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祭相思》第16章


她自出师便跟在这个师姐身边,虽然锦衣玉食,但打骂也是常有的。白霜却并不怪这个师姐,毕竟阮轻烟也有难处,这些年,白霜都看在眼里,看着她一步一步成为今天的模样。
阮轻烟抿了口茶水,瞟了她一眼,起来吧,既然消息无误,那下一步计划就提前吧,省得夜长梦多。
是!白霜双眼一亮,立刻下去吩咐了。
阮轻烟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花园里,伸出手摘下一朵娇艳的芍药,唇角勾起一抹笑,既然你不爱牡丹,偏爱芍药,那我便摘了它,这样,至少你会记住我这个摘花人。
相府的鲜花何其之多!然而阮轻烟能成为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个,除了嫡出的身份,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
不得不说,阮轻烟却是个如同牡丹一般的女子,艳压群芳,可她却不知,她的对手是曼陀罗,而并非芍药。
夜,已深。
君千熙坐在浴桶里,看着漫天繁星。他还是没有来呀。
她起身,换好衣裳。她现在觉得自己与那青楼中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两样了,一样的盼望心仪的郎君快快到来,一样的寂寞,一样的脏。
君千熙坐到梳妆台前,将湿漉漉的头发细细地擦干,此时她不禁想起了那一日晚上,他将她的头发捧在手心,细致地烘干。
自嘲地笑笑,将头发束起来,戴上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根项链。
君千熙也不知这项链从何而来,自醒来便有了,兴许是他给的吧!
她并没有唤洛儿进门把洗澡水倒了,毕竟这么晚了,那水明天再倒也不迟。正要入睡时,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你快出来!着火了!小姐!洛儿的呼喊声足以体现她的心焦。
君千熙猛地坐起来,披上外衣,正要穿鞋时,却看见床下放了个盒子,她抱起来,将其打开,里面竟放了把血红的剑。
她一时愣神,而门外洛儿的声音越来越急,她赶紧打开房门,洛儿
房门外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将出路隔开,逃无可逃。
就在这时,屋里面不知怎的,竟也燃起了火苗,君千熙扶着被浓烟熏了眼的洛儿,突然想到房中还没倒的洗澡水。
她不得不将洛儿放到门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木桶推到了门槛边缘。
洛儿此时缓了过来,小姐,咱们一起抬。
君千熙点点头,有了洛儿帮忙,想抬起木桶,自然也要省力许多,但此刻二人都是不会武功的弱质女流,好不容易抬起一点,却绊在门槛上面,整桶水顿时倒了个干净。
水流四散开来,唯有前方水流较为集中的一处火势小了些,却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四十章 灵力大成() 
君千熙正想转身去拉洛儿,却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伴随着的,是洛儿的呼喊,小姐,快出去!
她跌坐在烈火围成的圈子外面,方才搬木桶时随手挂在腰间的剑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她再也无法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才的出路再度被火舌封住,洛儿的身影也随之不见。
洛儿!君千熙大声叫着,却无人再能应答,洛儿
火势越来越猛,出于本能,君千熙连忙站起来,跑出了别庄去。
可刚刚出大门,便撞上几个黑衣人。
你你们她连连后退,左手紧抓着门框。
这女人竟没被烧死?一个黑衣人说道,来人,把她杀了,扔进去。
还不等他们上前来,君千熙便借着月色往后山跑去,她这几日一直不出门,亦不熟悉地形,只能漫无目的地跑,终于,她跑到山顶上时,再无路可走。
小娘们儿,继续跑啊!几个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
再无生路了吗?望着那方断崖,君千熙这样想到,可就在黑衣人的刀锋挥下的同时,她腰间的剑突然飞了出来,周身都散发着宛如幽然锋芒的红色光芒。
黑衣人一惊,退后几步,而在君千熙也处于惊讶之时,她脖子上的项链亦自己飞了出来,与那剑同时向君千熙飞回,速度极快,避无可避。
然而,血漫落回她的手中,而那项链化成了一枚戒指,套上她的右手食指。
与此同时,就在强光刺眼之时,她的周身亦是红光大作,映红了整个天际。
百里外比邻帝都的恪城中,灵族几大长老歇脚的客栈里,几个长老几乎是同时观察到此天象,皆是大喜,正欲告诉对方知晓,却发现对方早已知道,商议过后,几人立刻出发前往红光发出的地方。
东海之滨,玉无双仰头看着那张扬的红光,既欣慰,又担忧。
琅琊山顶,现任的武林盟主连胤只着中衣,长身玉立于风中,凝神看着那似是被血染红的天际,不发一言。
陌王府,北陌尘本是无心睡眠,坐在院子里品酒,然而天边突然被染红,又恰巧是别庄的方向,这让他一时紧张君千熙的安危。片刻后,他终于按耐不住了,施展轻功,飞快地往那里去了。
红光缓缓褪去,君千熙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这一次,再度恢复记忆,却和上次不同,这次一同恢复的,还有灵力,而那灵力又不止是恢复,而是大成!
你们倒也有幸呢。她轻声笑道,然而神色转瞬冷凝了下来,能为本宫试剑。
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人说道,这女人不过是会什么妖法罢了,咱们上,恁她什么妖法,没了命,都施展不出来!
几个黑衣人虽见识了方才那般奇景,但此刻仍当君千熙是个弱女子,虽有些震惊,但说到底惧怕还是少的,便一股脑儿的都冲了上去。
君千熙勾了勾唇,身影如同魔魅,只一招便斩杀了两个黑衣人。
剩下的黑衣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然而见眼前女子杀人的手法竟比自己还要熟练,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君千熙轻抚着血漫,幽幽地说道:血漫这么久没喝过血了,口渴也是难免的,你们的血虽脏了些,但此时它想来应该是不会嫌弃的。
说罢,她手中的剑发出一声锋鸣,令几人大震。江湖排行第三的名剑谁人不知?而它的主人更是无人不晓。
她不过是说出来虚张声势的,澜月宫主虽然是女子,但是以红衣闻名。而这人既然不是穿红衣,那一定不是澜月宫主。几人都在心底如此自我催眠道。
是啊,五年前江湖上曾传出这样一句话,说红衣澜月宫主君千熙是妖冶夺目染镜花,白衣幕日殿主北陌尘是尊华无匹映水月。也是从那时起,二人正式齐名。
而此刻,君千熙衣衫不整,只着了中衣,披在外面的衣服被火烧了两个洞,脸上也有黑色的脏东西,实在谈不上什么妖冶夺目染镜花!
几人如此这般一番自我催眠,才再度出击,然而还未能近身,便一个个都倒在地上了。
她随意两招,便只剩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站在那里了。
见君千熙手持血漫,宛若煞神一般一步一步走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只有空气中飘扬起来的血腥味在蔓延。
你你不能,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就不能知道是谁想害你了!黑衣人连连后退。
本宫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不知道的。她轻笑,不就是皇后么?
你他还没能说出什么来,便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何须与他说那么多?北陌尘缓缓走来。
方才君千熙并未出手,但她也知道北陌尘定会出手,至于怎么出手的,连她也不得而知。
看他闲庭信步般地向自己走来,面上还带着笑容。似乎他对她的笑一直都是不同的,在别人面前,他都是极其有礼,有礼到挑不出一丝毛病,而每每看她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份特殊的东西。
君千熙揉了揉额头,此刻她竟生不出一丝怪他的心思来,待他行至眼前,她才开口道:我的灵力大成了。
嗯,我想也是。北陌尘笑着,眼中多了分冷冽,若封印不解除,就能与我厮守,若封印解除,就可灵力大成。都是好事不是吗?
我要回灵族去了。君千熙此时也无心辩解,眼中神采暗淡了几分。
北陌尘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怎么,利用完了我就想走?
她的面色顿时煞白,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他笑笑,用另一只手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当然是与你一起去灵族。
君千熙倏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来真的?
那是自然。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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