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1071章



不过,既然清河衡秀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对方的把戏,那么对方想要从容撤退就成了妄想。清河衡秀眼中燃起了火焰,低声说道:“正如岩濑衡忠所言,就算中了计踏进陷阱也在所不惜。”
在天下人眼中,片山盛长、衡长父子全都是伊达家的名将,片山盛长更是敦贺郡一战成名,被称为“北陆战神”,可说是风光无限。让清河衡秀、松岛衡胜、岩濑衡忠等老伊达家人羡慕嫉妒,有事没事爆出一些黑材料出来抹黑片山盛长,这段“悬鹿击鼓设疑兵”公案更是一再提起,以说明片山盛长也有过被人耍弄的经历。
如果那个耍弄片山盛长的是一代名将也无可厚非,之所以是黑材料,之所以能够屡被提起,自然是因为那个对手是被政衡追得上天入地都不得,当时已是穷途末路的三村家亲。
这桩公案屡被提起,今日同样的情景摆在了清河衡秀和岩濑衡忠的面前,正如岩濑衡忠所言,就算是敌人的计谋,就算是陷阱,在如此大的优势面前踏进去又有何妨。
清河衡秀下令道:“大张火炬!每人都给我拿上两支,然后举旗,击鼓,吹号,全军踏步前进。”宣告前进的鼓声,在筑后川畔向着四面八方传了出去,用着最快的速度整队,然后转换成作战阵型,向着敌阵踏步前进。
后军,岩濑衡忠部。岩濑衡忠冷冷一笑,下令道:“大张火炬!每人都给我拿上两支,然后分出两队前往高玉山和飞岳,在山岳之上也给我点燃火堆,多点一些。”
立原久纲问道:“大人,为何要点燃火炬,这不是给他们打信号,告诉他们,我们来了吗?”
岩濑衡忠笑道:“就是要告诉他们,他们又失策了,如此一来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条,要么赶紧撤,要么停留下来跟我们一战,不管选择哪条,再想从容撤退都是妄想。更何况,火堆不仅他们能看到,松岛弥二郎也能看到。”如今唤松岛衡胜弥二郎的人已经很少,正如唤清河衡秀笃太郎,岩濑衡忠小五郎一样,只有最亲近的人之间才会不自然地说出来。
大友军连战连败,可说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还没有分崩离析足以说明领军之人并非等闲之辈,就算如此,夜间行军原本就已经困难重重,如果无法从容撤退,恐怕立时崩溃都有可能。现在清河衡秀和岩濑衡忠点燃火把,鼓声雷动,大踏步前进,告知大友军,悬鹿击鼓设疑兵之计告破,在山上点燃火堆自然是告诉绕道而行的松岛衡胜,要松岛衡胜快速追逐断大友军后路。
前后夹击,人心惶惶的大友军想不崩溃都难。
第七十三章 九州征讨(26)() 

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清河衡秀手持备前名刀,在护卫的保护下踏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趟着血腥的血河,向着前方走去。
清河衡秀的护卫守在他的左右前后,防止有人杀红了眼,把他们当成了战功,也防着大友军的残兵装死偷袭,时不时的向看上去还算完整的敌军尸体枪刺刀砍一番,不遗漏任何纰漏。
前方还在追逐厮杀,但那仅仅是单方面的屠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逃出生天。在伊达军识破户次道雪精心设计的悬鹿击鼓设疑兵之计后,大军掩杀过来之后,稍一接触,筑后人首先崩溃,然后丰后人在筑后人的裹挟下无法布阵。
大友军心大乱,一个个狼奔豚突,夺路而逃。
户次道雪剧烈咳嗽起来,右手捂住嘴巴,一股血腥直冲鼻孔,他放下手看了一眼,然后放了下来,脸色凄白,目露绝望之色。
枪声、马蹄声及短兵相接的刀剑声,使得天地间变成一片黑暗。在这黑夜之中,山道之间到处都洒满了士兵们的献血,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哀嚎。
这时,十时惟次所率三十余骑也正和追逐而来的伊达军展开殊死战,其余骑兵早已经或杀或逃。十时惟次不停喘着粗气,挥舞着手中的骑枪,抵挡的越来越力不从心。
十时惟次一击稍稍脱离了包围圈,喘着粗气,望着漫山遍野的厮杀,脸上满是焦虑,心忖道:“主公危险了!”
习于作战的十时惟次,很快就看出败局已定。然而他却无计可施,因为不断涌上来的伊达军势,早已使他分身乏术了,唯有边战边退,为户次道雪争取更多的脱困时间。
“主公……”
由布惟信和小野镇幸一左一右冲了过来。
由布惟信在旁苦劝着,伊达军的攻势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猛烈地谁也抵挡不住,沉着苦劝道:“主公,挡不住了!还是先撤吧!”
户次道雪满是血丝的眼神,惨白的脸色看着由布惟信,然后再看向了小野镇幸,又看向周围的亲信,放弃了斥责亲信的打算。
正当户次道雪想要开口的时候,身旁的小野镇幸指着远处奋战的十时惟次,道:“那不是十时惟次吗?危险。”说完,两行热泪滚落。
原来,当由布惟信和小野镇幸劝谏户次道雪逃离战场的时候,十时惟次也看到了他们,就在转头的一瞬间,一名伊达军骑将提着骑枪冲了过来。
十时惟次眼露惊骇之色,身子飞了起来,腿脚蹬踹,那骑将大声吼道:“起!”手腕一抖,挂在枪柄上的十时惟次被挑了起来。
骑将大声吼道:“哈哈,在下菊池喜八,这便是他的下场。”菊池喜八是原山名家勇将,历史上应在两年前死于山中鹿之介之手,成就了山中鹿之介的勇名,本时空他还活的好好的,同样出仕伊达家,自然不会被山中鹿之介割去了脑袋,成就了后者的勇名。
十时惟次还有口气,退脚踹蹬痛得在空中挣扎,嘴里呜呜呀呀的惨叫着,伤口泼洒出来得献血随着枪柄洒落在了地上,很快便不再挣扎。
菊池喜八突然眼眸一亮,将枪柄上的尸首给甩落在地,用力甩了甩枪柄上黏糊糊的血,狞笑着指着前方大声吼道:“户次道雪在那儿,跟我杀!”
由布惟信目光一凝,突然对着黑森森的天空大声咆哮:“可恶的混账东西,道雪在这里呢?”他毫不所惧地坐在马背上,继续吼道:“你们都给我仔细听着,我就是户次入道道雪鉴连,今日特地驱兵来战。不久之后,我将取下伊达的首级。不过,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想要见我,那么就赶快放马过来吧!这一生当中,你们休想再踏上大友的土地,大家等着瞧吧!我一定要取下伊达的人头,我一定会的。”
满腹狐疑的伊达军互望一眼之后,迅速涌向自报家门的户次道雪身边而去。倒是菊池喜八有点急智,他目光一凝,狞笑道:“跟我杀!”
说着,撇过了冒出来的户次道雪,而冲向了他自认为真正的户次道雪。
小野镇幸眼见得没有骗过敌将,他调转马头,提着长枪杀向了菊池喜八,两者很快战在了一起。当伊达军追兵被由布惟信和小野镇幸纠缠住时,户次道雪忠于得以从危机中脱身而出。
然而,由布惟信的吼声却令他感到十分焦虑,因此他并没有立刻逃走。
等到户次道雪逐渐恢复意识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的身体被两名士兵扶着,手脚已因过度寒冷而毫无知觉,手中还没有松开爱刀“千鸟”。
户次道雪呻吟道:“这是哪儿?”他终于看清楚了队伍,这是一支很小的队伍,只有三四百人的模样,匆匆赶来的正是母衣众安东连实。
户次道雪看得安东连实,轻轻舒了一口寒气,问道:“现在战……战况怎么样了?”
安东连实神色一黯,目光闪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好。
户次道雪再度问了一句。
安东连实泣道:“主公,我们败了,败得好惨,现在就剩下这三百六十一人了,其他人到底逃脱了没有,臣不知道,也不敢派人去寻找,生怕遇到伊达军的追兵以及当地的势力。”说话间泪流满面。
听得安东连实的叙述,户次道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同样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日前他率领肥后、筑后、丰后三国联军浩浩荡荡涌入肥前国,一举击败龙造寺隆信,何等风光,不曾想到很快就落得如此下场。昨日之战况历历在目,让他难以言表。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一声霹雳响彻天地,下一刻风雨大作,黄豆大小的雨滴从天上砸下来。
户次道雪看着天空,推开了士兵,挥舞着手中太刀,大声吼道:“天也欺我,如若昨日下此大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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