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278章


杨广笑呵呵地摆手拦住鲜于罗,问道:“王妃现在哪里?头前引路,我先去瞧瞧她吧。”
鲜于罗略一迟疑,笑着禀道:“王妃现在后面园子里瞧念儿郡主练剑,小的还是先去通禀一声为好。”
“念儿郡主?”杨广心中一动,向鲜于罗打听道,“是哪位宗亲家的女儿呀?”
“禀殿下,念儿郡主是河间王的小女儿,因河间王近段时间代殿下出镇广陵,王妃便常邀念儿郡主来府中玩耍,以示亲近。”
“既是王叔家的女儿,便是本王的妹妹,就在园子里见见又何妨?不必通禀了,咱们径直到园子里瞧瞧去。”杨广听说河间王杨弘的这位小女儿居然还会使剑,不由得来了兴致,回头望了一眼郭衍,吩咐鲜于罗道。
晋王府的后花园并不大,却因杨广长年镇守广陵、抚绥江南的缘故,特地请来江南的能工巧匠按照江南园林的格局建造得十分精致、幽雅,园内曲径通幽、一应廊榭亭台尽皆掩映在花草树木当中,虽时值炎炎夏日,然而一走进这座花园,便令人顿生凉意。
杨广跟随鲜于罗刚走到王府后花园拱门外,便隐隐听到园内传来王妃萧厄的喝采声:“好,好,妹妹这一手剑法练得愈发出神入化了!”
杨广精神陡地一振,加紧脚步迈步进了后花园。
但见园内不远处的一片草坪上,一位身着粉色紧身衣衫的年轻女子正将手中一柄长剑舞动得天女散花一般,令站在草坪边上的晋王妃萧厄不时发出一声声喝采。
“果然好剑法!”杨广蹑手蹑脚地走到萧厄身边,冷不丁地赞叹道。
萧厄着实吓了一跳,回身见是杨广,饶是她天生的好性子,也忍不住冲鲜于罗嗔责道:“殿下回府来了,怎么也不事先通禀一声?”
“不关鲜于罗的事,是我听说今日府中来了位练剑的女侠客,命他引我来园子里见识见识的。”杨广说着,见那舞剑的女子已收住剑势,微笑着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冲自己施了一礼,便笑着向她问道,“妹妹这一手剑法是跟哪位高人学的呀,依本王看来,没有下过三五年的苦功,是决计练不出这么一手高明的剑法的。”
杨念儿剑交左手,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吟吟地反问杨广道:“早就听说晋王哥哥手下有一批使剑的高手,但不知念儿如果到了晋王哥哥麾下,能排名第几呀?”
“哟,这我可说不好。郭衍,你说呢?”杨广上下端详着杨念儿,见她生得十分俏丽可爱,说话又异常爽直,不由得对这位初次谋面的堂妹大有好感,笑呵呵地转头问郭衍道。
“凭郡主的这手剑法,如果在殿下的骠骑营中,也可以做得一位协领了。”郭衍不肯扫杨念儿的兴头,微笑着答道。
“哼,才做得一名协领!请问这位将军,现在晋王哥哥麾下所任何职?”杨念儿颇不服气地抱拳向郭衍问道。
郭衍正欲向杨念儿报出职衔,因见杨广冲他眨了眨眼,忙改口谎称道:“在下只是一员郎将,功夫自然比不上郡主的。”
萧厄唯恐杨念儿不信,会提出当场和郭衍比试剑法,忙走过来挽起她的胳膊,笑着劝道:“妹妹,你哥哥今天才得空回府一趟,咱们还是到那边亭子里坐下慢慢说话吧。”
杨广仅从杨念儿的三言两语中就已瞧出她是位与众不同、争胜心极强的女子,因而也产生了试探她志向的想法,遂与萧厄等人来到王府后园的一座亭子上落座之后,开口便问杨念儿道:“妹妹,你苦练得这一手剑法,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如果晋王哥哥不嫌弃念儿是女儿身,我情愿跟随晋王哥哥上沙场杀敌建功,报效朝廷!”杨今儿毫不迟疑地答道。
“那,倘若要你孤身前往数千里外的塞北苦寒之地,你敢去吗?”杨广目光闪烁着,问道。
“有何不敢?我最钦佩的人便是汉朝的苏武了!”杨念儿把脸一扬,脆生生地答道。
“哈哈,妹妹胸怀大志,真乃巾帼英雄也!”杨广爽朗地大笑道。
仅仅三天后,一道册封河间王杨弘之女杨念儿为义城公主,出嫁突厥启民可汗的诏旨便自仁寿宫发回了长安。
第383章 长安淘粪工罢工事件() 
杨广接到诏准下嫁义城公主杨念儿给突厥启民可汗的圣旨后,会同礼部、鸿卢寺等有司衙署及居留长安的突厥世子咄吉世详细商议了公主出嫁的各项仪程,择定良辰吉日,并携王妃萧厄亲临长安城东的灞水驿为杨念儿送行。
送走杨念儿的当日,杨广和萧厄分手后,带着郭衍骑马返回中书省衙署,走在长安的街头,不时能嗅到一阵阵粪便的臭味,并且直到两人回到中书省衙署门外,这阵阵臭气仍能提鼻嗅到。
杨广率先在衙署门外下了马,皱着眉头吩咐郭衍道:“你到京兆衙署走一趟,请唐国公来见我。”
唐国公、时任京兆尹的李渊是杨广的姨表兄长,也是后来开创大唐近三百年江山的唐高祖,他因深受姨母独孤伽罗喜爱和信任,于两年前被任命为京兆尹,是帝都长安的最高行政长官。
李渊接到杨广的传请,立即便跟随郭衍来见杨广,兄弟二人一见面,不待杨广开口问起,李渊遂主动向杨广禀报道:“禀晋王,近几日长安数百淘粪工在闹罢工,城内积存粪便无人清运,故而才导致城内臭气弥漫,下官正在设法敦促这些淘粪工早日复工,将城内积存的污物清运出城。”
杨广笑着打趣李渊道:“想不到表兄这位堂堂的京兆大尹,如今还要亲自去劝说长安城里的淘粪工赶紧复工。说说吧,他们为何要闹罢工呀。”
因杨广是奉旨留京监国的亲王、皇子,面对他的问询,李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连忙拱手答道:“回禀殿下,据下官查知,长安城里的淘粪工之所以闹起罢工,概因粪头苟富于三天前离奇地失踪了,无人向淘粪工支付粪钱所致。下官现正派出人手,在长安附近百里范围内寻找苟富的下落,同时已向淘粪工们承诺,在查找到苟富的下落前,先由京兆衙署向其垫付粪钱,预料至迟今晚他们便可复工了。”
或许是觉得淘粪工闹罢工这件事有些可笑,杨广在对李渊采取的诸种措施表示了基本满意之后,禁不住半开玩笑地对李渊说道:“表兄,如像你所说,这位粪头苟富可是位重要人物啊,他这么一失踪不打紧,长安城里的几十万户人家都要整天闻着臭气过活呢。日后若是寻找到他,不妨在京兆衙署给他安排个差使,免得他不辞而别,连累得多少人要整天闻臭气。”
李渊一本正经地答道:“这苟富虽然身家万贯,终究不过是一个粪头,似乎不宜抬举他替朝廷办差”
“哦?一个粪头居然能挣得万贯身家,这个苟富不简单哪。表兄,你派人详细查过没有,苟富是不是被歹人绑走了,向其家人索要赎金了呀。”杨广没想到长安城中的一个粪头竟然也称万贯身家,笑着提醒李渊道。
“下官业已指派得力吏员仔细查过了。苟富是在三天前的早上从榆树巷淘完粪后,于前往城南小界桥向淘粪工们收粪,支付粪钱的路上失踪的,因从榆树巷到小界桥的一路上都是人来人往的街巷,下官推料,他不大可能是被歹人半路绑走的”
“榆树巷?呵呵,苟富做了粪头,每天还要亲自去淘粪吗?”杨广听李渊说到榆树巷这个地名,脸色不禁一变,随即装做若无其事地问道。
“下官也是最近询问方知,长安城内凡是操淘粪这一营生的,无论入行前后,身份高低,俱须由粪头为其划定淘粪的区域,只可在此区域内淘粪挣钱。连粪头本人也不例外。榆树巷周边皆是深宅大院,每天存粪量最大,自然划归苟富去淘”李渊身为帝都长安的父母官,显然对淘粪工罢工这件事极为重视,颇花费了些精力去了解淘粪这一行当的行规,向杨广滔滔不绝地讲解了起来。
杨广却因从李渊口中得知失踪的这位粪头苟富是三天前从榆树巷淘完粪后离奇失踪的,心中产生了个大大的疑惑,也无心再听李渊详细介绍淘粪这一行的行规,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他之后,即命郭衍前往大理寺去请裴蕴来见。
半个时辰后,满面倦意的裴蕴走进了中书省的公堂,躬身向杨广施了一礼后,便开口禀道:“下官本欲在拿到真凭实据后再来见殿下的,今日既然殿下传下官前来相见,索性就提前向殿下禀报了吧:下官很可能已找到了那个人向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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