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祭相思》第11章


君千熙踟蹰了一下,没有道别,匆匆离去。
走出弥音阁,她的脑子里全是方才阮轻烟说的赐婚一事,也没发觉伶兰没了踪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全然不知身在何处,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半晌,她不知怎么的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光线暗了几分,快入秋的天气本来就凉,这巷子里更是有几分幽幽的寒意。
君千熙全然不觉,竟蹲了下来,埋头哭出了声。
很奇怪,在她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哭,甚至她连拭泪都不会,明明记得自己经历了很多,却偏偏没有哭泣过。
这一次哭,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原因,难道不是每一次流泪都会有原因的吗?她不知道。
眼泪成串地落在青石板上,她好不容易止了哭,才听见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胡乱在衣服上抹了眼泪,君千熙抬起头来,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站起身来,正要出巷子去,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蒙着脸,手持一柄银色匕首。
君千熙稳了稳心神,忍住不自觉的颤抖:请问阁下
话还没说完,那黑衣人猛地向她而来。
弥音阁。
君千熙前脚离去,白霜便从屋子里出来。
怎么样,我方才的戏唱的可还过得去?阮轻烟神色淡淡。
小姐方才的表现好极了。白霜恭维道。
阮轻烟只是笑了笑,问道:接下来的事准备好了吗?
已安排妥当,那人正一路跟着她呢!白霜得意地说道。
这次,不知她还逃不逃得过去。她轻声叹息。
小姐,今日计划完成了,可要回宫向皇后娘娘禀报?白霜试探地问道。
阮轻烟瞥了她一眼,声音骤冷:立刻准备进宫。
那黑衣人动作非常快,快得只剩下了那匕首的微微银光。
君千熙以为,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锋利的刀刃险险停在眼前仅三寸之处,匕首带来的凌厉的刀风划过她的发梢。
属下北骏,来迟一步,望凤小姐恕罪!耳畔响起一道男声,她可以肯定的是,救她的人,与北陌尘有关。
你君千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北骏已经与那黑衣人打斗起来。
她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直到黑衣人落荒而逃,北骏向她行了礼:小姐还是快些回府吧。
话落,他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君千熙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就如方才,刀至眼前,难道不应该害怕吗?可是她却没有。再如现在,躲过大劫,难道不应该庆幸吗?可她还是没有。
仿若这一切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分明不寻常,不是吗?
第二十七章 三从四德() 
我到底是怎么了她喃喃说着,走出小巷。
许是在昏暗的小巷中待的久了,刚一出来,眼睛被阳光刺痛,而在那一片光晕之中,她恍若看见一个红色身影,熟悉至极却又陌生至极。
揉揉眼,那身影消失,君千熙甩掉脑中所有胡思乱想,步履匆匆地往陌王府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便撞上迎面而来的北忆。
我的天!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快快,王爷在等你呢!北忆欣喜无比,忙拉了她进府去。
陌尘回来了?她心中一喜,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便全部被抛之脑后了。
北忆来不及回话,很快将她送到北陌尘的寝居:王爷就在里面,您快些进去吧!
君千熙颇觉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是他出了什么事吗?
哎呀!您进去就知道了!北忆猛地将她推了进去,关上大门。
她没有多问,见北陌尘并未在院子里,便向关了门的卧室走去。
她伸出手来,轻轻扣门,却没有听见答复。
君千熙踟蹰半晌,推开房门,轻唤:陌尘?
北陌尘坐在书桌旁,手中拿了一卷书,不动声色。
额你在看什么书啊?是什么兵法吗?她讪笑道。
不是。他的声音很是沉冷,兵法没什么可研究的。
啊?君千熙诧异半晌,走上前去,那你是在看
女训。他缓缓说道,比起兵法来,我倒认为这个更值得研究。
她哑然,还没能说上什么,北陌尘便接着说道:尤其是三从四德,我认为其他都没什么,唯有这三从中的‘嫁从夫’值得深究。
可‘三从’不是 仪礼?丧服?子夏传里头的吗? 君千熙一时未能忍住,笑出了声来。
好笑么?北陌尘寒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她。
呵呵呵不好笑。她干笑两声。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便找 仪礼 来读一读。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哎呀!君千熙无奈道,我以后不自己出去就是了
嗯?北陌尘放下书卷,凑近了几分,是么?
他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面上,带了清清竹香,她一时恍惚:你不会是吃竹子长大的吧?
他不动声色,再近两分,二人几乎贴面。
君千熙不断后仰,想拉开距离,而他的视线就如同黏在她脸上一般,身子亦跟着前倾。
啪!书卷被二人的衣角拂落于地。
她侧首看了看,岂料就是这一分神,使得脚下重心不稳,直直向地下倒去,她连忙将手放到脑后,避免撞了头,而正在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前一刻,北陌尘一把将她捞入怀里。
她愣愣的伸着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还未待她回过神来,北陌尘却缓缓松开手臂,只轻声道:北骏都把方才发生的事告诉我了,以后别再单独出府了。
我又不是一个人跑出去的,分明还带上了伶兰。君千熙咕哝着,这才想起,从弥音阁出来后就一直未曾见过伶兰。
伶兰?为何她没有与你一同回来?他捡书的动作顿了顿。
第二十八章 伶兰去处() 
不知,我从弥音阁出来便没看见她。她摇摇头,如实说道。
北忆。北陌尘唤了声,北忆立即推门而入。
王爷有何吩咐?北忆微微垂首。
伶兰可回府了?北陌尘问道。
已回了,比凤小姐还要早上一些。北忆答。
传她过来。他的脸色冷凝了下来。
想必是习武的缘故,北忆的速度很快。
奴婢叩见王爷。伶兰俯首道。
伶兰,今日你和熙儿一同出门,却为何先回一步?你别忘了,谁是主子!北陌尘的声音带了冰霜的寒冷。
奴婢万万不敢!伶兰连忙解释道,当时小姐一人进去了,我等了片刻,有人出来告诉我,小姐还有事要办,差我先回
可我并没有啊。君千熙疑惑的说道。
北陌尘看了看她,复又垂下视线,看着伶兰:不论如何,你身为奴婢,未得主子允准,私自离开,你也别想在这王府待了!
什么?伶兰惊呼,王爷,伶兰知错,请王爷责罚,只求王爷不要把奴婢再送回宫,皇宫是个险恶之地,王爷该是比谁都清楚的啊!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伶兰又把目光转向君千熙:凤小姐,求求您,留下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君千熙似有微微松动,抬头看了看北陌尘,却得不到回应,只好无奈道:这个我无法做主,还需王爷
话还未完,伶兰已落起泪来:小姐,奴婢若回了宫中,定会受人嫉妒,这以后的日子小姐,奴婢求您了!
君千熙一时心软:陌尘,其实我觉得
不用说了,我让她留下便是。北陌尘叹道,你且下去,若再有二次,就自己回宫去。
谢王爷!谢小姐!奴婢奴婢告退。伶兰快速地抹了眼泪,站起身来,对君千熙道,小姐,奴婢已烧好了水为您准备沐浴。
好,我一会儿就回来。她点点头。
陌尘,我突然想起件事。君千熙道,这两日没见着月舒,她这是去哪儿了?
月舒?北陌尘蹙眉,道,之前我让人去寻她的家人,前几日恰好有了消息,就让人带她去了。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想来她回府可能还要几天,我先回去沐浴了。
看着君千熙渐渐走远,他站起身来,吩咐道:北忆,去查查伶兰这几日的行踪。
回到房间,伶兰已等候多时:小姐。
水还热吗?君千熙问道。
是热的。伶兰为她散了发髻,对了,小姐,我走的时候,那个人让我帮您把这个拿回来。
她挑眉,看向伶兰手中的帖子:这是
奴婢不知。
君千熙将请帖打开,粗粗扫了一遍,喃喃道:三日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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