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春风》第53章


“诶!不对呀!”清杳天君摇头皱眉,叫嚷道,“元初心肝,本君何时救,说过救他了!”
元初撇嘴,冲他咬耳朵,“天君你可别赖账,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咱们打赌,要是那王爷亲自找他,就不救他,反之,则救他!”
萧银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胆子逐渐大起来,抬起头四处瞟望。
那两位神仙一会笑,一会暧昧的嬉闹,真是羡煞旁人。
“这……心肝,他已经死了,本君也无能为力啊!”清杳天君摊手。
“哼!骗人,你还没本事让人死而复生,这小美人死的可怜,生前又不好过……”元初说到伤心处,眼角泛起泪花,“那负心汉未受得惩罚,至今逍遥法外,怎么说都得给他点教训!难道你怕那阎罗王?”
清杳天君最见不到美人哭,看见他心肝的余泪,心疼的滴血,“不怕,你相公是谁啊,这三界有几人能被你相公放在眼里!”
清杳天君朝萧银轻笑,哟!刚刚没仔细,现在才看清,是个绝色小美人啊,眼睁睁看着美人香消玉殒,他向来是舍不得。
“看在本君的心肝替你求情的份上,本君就救你一回!”
清杳说完便抬手变出白色锦囊。
元初大喜,“还愣着做什么,你还不快接着!”
萧银接过白锦囊打开,里面有颗金灿灿的仙丹,熠熠闪光。
“天君!”
他放到嘴边,迟迟没有动作,问道,“您要我做什么?”
天底下哪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事,再好的事都不会轮到他。
“嗯?”清杳大笑,小东西看上去傻兮兮的,没想到竟一点都不笨。
“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抗,能做什么?本君在三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咳嗽一声便有人连滚带爬送补药来……”
“天君!”元初听得皱眉,满脸嫌弃叫停。
清杳拍拍他的手,继续说道,“你知道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得了本君千年才炼化的仙丹,就没有接手就走人的理!”
周围的流云很慢,时间,仿佛也变得很慢。
元初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那言语神情愈发轻佻的好色天君。
萧银脸色有些发白,思忖片刻,答道,“天君的恩情,萧银没齿难忘,您救了我,我今生做牛做马——”
清杳扬起嘴角,打断他,“诶!小美人,本君多的是牛马,不用你做牛做马,再说本君也舍不得啊。”
萧银望着他,“那——”
“本君后院还缺个小美人。”
意思再明确不过。
元初瞪大眼,失了声,气得直跺脚。
“不如,你留下来伺候本君?”清杳向他伸手,眼眸温柔得快要溢出水,“你放心,跟了本君,绝不会亏待你!”
“多久?”
清杳笑意更深,没想到小美人这么爽快,指向东边,“它何时陨落,你何时就可以离去。”
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萧银淡淡道,“到了晚上它自然就下去了。”
“噗——”元初闻声捂住肚子大笑,清杳撇嘴,尴尬地捏了捏元初的脸,心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抱着拳说道,“小美人怕是不知,九重天上是不分日夜的?”
清杳愈加得意,“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都得伺候我,永永远远!”
“不行!”萧银面无表情,“永远是不可能的,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凡事最终都有个头!”
“你不愿?”
萧银眼眸一暗,“不是,我还要报仇!”
“为了那个凡人?”清杳哂笑,“放心!天道循环,善有善报,恶——”
萧银恨声,“不!恶人向来都没有恶报!”
清杳一顿,“那好,本君问你,是仇重要还是恩重要?”
萧银不假思索,“都重要~”
“不!”清杳挥手将他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语,“是恩重要,若不是本君救你,你不久将会魂飞魄散,还妄谈什么报仇!”
元初再也看不下去,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清杳视若空气,将仙丹夺过塞进他嘴里,让他服下,“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已经死了,无权插手任凡间何一件事的走向。”
回头一望,除了白茫茫的仙雾,什么有没有,萧银喃喃问道,“刚才走在我前面的人呢?”
“各有各的去处!”清杳注视着他,双目里尽是他的影子,“一切皆成定局,别妄想能改变什么。”
萧银感到无措,“那我要怎么办?”
清杳拍手,“首先,你先和本君回宫!”
凌王府。
离小槭离府已过半月,他寻遍京畿周遭方圆百里,却都是徒劳,一无所获。
秦稹身心疲惫坐在软榻上,若不是老皇帝强制将他召回,恐怕他势有不到天涯海角不将他找回的执拗。
安宿一瘸一拐走进来,哑声,“殿下!”
秦稹抬眸,“何事?”
安宿头埋得更低,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安时回来了!”
塌上的人摆手,“让他进来。”
安时进屋就一言不发跪下,不等秦稹询问就不住地磕头,直磕得鲜血直流,也不肯停下。
秦稹被吵的头发涨,倒不叫他停下,问道,“他在哪?”
安时牙关打颤,抬起头,喉咙咕噜两声,“院外!”
秦稹站起身,舒展身子,轻叹一声,“把他带进来吧。”
安宿点头,向外招招手。片刻,阵阵恶臭袭来,两名府卫抬着一块木板进屋,上面盖着白花花的麻布,刺的人眼睛生疼。
屋子里静的出奇,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众人不敢多留,默默退出门去,只余下安时跪在原地。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小的昨天找到时,就不在了。”
“他是怎么死的?”
安时磕磕绊绊说道,“像,像是伤势过重,没来得及救治。”
秦稹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把白布掀开,让我看看他!”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安宿突然跳进来,神色紧张,“殿下,不好了!”
秦稹自顾自掀开那薄薄的麻布,生满浓蛆的肉体找不到往日丁点风华,沾上血污的黑发和锦衣,宣示着他原本的身份。
双眼充血几欲凸出的男人,突的一笑,“何事?”
安宿上前,在他耳边禀报,“舒妃娘娘,今早薨了”
秦稹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腐尸,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去,“嗯!”
“殿下!”安宿急得大汗淋漓,“皇上大怒,派人将咱们王府围得水泄不通,您快出去看看——”
话音未落,秦稹往前踉跄,险些没站稳,安宿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
秦稹拽住他,轻摇他的手,像撒娇耍赖要糖的孩子,带着不宜察觉的哭腔问道,“你再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安宿微怔,伸手探到那腐尸鼻间,哑声说道,“殿下,小公子他真的不在了!”
噗!秦稹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抹黑,倒在一片惊呼声中。
他的世界静止了,安静了。外面却翻天覆地,面目全非。
老皇帝刚下朝,屁股还没坐稳,余兰舟苦着脸凑了上来,家里死了人也不过如此,杵在一旁,额头直冒汗,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吭声。
老皇帝哪有时间和他猜谜,脸一黑,桌子一拍,老太监扑通跪下,哭着道出实情。
今儿一大早,刚刚破晓时,长雯殿的太监宫女进去服侍舒妃早起,连连请示数声里面都没有声响,小太监们以为舒妃累着了,要多休息会,也就没在意。直到日上三竿,不符舒妃平日里的习惯,胆大的才强行推门而入,一进门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舒妃哪里是在贪睡,分明已是长眠。七窍流血,肢体僵硬,怕是昨儿夜里就已出事,腹中的孩子自然也随她去了。
老皇帝大怒,下令内廷司严查。一干宫人押送到司内,吓得屁滚尿流,还未开打,就尽数招了。
余兰舟道,“那近侍太监说,昨个夜里,舒妃娘娘在入睡前照例服用了太医前阵子安胎药。”
老皇帝怒目,“那开药的太医呢?”
余兰舟大气也不敢出,“刚刚内廷司去传人,昨晚上就断气了,那老太医孑然一身,家里除了一条黄狗,再无其他。”
老皇帝拍桌,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天底下究竟是何人敢这么不要命,“那,岂不是死无对证呢?难不成还成了悬案?”
老太监低头,欲言又止。
“那朕养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哗啦一声巨响,桌上的笔墨纸砚尽数掉到地上。
“皇上息怒!”老太监跪在地上,恨不得将头埋进地板。
“也不是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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