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只有女王》第335章


“对了,杰尔吉不是去牵制伏兵了吗?本以为他错过了功劳,现在看来反而正好呢。这次他大概也能捞个中将。”
杰尔吉对同僚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能与她交好的不多;图利普倒是对她一贯友善。
贝尔蒂埃勉强笑了笑。比起军阶,他更关心她的安全。作为同僚,他充分信任杰尔吉的能力;但作为恋爱的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
“对了,”图利普神秘兮兮地靠近,“你和他是不是有点什么?”
“什么什么?”贝尔蒂埃呼吸一滞,装傻反问。
“真没有什么?”
“到底是什么?”
图利普扬了扬眉:“或许你不知道,在遇到艾德琳娜以前,我招惹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每天都有年轻姑娘为我打架,有一个甚至还被剥光了衣服——咳咳,”发觉自己显得太得意,他忙打住——贝尔蒂埃也是认识艾德琳娜的,万一这家伙去告状他可就完了,“总之,女人的味道,我的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
贝尔蒂埃脸上肌肉猛一抽搐。
图利普又说:“其实吧,我的艾德琳娜枪法比我还好,只是没有机会参军,要是她有机会,现在说不定就是个女将军了。”
说完冲同僚眨眨眼。
贝尔蒂埃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图利普把这当做是默认,露出你知我知的笑容。
“对了,将来你的婚礼可不能不邀请我。我一定要看看新娘穿女——穿婚纱的样子。”
“有没有婚礼还不一定呢……”贝尔蒂埃小声咕哝。
晚间,杰尔吉的骑兵队传来消息;部队在前往尼斯特塔尔途中与撤离的布吕歇尔军遭遇;双方都措手不及,仓促应战。不过布吕歇尔意在逃离,没有恋战,很快脱离了战场。
“杰尔吉没有追?”贝尔蒂埃皱眉问。倒不是他嫌杰尔吉不够英勇,而是因为以骑兵的机动能力,骑步混合的布吕歇尔军应该不容易脱逃。
传信兵略一迟疑,回答:“因为……杰尔吉将军受了重伤。”
第334章 第334章 有情人() 
“受了重伤!?”
图利普伯爵乍闻消息; 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他看着眼前的传信兵,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又像是在等对方说些什么。片刻,他才问:“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传信兵以为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望天想了想; 还是摇摇头; “没有了,长官。”
图利普清了清嗓子:“没有就好。”
又问:“你是直接从骑兵队过来的?”
“是的。我进城来先见到了贝尔蒂埃将军,他听了我的报告,就让我过来向您汇报。”
图利普不由得吃了一惊。贝尔蒂埃不来与他商量; 该不会直接出城了吧?虽然刚打了胜仗; 但敌人主力没有消灭,现在可不是随便跑的时候。
他赶忙叫人去打听贝尔蒂埃的行踪,自己则往他的住处赶。才一出门,只见贝尔蒂埃正匆匆走进。
图利普松了口气,把人请进来。他看贝尔蒂埃那副意志消沉的样子; 忍不住打趣:“我还以为你要连夜去找杰尔吉呢。”
贝尔蒂埃脸颊微热。他原本真这么想的; 出门之后才醒了过来。
再怎么着急,他也不能慌乱。杰尔吉现在是最需要保护的时候;能保护她的; 不是他一个人; 而是整支军队;法军优势越大; 杰尔吉就越安全。打仗就像下棋,有时一个棋子就能影响全局。假如因为他沉不住气而让敌军趁虚而入,受害的可不只是他。
“我让一个最信任的下属去看情况了。”
图利普点点头; 又开解:“既然没有别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贝尔蒂埃心领神会。
女扮男装混进军队,这种事一旦暴露不可能瞒得住;至今还没有消息,就说明仍安全。
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了。过去随军医生是指挥官自己请的,杰尔吉便一直只用自己的家庭医生——他知道内情。
如今王后讲究系统化科学化专业化,随军医生护士都是统一培训统一配置的,哪怕是在战地组建临时医院,也有一套标准要求。治疗过程不再只是一个医生一个助手,像手工匠人那样;而是仿佛工厂一般,这个负责急救、那个负责护理、再一个负责预后……有时甚至还有见习医生、护士在旁边学习。要想花钱收买这么些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假如杰尔吉身体受伤,或者失血昏迷,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什么样的伤,会被叫做重伤,而医治时又不需要检查身体的?
问了传信兵,他们才知道答案:战斗中,一枚子弹刚好打到杰尔吉身旁的树干上;飞溅的一块木屑射向杰尔吉右眼;速度极快,听说连闭眼都来不及,伤口很深,可能再也恢复不了。
杰尔吉的骑兵队撤回卡塞尔城的那一天,贝尔蒂埃忍不住跑到了城门边。
他看到杰尔吉骑在马上;那张苍白的脸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她脑袋上围着几圈白色绷带,挡住了右眼;军帽戴在外头,制服也穿得整整齐齐。
他不禁暗想,如果是别的贵族小姐,这时候大概就会躺在马车里,让侍女在旁边一刻不停地侍候着。
看到欲言又止的贝尔蒂埃,杰尔吉完好的左眼里有细小的波动,但很快冷静下来。
进入城镇要下马;侍从兵忙快步走到旁边,伸出手臂;杰尔吉没让他扶,自己慢慢地下来。
这个动作当初她不用一秒。
贝尔蒂埃心里捏着一把汗,急忙走近。他找军医问过,一只眼睛乍然看不见,会让人失去距离感,许多本来简单的动作都要重新适应。
好在杰尔吉大约练习过,动作虽慢,却很稳当。
两人互行了军礼,贝尔蒂埃忙问:“你还好吧?”
“还好。”
“怎么还骑马来呢?”
“只是小伤,没事。”
“小伤!?”
“没流多少血,是小伤,”杰尔吉坚持道,“只不过伤的位置不太对而已。”
贝尔蒂埃瞪起了眼睛,杰尔吉见他又气又急的样子,目光轻微波动,又被她压了下去。
“我还要安顿我的部队,先走了。”
贝尔蒂埃一把抓住她:“什么事都得你亲自安排,要你的副官和参谋有什么用?跟我走。”
他一向给人以温和友善的感觉,虽然体格很好,却很少动手;比起军人,倒像个教授。这样的人发起怒来,反而更加难缠。杰尔吉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拉走了。
贝尔蒂埃把她带到自己的临时住所,拉进房间,指着床命令:“你躺下休息,我就在客厅守着,不到吃饭时间不放你走。”
说完自己就要出去。
没想到,他才刚走进客厅,杰尔吉就跟了出来。
“我去我自己的地方休息。”见对方又要皱眉,她低声说,“是真的,我保证。”
贝尔蒂埃还是摇头:“我不放心。”
杰尔吉狠狠瞪他,贝尔蒂埃却不理会,拿了一本书、提着一张椅子,在关紧的门背后坐下,给杰尔吉送去一道“要想出去必须从我身上跨过”的目光。而后低头看起书来。
女军人的手扶在腰间的枪上,像是要发怒的样子,片刻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到桌边坐下。
贝尔蒂埃本来也没多少心思看书,余光见她不肯去休息,忍不住皱起眉。
“我睡不着。”杰尔吉低声解释,手不自觉地摸到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地右眼上。
听说巴黎医院的实验室正在想办法试制一种无害的止痛药,但在它发明出来之前,最有效的“止痛药”是鸦片。为了保持清醒的神智,她没让医生用;至少,在确认部队的安全前,她都不能碰。
今晚大约会是她受伤后第一个安心睡眠之夜。她已经和医生约好了傍晚,现在还没到时候。
也好,有些话她可以趁现在说清楚。
“……医生说我的右眼不可能恢复了。”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贝尔蒂埃的喉咙还是抑制不住地涌上了一股辣痛的热流。他干咽一口,将书扔到了一旁。
“……没关系……”他胡乱地想组织语言,然而发觉自己如此失败。这怎么能没关系呢?
“我想请你帮个忙。”女将军像是没把他的无措看在眼里。
“你、你说,我一定想办法。”
“我这次受伤,王后或许会让我离开军队。我想请你帮我在她面前说说话。”
“这……可是你……”
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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