢请忘了吗?去岁单只从广陵张氏这一家,殿下不就募集了三百万贯‘开皇五株’,捐到北境充做军晌了吗?臣据此估算江南富户的财力,捐献几百万斤粮食出来,应非一件难事。此事妙就妙在,殿下能从此事中受到圣上的赏识、信任,而得罪这些江南富户的却是晋王”萧子宝颇有点儿得意忘形地提醒杨勇道。
第359章 唐介休岭南求药() 
对于萧子宝所献三策,杨勇经过一夜思量,决定采纳除第二条之外的其余两条,第二天就入宫面见杨坚,向他提出了面向江南富户募捐粮食补充北境所需的建言。
杨坚见杨勇如此专注于国是,一句也没提及高颖罢相的事,心里暗自惊讶,遂允准了太子的建言,派诏使前往广陵向河间王杨弘传诏,面向江南民间募捐粮食以充国用。
这件事倒是进展得十分顺利,但接下来杨勇在为母后独孤伽罗寻找良医这件事却碰到了难题。
太医院的太医们无一例外地奉诏入宫为皇后娘娘诊视过病情,却没一人能开出立竿见影,治愈独孤伽罗的良方。当时民间虽有巢元方、许智藏这样的名医,却如闲云野鹤,一时难觅其行踪。
后来,还是曾替独孤伽罗的一位太医告诉杨勇:“最困扰娘娘的是心悸、失眠二症,心悸则神乱,失眠则多思,故而娘娘心情才会越加烦燥不安,不利于病情恢复。而以往各位太医所开药方虽可缓和这两种症状,但难以根治。下官听说域外有一种安息香,还有一种叫做苏和香的香料,如能在娘娘寝殿内长燃此二香,或可减轻、甚至消除心悸、失眠二症。此二症一消,其它诸症也就易于用药治愈了。”
杨勇得此消息,立即派人赶往建康,要求夏侯福和唐介休二人务必尽快寻购大量的安息香和苏和香,运来长安为母后治病。
夏侯福和唐介休二人接到太子的书信后,打听得这两种香料多是通过海路贸易进入隋朝境内,遂决定由唐介休亲自前往已从徐闻迁至广州的“南海大市”求购上等的两种香料为皇后治病。
唐介休数月前见三郎独自一人返回建康后就时常显得闷闷不乐,心事忡忡的,暗自猜想她必是和杨凌二人闹了隔气,抑或杨凌与顾沁儿两人已成了好事,便时常跑来“羊羊羊”汤饼馆向三郎打探原由。
三郎因感念她南下岭南的这段时间里唐介休代她经营“羊羊羊”汤饼馆的这份情谊,虽没有对他过于冷淡,但每回都对唐介休询问她与杨凌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类的问题避而不答,搞得唐介休既觉自已与三郎要好的希望大增,又急于确切地知道杨凌还是不是挡在自己与三郎之间的一堵难以翻越的高墙。
刚好,趁这次奉太子之命,前往广州为皇后求药的机会,唐介休也想去见见杨凌,搞清楚他和三郎两人目前是怎么个状态。
一路无书,十几天之后,唐介休带着石当等七八名随从来到了广州。
进城头一件事便是寻下个客栈住下。
唐介休世家出身,走到哪儿都是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寻常的客栈自是不放在他的眼里,带着石当等人沿着广州城内最热闹的十字大街走着,一边观赏着街景,一边寻找着适合他们落脚的客栈、邸店。
忽然,一间临街店面门楣上悬挂着的匾额进入了唐介休的视线,只见这块黑底金漆的匾额上赫然书写着一行大字:羊羊羊汤饼馆。
唐介休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没错,这间店面的字号就叫“羊羊羊汤饼馆”,与自己被迫让给杨凌,现由三郎打理的建康那间汤饼馆一字不差。
几乎与此同时,石当手指这间“羊羊羊汤饼馆”相邻的一家客栈对唐介休说道:“公子,您瞧这家‘云水客栈’怎样?”
唐介休顺着石当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羊羊羊汤饼馆”的西邻矗立着一座二层石彻楼房,白墙青瓦,门楣上高悬的匾额上题写着“云水客栈”四个大字,一看就是间上档次的客栈,便点了点头,吩咐其他几名随从先到“云水客栈”定下几间客房,唯独带着石当一人迈步走进了“羊羊羊汤饼馆”。
此时尚未到饭点,广州的这间“羊羊羊汤饼馆”里只有几名伙计在打扫厅堂,准备开张营业。
唐介休一边打量着店面布置,一边向几名伙计打听道:“请问,你们的东主在不在店里呀?我因见你们这间汤饼馆的字号与我一位故交在建康开办的汤饼馆一字不差,所以想见见你们的东主。”
其中一名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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