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云飞天下》第138章


蒲十一似乎知道吴家家主为何动怒,劝解了几句,忽然脸色阴沉下来,道:“但这小屁孩居然敢觊觎我们四大世家的家业,真是天理难容!”
“是呀,我们这些世家靠着祖上数代拼搏才有今日的家业,每份家业都留着祖先的血泪,如何能擅作他用,真是岂有此理!”最后说话之人是谢方叔。
“那是自然,”瑞王赵增举起右手重重拍在旁边椅子上,朗声道:
“如今我们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既然这小子胆大包天想掠夺我们的家财,那我们也不用顾念什么道义,当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顿了顿,眼神环顾四周,嘿嘿笑道:“老夫已经花重金雇佣刺客盟,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除掉。”
“王爷高见,”谢方叔抿了一口茶,轻声道:“为了以防万一,老夫还请了崆峒派在江北的高手帮忙。”
“相国大人好手段,竟然能邀请到九大门派的高手,吴家可没这么大面子。”吴家家主吴不凡桀桀笑了几声,朗声道:
“恰好最近东瀛国有许多流浪武士借着吴家的船来到江南,只好让这些东瀛武士出马了。”
“吴家家主谦虚了,”蒲家的蒲十一正喝着功夫茶,见吴家家主说完,喝了口茶,接了上来,慢条斯理道:
“蒲家地处偏僻之地,人缘稀薄,比不得诸位大家身居京城,待那小子到浙闽赣地带,只好派手下家丁出马,助各位一臂之力。”
瑞王赵增、谢方叔、吴家家主吴不凡脸色均是一震,随后又大喜。
九州四大世家,虽然明面上谢家为尊,但实际上大家心中肚明,势力最大的却是蒲家。
蒲家地处福建泉州,乃是商贸重镇,自古以来海盗猖獗,大宋兵弱,无力对付,便托给了蒲家管理。
蒲家拥有的水军数量就多达数万人,麾下更是收罗了成千江湖异士,即使是皇帝陛下也畏惧三分。
此次要刺杀赵旭,居然不假人于手,亲自出马,可见势在必得!
片刻间,密室里沉寂好一会儿。
瑞王赵增大笑道:“除了我们的人马,那蒙古的忽必烈王爷,自然也不会舍弃这个大好机会。”
众人心知肚明,一定是赵增将这消息透露给了忽必烈。
“还不止这些,”谢方叔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口气,轻轻说道:“据老夫所知,这次出手的除了我们,还有两人拜访了杀手盟。”
吴家家主笑道:“谢相说得如此神秘,想必也是朝中重臣。”
“那是自然,”谢方叔神秘一笑。
蒲家十一嚷嚷道:
“谢相何必如此遮遮掩呢,不就是贾似道和丁大全吗?他们两人都担心赵旭抢了他们的相位,最安全的法子自然是让他消失了。”
谢方叔叹息道:“看来天运者这身份也不见得是好东西!”
“那是,”瑞王得意笑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若是能力不足,无法承受,那飞来横祸也是咎由自取!”
起身拿起笔,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旁,以临安城为中心,在其周边画了一个圈,毛笔经过临安西侧,穿过了衢州‘夫子庙’四个字样,格外显目。
吴家家主吴不凡也离开座位,接过瑞王手中毛笔,在‘夫子庙’旁边的‘江山县’和‘玉山县’打了两个叉叉。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蒲十一起身连连击掌赞道。
“江山和玉山地处山区丘陵,又在京城500里外,护天大阵无法干扰,书院也察觉不到,杀手盟和我蒲家皆可任意为之。”
说完有意无意叹了一声:“可惜,可惜,若是有钱家助阵,那便完美了。”
“罢了,钱家那老头一直以来跟我们都是阳奉阴违,”谢方叔霍得站了起来,冷冷道:
“一个小小的五品武者,让我们三大世家、朝廷重臣和蒙古诸王合而围之,即使身死,也足以青史留名,呵呵,真是纵做鬼,也辛福呀!”
“柳护卫,你估算一下,这小子何时离开护天大阵?”
“衢州有夫子庙,他是夫子学生,想必会去拜祭一番,有所逗留,因此需得后天吧。”
第189章 柳无絮的劝阻() 
果然如柳护卫所料,赵旭出了临安城,来到衢州地带,自然而然想起了衢州孔庙,心生好奇仰慕之心,整冠前往。
他前世知道孔庙分南北,北宋末年,金兵南侵,宋高宗赵构仓促南渡,建都于临安,孔子第48代裔孙孔端友,负着孔子和孔子夫人的楷木像,离开山东曲阜,南迁至此,后敕建孔氏家庙,为宗庙。
只是造化弄人,苍天错眼。
不久,北边的孔氏族人接受了金人给的爵位,之后蒙古一统天下,沿袭金国,渐渐那些留在北方的孔氏族人成了孔氏正宗。
南方的孔庙反而渐渐被人遗忘。
不过,此时乃是南宋,在天汉一脉占据主导之地的江南,衢州孔庙却是香火鼎盛,前来拜祭之人如过河之鲫,将夫子庙挤得水泄不通。
赵旭见前面一群年轻书生嚷嚷着成群结队进了孔庙,想起自己中学时代情景,会心一笑,也跟了上去。
只见这些年轻书生匆匆拜祭完夫子,便来到抽签地方,一个个忽然紧张起来,毕恭毕敬得抽了签。
抽到好签的哈哈大笑,抽到不好的愁眉苦脸。
待这些少年书生散去,赵旭心血来潮,也走上前去,抽了一签。
见签文上写着:
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通!
奶奶的,竟然是下下签!
不由得眉头皱起,忽然耳边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师兄,你的签文这么差,要不要请我师父解一下?”
抬头一看,见一个七八岁的童子正一脸正经得瞧着自己,那眼神清澈透明,不染一点尘世之垢。
赵旭半信半疑,点了点头,随童子来到一小屋,踏进一看,见屋里坐着一个中年书生,肤色细白干净,没留一点胡须。
赵旭作了一揖,道:“学生云飞拜见先生。“
中年人也不客气,倘然受之,笑道:“你的签文不好,拿来给我瞧瞧。”
赵旭依言递了过去。
中年人拿起签文,读道:“见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通。“
瞧了瞧赵旭,轻声发问:“年轻人,你要远行吗?”
赵旭一惊,点了点头。
“你这趟远行可危险得很,”中年人眉头皱起,叹了口气,低声道:“只怕到不了心中之所,就会夭折。”
赵旭一听便明白过来,寻思:“难道老天爷也不想让自己出战?”
心中不禁纳闷不已:“皇帝老儿因为爱惜人才,老师因为疼爱弟子,不让自己参战。怎得老天爷也这么眷顾自己,难道自己真是天运者不成?”
抬头见中年书生望着自己,一脸慈爱样子,心中一热,道:“前辈,你常年居所夫子庙中,可曾见到夫子学生中可有不诚信之人?”
“自然没有,”中年书生沉思一会儿,朗声道:”圣人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那便是了,”赵旭昂然道:“学生曾与人有言在先,此行必去。”
“此事简单,”中年书生笑道:“你可修书一封,说明来由,想来你那位朋友自然会谅解的。”
“这可不成,”赵旭遥了摇头,悠悠道:“学生的那位友人已经在那里等了学生许久,粗粗算来,已经等了有十载了。”
顿了顿,才道:“学生若不去,他必心死,到时候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你若不去,他心必死,”中年书生‘啊’得一声,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变得惨然苍白,喃喃说着这一句话,眼角竟然落下数滴泪珠。
赵旭怔怔望着中年书生,不敢发声打扰。
过了许久,中年书生挥手拭去脸上泪花,淡淡一笑,不好意思道:“适才失态,失礼了。”
赵旭淡淡一笑。
中年书生问道:“小兄弟,你那位友人是谁?”
赵旭想到前几日在侠客冢与老师的一番谈话,自己神海深处‘钓鱼城’的呼唤又隐隐出现,不由指了指自己的内心,毅然道:“便是他了。”
中年书生啊的一声,惊道:“这,”顿了一会久,才道:“云飞,你才不过十六岁,却已经想了十载,莫非你真是天运之人?”
赵旭望着中年书生,见他脸上一会儿惊喜,一会儿悲伤,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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