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老尸》第62章


米又问我怎么回事。我看了眼胖倌,见他点点头,估计他也想明白了,于是说,我幺叔根本就没来皇仙川,估计还在庄家别墅那间密室里画画呢。我说得对不对,央央?
央央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也不反驳。
我看了眼二舅,故意叹息说,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胳膊肘往外拐。
庄仕泽又拍拍手,脸上仍是那种欠揍的得意模样。他吩咐身后那陌生壮汉走近前来,问他要了封书信,拿在手里对我道,后生仔醒目(年轻人聪明)得很!不过有件事你想错了,我们没有关你幺叔,我们放他走了。喏,这是他给你的信。别急,等出去见个人我就给你。
我隐隐猜到他要我去见的人是谁,当时不动声色,喊了米又他们一起。秦仇黑着脸走在最后,目光始终盯着庄仕泽那令人生厌的后脑,让我总疑心他下一步就会一刀给他削没了。
庄仕泽他们进洞的路线与我们相仿,不过他们设备精良,很多原先我们进洞时遇到的麻烦在他们眼里都不是问题。我们很轻松地坐橡皮艇出了水洞。路上我注意到,他们还是刻意避开了那座令人生畏的宫殿。
等我们出了道洞门口,发现外面烈日炎炎。我们久在黑暗之中,一时还无法适应洞外刺眼的阳光,都不自觉地伸臂遮挡。我们回来的时候是逆水,但庄仕泽他们备有电动马达,所以没怎么折腾就快速靠了岸。
如我所料,岸边搭起了结实宽敞的帐篷。之前在庄家看到的那老太收起了身上的傲气,如寻常大妈似的蹲在一个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如沟壑般的老妇身边,唯唯诺诺地点头。
那老妇整个身子塞进了轮椅里面,干瘦得几乎能看到浑身的骨架。她似乎非常怕热,不断有人拿了冰敷的毛巾给她擦汗。两辆汉兰达七座suv、一辆奔驰迈巴赫轿车紧挨着户外帐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大摇大摆开进来的。
见我们上了岸,那老妇原本昏昏欲睡的脸上突然有了神采,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我。之前那老太则皱着眉,一副贵人看乞丐的厌恶表情。
庄仕泽走到那老妇跟前,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那老妇颤颤巍巍伸出手,似乎想要我过去。我犹豫了一会儿,见庄仕泽冲我使了个眼色,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我发现那老妇看我的眼神很微妙,那是一种说不清是震惊、怜悯、愤怒,抑或是兼而有之的复杂情感。而我当时也有了种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这老妇跟我一定有着某种很密切的关系。而没等我想完,那老妇一开口,便证实了我的预感是对的。
那老妇,也就是庄闲嘴里的婆婆,声音嘶哑地问了句:你就是小彬吧?
我相当淡定地点点头,尽管我当时心潮澎拜,就像等待高考成绩发榜的再读学子。
婆婆眼里有了笑意,那种笑意让人看着有些许吊诡的意味。她重又坐回轮椅,指着那老太说,她是你大姑,我是你大奶奶。虽然你从来没见过我,但我知道你的一切。
我当时的心情,就好比得知高考成绩非但与自己估算的差不多,而且还略有提升,心中交杂着激动与不可置信。我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奶奶看向同样一脸懵逼的大姑,像是让她向我转达什么话。
大姑回过神来,点点头,对我说,你大奶奶这些年来四处奔波,就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找不到真相,她入土也难安。我们没有刁难你的意思,说到底我们都是亲人。今天看到你们平安回来,她老人家也很高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你把你经历的一切告诉我们,我们同样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你看如何?
我正要点头答应,没想到秦仇突然拦在我面前,冷冷地说,他不能跟你们回去。
庄闲和几个壮汉走上前来,围住了他。秦仇冷笑,慢慢从包里拿出他那柄怪刀。我没想到局面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看二舅他们也都绷住了脸,却没人敢上前来劝。
随着秦仇慢慢拔刀,庄闲皱着眉,眼睛也越瞪越大,跟着我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庄闲,庄家大少爷,这个人前飞扬跋扈的富家子弟,竟然在秦仇面前,跪了下来。
五十八 往事() 
我们都看傻了眼,不知道他这算演的哪出。庄闲看庄仕泽脸上有些挂不住,走到他面前耳语了几句,庄仕泽脸上渐渐显出惊恐的表情,冷汗毫无征兆地从额头上流下。他领着庄闲走到秦仇面前。对他鞠了鞠躬,歉声说我庄仕泽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妥,转身对大奶奶说,抱歉了婆婆,从今往后,我庄仕泽再不能为您尽职。他又看了眼静默不动的秦仇,叹了口气,让庄闲把手机给他,谄笑说,今后但凡有用得到我庄仕泽的地方,还请请一定告知我。我庄仕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心里暗笑:敢情还演上三国了。秦仇慢慢收回怪刀,对我看了一眼,漠然道,听他们说完了。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说着转身离开了。
闲话休絮。当天我们就坐车返回了庄家。路上我把回家给奶奶奔丧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大奶奶说了。倒不是我信任他们,而是我觉得完全没有替我们家隐瞒的必要。他们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更何况大奶奶告诉我的,远比我告诉她的有价值得多。讨向场亡。
很久前,我就听我爹和幺公说过,大爷爷当年是因为参加革命,被战友出卖,最后弹尽粮绝,吃了光荣弹牺牲的。当时我大姑才出生不久,大奶奶带着襁褓中的大姑,要去组织上讨说法。我祖爷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我们家没啥势力,组织上随口糊弄了过去。大奶奶对组织的态度不满意,进而迁怒祖爷爷无用,连夜带着我大姑,跑到广州去了。
而大奶奶告诉我的故事。却是另一个版本:大爷爷当初并非以身殉国,而是跟我一样。被祖爷爷他们拿去献祭了。
大奶奶说,我们王家,是清朝嘉庆时期xx族民族英雄王阿从的后代。王阿从是个美丽善良,且武艺高强的奇女子。她因不满清廷镇压,在南笼(今安龙县)起义,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响应反清号令。然而清军兵多将广,王阿从最终被俘,英勇就义,时年二十岁。
王阿从死后,随从未能从清廷手中抢回她的尸首,只好将她生前用过的武器、穿过的衣服收在一起,在南笼找了个隐蔽之所掩埋起来。给她立了个衣冠冢。王阿从生前深受xx族百姓爱戴,大家称其为囊仙(即仙姑),所以她死后的冢,又被称为囊仙冢。
王阿从的亲信、族人,为了躲避清廷的追杀,纷纷离开南笼,隐姓埋名,散落到全国各地。只有我们王家,留在了离她最近的州县。
据传王囊仙当初兵败被杀,是被属下出卖的。王囊仙死后阴魂不散,怨气渐增,衣冠冢内常见血水流出,坟冢周边寸草不生,鸟兽绝迹。
王家为此担忧不已,只得请云台山高道云芨道人设坛平怨。云芨道人打醮完毕,告知王家囊仙怨气已幻化人形,恐伤及后世子孙;且死后高位被外族跗骨,亟需后世纯阳之脉续精改命,否则遗祸无穷。
自那以后,王家血脉但有五行属金,纯阳体质的男子,年过而立,就会被带到设有五行改命咒的祭台前,以鲜血祭慰王囊仙冤魂,望其平息怒火,潜心转性。
大奶奶说,如果依照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那王囊仙应该五行属水,而吸附着她的那股怪力,或者说魂魄,五行属木。王囊仙要改命,自然想借金克木。
大爷爷就是在那时候被王家献祭给王囊仙的。那天大奶奶背着大姑在田间劳作,突然听到村里一片嘈杂,等她追上大部队,大爷爷已经被五花大绑扔进马车,扬尘而去。
大奶奶在祖爷爷面前苦求,甚至以死相逼,祖爷爷只是叹气抹泪,并不向她透露大爷爷的去向。当晚,平日多受大爷爷照顾的村中小孩妹丁偷偷溜进大奶奶房间,抹着鼻涕眼泪,把大爷爷的遗书和去向都给了大奶奶。
大爷爷在遗书中说,自己是自愿被献祭的,让大奶奶别记恨王家,也别去寻他,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大奶奶号啕大哭,背着我大姑连夜往大爷爷被献祭的祭台寻去。
等到大奶奶找到大爷爷时,大爷爷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离开人世。大奶奶当下放下狠话,永世不再踏进王家半步,只要她还有一天活着,就不会让王家人有一天安宁。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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