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翅》第47章


子给他磨牙,瞧见旁边任极大马金刀的坐着也拿着磨牙,总是很有些哭笑不得之感。
而到晚上,任极是坚决不让小崽子同睡的,这一点莫纪寒倒并没有十分反对,毕竟男孩子不能太娇纵,早早养成独立的习惯还是很重要的。只是毕竟有些不放心,因此并没有放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只在离龙床不远的地方搭了个小床,好方便照看。
任极显然对此安排并不满意,然而这已经是他能争取来的最大让步,在连续几日没得满足憋得眼都绿了之后,终于恶向胆边生,心思越转越歪,很是得了几分变态的真谛,一旦得了机会就要抓着人就地□□了。
莫纪寒一开始不察,被他得手一回,简直几日都不想踏出宫门,然而任极却是从中得了趣,那种刺激的感觉真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然而自那一回莫纪寒防他如防洪水猛兽,竟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了。
日子就在任极每日如同活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和莫纪寒一心一意带小娃娃中过去,似慢实快,不知不觉小娃娃便能支着两条小腿四处乱跑说话也顺溜起来,已经到了开蒙的时候了。
如今小太子已满四岁,按规矩就已经是要赐宫掖的年纪,不可再居于后宫,然而如今的圣上情况特殊,整个后宫空荡荡完全没有需要避忌的地方,因此圣上并没有分宫的意思百官也没有再啰嗦,午门那块地至今血色还没褪尽呢,管那么宽除了是跟自己过不去,什么好也落不着。
因此小太子任驰仍与他父皇居于一处,只不过不许再睡龙床旁,搬到了另一间宫室里,备齐了一应书本笔墨,即将开始他的开蒙苦读生涯。
莫纪寒原来的意思是慎重的选一位大儒为座师为小太子开蒙,毕竟是未来储君,此事不可不慎。更何况朝中亦为此事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呢,当今只得这一个儿子,根本不用考虑站队的问题,只要成为座师,就算混不上“三师”“三少”之位,那也是可以抖起来了,可大大增加自身筹码。
然而任极却对此嗤之以鼻,“大儒又怎么样,这小子还不是得从认字开始,三字经论语一样一样背过来?我向来是对这些看不上的,皇上又不考科举,倒背如流做得一手锦绣文章又能怎么样?我用人都不乐意用这款,更遑论坐得稳屁股下面的位置?”
“我头上那几个兄弟,哪个家里当初不是费尽心机令他们长得文武双全一副人模狗样,只惯使些上不来台面的阴私手段,总要顾得脸面光鲜,如今坟头草都比我高了。这孩子注定接我的基业,他该有的不是满口酸腐,而是该有何种的胸襟气度,使人为用,不论是守是扩,明世事知人事才是正道。更何况王道霸权,人命向来只多不少,他要真被教得以仁为本,那我就该哭了。”
任极将《三字经》往他手里一塞,“论胸襟气度我只服你,开蒙这等事你也做得来,觉得教不好四书五经拿兵法一样的,我没意见。”
莫纪寒拿着书摇头道:“这说法也偏激了一些,若是不读贤语,教出一个好大喜功的莽撞太子来,岂非也是大祸?”
任极反驳道:“莽夫可是学不好兵法的,我可不信你会教出没有脑子排兵布阵掌控兵权,只知一味喊打喊杀的傻小子,不说我,你自己那一关就过不了。”
“说穿了,纪寒,我只信你一个,底下那帮人摆着道貌岸然的架子心理打的什么算盘你我都心知肚明,这孩子太过特殊,没有外戚扶持,没有兄弟制衡,要下手,在他小时以师生之情为缚最是明智不过。俗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观念,我不能容忍出现在除你以外的人身上,更何况还是心怀叵测的外人。”
任极几乎已经可以说得上的剖心以待的讲话令莫纪寒动容,然而为父为师,这样的经验毫无借鉴,只能自己摸索,然而这一样的一个孩子,未来肩上担的太多太重,他即使战战兢兢,仍唯恐不尽如人意。
瞧出他的犹豫不安,任极只将他揽在怀里,“不必如此,我信你,也信我自己。这前半生我如站在刀尖上豪赌,未尝一败。如今则如悬丝而行,却已比刀尖好太多,更何况一路有你相伴,便是慢慢摸索,也总能走过去的。”
莫纪寒靠在他胸前,半晌后道:“那先说好,我若力有不逮,你亦不可再勉强,当择一良师教导,好在四五年后孩子仍小,纠正心性不难。”
任极将他箍在怀里咬了两口,气道:“还未出师就把丧气话说在前头,你这是不相信你男人的眼光啊,该罚!”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还是不开车???摸下巴
第83章 番外三(中)
莫纪寒实在太了解任极如今的德性,立刻警觉起来:“你又要动什么歪脑筋?我警告你,不要想太多!”
任极发觉他要挣扎出去,不由“啧”的一声将人放开了,他还是知道张驰有度这道理的,深知前面将人撩拨得太过火,如今就不能逼得太急,摸着鼻子道:“好了好了,为夫还没干什么呢,这就炸起一身毛来了,我不招惹你。”
莫纪寒已根本不想信他,便往外走,“你知就好,我去让人将书本笔墨都备好,还要跟驰儿说一声,算来他也该醒了。”
然而任极却一把将他拖回来,满脸不高兴:“我说不招惹你就不招惹,这么急着落跑做甚?那些事还用你操心?我早都吩咐下去了。你且陪陪我吧,有了儿子忘了老子,我如今连想跟你说几句话都要费大力气,这世上有比我惨的皇帝吗?”
莫纪寒见他拉着脸,脸色又难看又一股委屈模样,心里不觉很有些想笑,“你若正正经经说话,我便不会跑。”
任极听了这话,简直满心无力,他一把抱住莫纪寒,耍赖般将头埋进他肩窝,抱怨连连:“我天天在外面讲正经话,怎地回来对着自己夫人还要讲正经话?”他说得气不过,又伸嘴在莫纪寒脖子上咬一口,“再说了,刚才正事不是说完了吗?如今就你我二人,说说夫妻间调笑之言怎的了,偏你面子薄,总是招不得。”
莫纪寒脸上有些发烧,到底没有再将人推开,“那也总要看场合,你老是胡闹,我不能让你随意任性。”
任极抬头看他,满脸不服气:“我哪里没有看场合了?再说了,朕是九五之尊,要看什么场合?明明就是旁的该看我的脸色。”
“你那叫看什么场合?”莫纪寒想起上次被他困在御书房中,自己毫无防备的突然被按在书桌上,奏折御批散了一地,登时就气上来了,“我也最不会看脸色,真是对不住。”
一见莫纪寒发火,任极立刻服软,他实在是被这位的硬脾气弄怕了,要是动了真火闹崩开来,倒霉的只会是自己。因此脸皮这种东西说不要就不要,当即道歉:“我的错,御书房乃是关系天下民生的重地,不该轻易亵渎。九五之尊那是说给别人听的,脸色也是给别人看的,你不是别人,这世上唯有你,是我该看脸色的。”
莫纪寒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起的心火也发将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永远也应付不来任极这般天马行空的说话方式,感觉自己回什么都如同女儿家娇嗔一般,只得轻轻“嗯”一声,不说话了。
任极见他模样,知道是又不好意思了,也不多说什么,只将人搂在怀里轻抚,心里则暗叹: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像猫儿似,脾气大爱炸毛,然而一旦顺毛摸上几下,便又乖顺下来,只是性子骄傲得很,不肯表现出来。莫非真是因为养了只大猫的原故?
他倒也爱惜这样难得的宁静相处时光,便也把满腹不堪论说的心思都收将起来,反正现在儿子也赶出去了,不必太过着急,晚上总能慢慢都讨回来的。要说人确是经不起念叨,正想着儿子,小太子就一路大呼小叫的跑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只身形矫健有力的雪豹,只是这豹子正连蹦带跳的转着圈扑自己尾巴,没有半分威武气魄,真真活脱脱一只大猫。
小太子跑得急,瞧起来就有些跌跌撞撞,让人很是担心他下一步就要脚下打拐跌作滚地葫芦,然而他虽身份金贵,却被自己的亲爹养得不甚精心,任极曾有明言:且由他去摔打,不可搀扶哄劝,这一点,莫纪寒也赞同,只是看小小的孩子摔摔打打,很有些心疼。起初时他曾摔得颇为可怜,泪眼婆娑的也瞧不见一个人劝哄安慰,耍赖也无用,只能自己悻悻爬起,也唯有他爬起后,莫纪寒才会带他去上伤药。
如此几番教训之后,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惊险感,小太子实际已跑得十分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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