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或右,只是无法回头》第139章

“考生，背诵诗经中的晨风篇。”头发花白的吕大学士说道。
“不会。”萧隽直截了当的回答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鲁颂三篇你如果能随意背出一篇，我也能。”
萧隽这里耍了个滑头，诗经里颂系列大多是祭祀用的，又有方言在里面，根本读不通，别说背诵了。
果然，吕大学士噎住了，强词夺理道：“我是考官，你是考生，我问你答。”
“刚才已经说过了，不会。”
“你！”
下面开始了一片哄笑声。
皇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进入正题。”
宰辅开口：“你在文中说道，朝廷选拔人才应该从道、德、仁、义、礼五个方面来综合考察，你将这五个字解释一遍。”
这是中规中矩的面试套路。
萧隽用口语话的语言简洁的说了一遍。
吕大学士开始找回面子了：“你刚才说，道是天道，何谓天道？”
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所有人都知道纯属刁难，大家都在坐等萧隽的答辩。
“天道便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本源，他需要我们终其一生去孜孜不倦的去探求，从古至今，所有的人，包括圣人们都在追寻探索。谁能解释了世界的本源，谁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奥秘。”
“既然解释不了，何以能成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标准？”吕大学士洋洋自得，他终于抓住了萧隽话里的漏洞。
“这个道理就如同吕老先生你不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但是并不妨碍你有成为品德高尚的人的想法，这就是我们说的理想。朝廷选拔官员，自然要把官员是否是个有理想的人放在首位。没有理想的官员只会是为了权势而活着。”
吕大学士拍了一下桌子，气的胡子直抖：“你说谁的品德不高尚？”
“抱歉，吕老先生，我只是个比方，如果你老介意的话，不妨换成我自己好了。”
下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皇上直接开口说话了：“考生。你没发现你的观点有自相矛盾之处。你说的道德仁义礼，这不是一个人具备的五种品格，而是层层递减的。求道不得，转而求德，求德不得，转而求仁。”
“考官，这与我说的并不矛盾。朝廷选人才最低的标准是礼，知礼是最低的要求。如果连礼都做不到，何以谈及其他。”
“你的意思，才并不重要？”
“这样看才能如何解释，才能的本意并不是任事的本领。所以，做事的干才不应在朝廷选拔人才的基本标准之内。一个知礼少才的人至少比有才无礼的人要好。知礼已经说明他的才能了。”
助拳的又上来了：“你的意思，一个人没有才能也可以选拔当官？”
萧隽缄默。
本章完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四名　虽败犹荣（）　
面试结束。
皇上当场宣布面试结果：此生言论太过理想化，观点有偏颇之处，不宜取为前三十名。现判定为第三十一名进士。
“皇上英明！”吕大学士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萧隽谢恩。”先向皇上行了大礼，然后满面春风的向台下拱手。
“萧探花，萧探花。”忽然有学子在人群中高呼起来，随之更多的人呼应着。
皇上居然毫无揾怒之色，低头查找下一个考生名单。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徐凤仪微微摇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李麟以为三皇子的名次作废，自然晋升一名，变成了第四十名。萧森也名列第十五名。
萧隽拍拍李麟的肩说道：“写封信去给你哥报喜吧。”
羽林卫定制的巨幅标语又重新修改了一下，变成：热烈祝贺我羽林卫萧隽将军、李麟校尉金榜题名。
后来羽林卫与边军发生口角，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我羽林卫一门双进士，你们哪个边军不服去考个举人、秀才再来论理。
进士琼林宴之后，皇上又单独赐宴了萧隽，连杨宁儿都没带。这场只有皇上和萧隽两人的宴会也决定了萧隽今后的人生路。
赐宴设在宫内的迎风楼，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皇宫的景色。说是赐宴，不过是些精致的小菜，完全不是想象中的皇家派头。七层楼上，只有萧隽和皇上两人。
“你今天的应对很出色。”
这是皇上开口的第一句话。
“本来在道的问题上，我可以阐述的更清楚的。”萧隽知道，皇上之所以不让别人参与这个宴会，是想和自己谈谈心。所以，他也摆出了与朋友、亲近的长辈谈话的架势，他知道皇上也希望他这样。
“道，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问题，无论你如何阐述，别人总能找到漏洞。今天的应对，达到了我的目的，你也证明了自己，这已足够！”
“皇上一开始是不是怀疑有人事先泄题？”
“是的，所以给你机会要证明中举、进三甲是你本身的实力，而不是皇家在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我相信，在这次应对之后，不会再有人怀疑你的才识。相反，更多的人会为你鸣不平。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还是前段时间举报信的遗毒吧？”
“你还真把那封举报信看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你这次出了奇兵，倒是可以堵住大部分人的嘴。让大家知道文能治国、武能定邦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皇上过誉了，只是少年心性，总想着急于证明自己。”
“这也没什么不妥，年轻人的朝气，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意气风发过？只是你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这也是朝臣们所顾忌的。”
萧隽知道，现在进入此次赐宴的重点了。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是啊，你年纪轻轻已经走完了许多人需要一生走的路。你对你的未来有想法吗？爵位上现在是侯爵，离国公只有一步之遥；军衔上是一阶将军，按功论赏，到四阶我相信也不是难事。关键你才二十多岁。”
“真还没有好好想过。在京城的时候，想着如何壮大情报司，发挥它应有的效能；到了边军，又想到如何使边军更强大，想着如何去对付匈奴人。”
“你每件事情都做的很好，所以我连降你职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压着你。其实，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路，和宁儿结婚，安安稳稳过日子。待到册封太子的时候，照例封你为王，以后就做个衣食无忧的逍遥王爷。可是，你又太年轻了，这样的日子我都替你感到憋屈。”
“是，现在让我去过富家翁的日子还不如让我找个名山大川，开宗立派，成为一代武学宗师呢。”
“你的想法确实很独特。这确实是一条路，不过不是我说的第二条路。现在的你，富贵荣华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所想走的人生路，不过是不断有成就感的人生。”
“比如跟匈奴人鏖战一场，比如把中原的货物大量的输往西域，从西域引进良马建立一支强大的帝国骑兵。这些事才会让你有成就感是不是？”
“是，皇上，这都是我乐于做的。”
“那我们就来达成一个口头协议。我提供一个你能展示才华的舞台，你可以尽情的挥洒人生，但是无人喝彩。”
“皇上的意思，就是今后立功不立功的就没有奖赏了，不要抱怨，无需委屈。”
“对，就像是只干活不拿钱，但是活没干好还得受罚。那天你不想干了，你就做你的逍遥王爷。这样你愿不愿意？”
“那太愿意了，只要有活干就行，就当我做义务工。”
“可这里还有个问题，你暂时还不能和宁儿成亲，没有驸马爷外出打工一说。当了驸马爷，你就得老老实实在京城待着做富家翁。你想选择这样的路，首先你得说服杨宁儿，看她那样子，她也没有从情报司退出的念头，这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她那里，只有一个拖字才有效。这个道理是跟她说不通的。”
“这个只能是我们共同遵守的秘密。”
“那下一步我该去干嘛？”
“解决绿林问题。我会给你尚方宝剑，代天巡狩的钦差大臣。你先去研究从哪里着手，要做哪些准备。记住一点，代天巡狩并不是让你权力无限放大，你照样要受到国法的约束。以后，你只对我负责就行。”
“那我的权利能到哪一级？”
“巡抚以下你可以自行处置，不包括巡抚，要动巡抚必须要报到我这里。”
“我明白意思了，对于巡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