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梦剑》第26章


坡上的众尼姑闻声迟疑不定时,她们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道尖锐而苍老的声音。
“仪和,你下去将那信拿过来。”
从众人当中,出现一位中年尼姑的身影。
此人一出现,众位尼姑的骚动便是一静,显然是这群恒山派女尼的领头人。
“是,师伯,”一位站在小尼姑旁边的女尼得令,轻轻一纵,运起轻功,向着白夜而来。
“是魔教的人?”女尼一下了坡,却是将坡下的场面看得更加清楚。
之前从坡上看,她只看清有三十余人倒在血泊中,而杀死他们的人便是眼前的隽秀青年和不远处的赤服军官,
可到了坡下,她才看清这些死去的人身上的装束,分明是魔教打扮。
她面上一惊,从白夜手上接过信一看,脸色更是煞白一片,转身提气纵身,很快回到众尼当中。
“师伯,下面死的像是魔教的人,”她朝中年尼姑回禀道,接着将信递去,“但这封信上的内容,师伯您更要亲眼看一看。”
那中年尼姑见仪和面色郑重,眉梢一拧,急忙将信接过,定睛看完信上所写,本来镇定的神情亦是剧变,她将信小心收起,竟不敢将心中猜测向身旁任何弟子道出,反倒是急忙上前,向坡下看去。
“若真是我所想的那样,这二人便是我恒山派的大恩人”
她一挥长袖,道了声,“随我下去,”便当先朝默默还站在原地的白夜而去。
白夜和已经来到他身边的吴天德两人,见到一众女尼沐浴皎洁的月光下了山坡,可两人的目光却不由自主放在小尼姑的身上。
许是离得近了,又或是因为明月照耀,那张俏脸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白夜更是看见那双大眼,清澄明澈,犹如两泓清泉,更让这副容貌无半分人间烟火气。
白夜怔怔地凝视着她,突然之间,由心底升起一股柔情,心想:“即便是有人在暗中打算谋害恒山派,我便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护住她的周全。”
他这番心思,要是让他的师弟孟冲知道,那孟冲肯定要扇自己几大耳光,如何也不会相信从小痴剑爱剑的师兄,会在银月之夜,突然对一位素味平生的小尼姑产生一丝情愫。
“两位,贫尼是恒山派定静,身后是我派弟子,今夜若不是托两位相助,怕是会被这些魔”中年女尼本想称地上身死之人为魔教,可一想到那封信上所写,便又改口道:“被这些歹人所趁,后果将不堪设想。”
“原来是恒山派的定静师太,小子白夜,见过师太和恒山派诸位。”
白夜单掌做十,微微躬身,以佛礼相待。
他身后吴天德将军,闷声哼了一声,“本将是福州泉州府参将吴天德,吴是吴天德的吴、天是吴天德的天、德是吴天德的德。师太无需多礼,这些蟊贼敢向本将动手,却是饶他们不得。”
他这般风趣的介绍,却是引得定静师太后面的几名年轻女尼噗哧一笑,好奇地看向他们二人。
“师太,”白夜上前一步,露出温和笑容,“我等二人也是偶然撞见他们,当时他们像是要上坡埋伏,看见我们两人在这,已是存了心要杀人灭口,我和吴将军只是自卫罢了,但”
他脸上恰当其时地变成一副忧色,“信上所写,师太可否看了?”他回身指了指地上那些死去的黑衣人,语气沉重道:“那信上说若设伏不成,便在廿十八铺与另一帮人汇合,可见他们处心积虑,誓要对付恒山派。”
他瞅见定静师太面色也是阴云密布,方继续缓缓说道:“那埋伏在廿十八铺的敌人到底有多少,这信上也未写明,正巧我今夜赶路,也要经过那,”说着拍了拍背上色空剑,“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愿与师太你们同去廿十八铺,会一会那些歹人。”
他面上神情,加上所说的话,俨然一副正道做派,正气凛然。
此番话说出,别说是中年女尼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便是身后众位女尼也纷纷将目光集中于他,更别说白夜一直在注意的小尼姑了。
她正睁大一双妙目,含着几分崇敬地看着他。
第三十三章 廿八铺诡景 天德亦留心() 
“小兄弟说的是,本官正好也要去廿八铺歇宿,不如同去”
吴天德本想与恒山派诸人打过招呼后便自行离去,可方才听见白夜所言,才知今晚要对付恒山派的人竟不止这一波人,心中终究在意魔教在里面扮演的角色,而且小尼姑亦是他的熟人,便是为了她亦要同往廿八铺。om
定静师太先前从场中尸体情景便知眼前二人武功深不可测,来历又神神秘秘,心中有所顾忌,张口欲要回绝,可见到身旁众尼的神色,又想到刚刚信上所写的两句话,心想:我恒山派这次因嵩山左盟主传讯南下拦截魔教入闽,行踪十分机密,昼宿宵行,如何能叫魔教门人得知我们的行踪,并在此据险伏击?
而且据信上所写,这帮人竟是被人指使扮成魔教中人,分明是想要嫁祸予魔教,真正的身份来历还待商榷,最让我在意的是后面那钟镇二字,此人若不是同名同姓,那这江湖上只有一人,便是嵩山派的九曲剑钟镇
越是细思下去,她脸上神色越阴晴不定,深怕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再行谋划,向她此次带出的数十名恒山派弟子出手,使她们尽数送命在这福建,她岂不是将愧对恒山派的列位先人。
她抬头又看了看白夜和其身后的吴天德将军,心道:便是这两人来历神秘,武功深湛,可既然对这帮歹人赶尽杀绝,那必然不是想要暗中谋害恒山派的人,此行去廿八铺,有这二人在,即便真要出了什么变故,好歹他们也能对弟子们有个照应
她当下作出决断,走到白夜和吴天德身前,躬身施礼,道:“我恒山派此行多有凶险,劳烦二位相助。”
她虽是向着两人说话,可眼睛却是直看着白夜,而没有将一丝目光放在吴天德身上。
吴天德心中一凛,知道眼前这位恒山派前辈眼光厉害,可能看出了他的不对,甚至或许已猜到他是位冒牌将军,只是当着诸人面前不便拆穿罢了。
当下赶紧随着白夜一起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向定静师太还了一礼后,两人便加入恒山派的队列,一同沿山道一路下山,行了三个多时辰才到了廿八铺。
此地是福建浙闽间的交通要冲,仙霞岭上行旅下山后的必经之地。可等他们进到镇来,却发现此镇竟像是座死镇。
镇中大道两旁的店铺都铺上了门板,闭门谢客,众人在街上转了一圈,见街角有家客店,店前挂着一个白布招子,写着”仙安客店”四个大字,但此时大门紧闭,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息。
“绢儿,你去敲门,”白夜看见定静师太唤出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还是位带发修行的女尼,只听那姑娘应了一声,便上前敲门,可敲了数下,过了良久,里面仍无一人回应。
“师太,”白夜皱眉,道了一声,姑娘敲门的声音清亮,在这寂静之处应能及远,便是隔着几重院子,也当听见了。可是这客店里面竟无一人应人,情形显然隐隐有些不对。
“格老子的,让我来,”吴天德在后面不耐地说道,接着挤出人群,直接一掌拍在那阻隔的门板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门板应声而破,吴天德再朝上面踹了几脚,将门板踹开,当先进了客店。
众人面面相觑,白夜却是嘴角含笑,虽觉得吴天德此番做派有些演戏的成分,可这样的做法却是叫人直叫爽快。
“我们进去瞧瞧,”定静师太倒是面不改色,与白夜一起走在最前面,并肩走进客堂。
里面果真是毫无一人,但客堂上桌椅未积半点灰尘,白夜上前摸了下临近一桌上摆的茶壶,眉宇一动,回头向定静师太说道:“茶还是热的。”
此时恒山派其余人也入了店里,其中几位女尼大着胆子去了别处看了看,回来禀报说后面厨房、马厩、客房也是一人也无,但厨房灶上还烧着热汤,明显之前客店里还有人在,听得众人啧啧称奇,直呼怪哉。
白夜与定静师太对视了一眼,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眼神,白夜先开口道:“师太,看此处情形,分明是有人刚刚驱逐了此地镇民,我看正如那信上所写的那样,意图在廿八铺对你们再下手。”
定静师太闻言点了点头,她不似身边女弟子那样没有任何江湖阅历,知道廿八铺此番怪景,应是有人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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