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酥油饼)》第71章


尽管见了面之后,他对这个皇后并没什么好感,但是答应要保护的人出了事,就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脸!
席停云突然望向勤政宫的方向:“今晚,不会有意外吧?”
勤政宫今晚的大意外就是蜡烛点得太少,以至于貌美如花的牡丹妃在昏暗中竟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皇帝冲翩翩起舞的她伸长了手道:“爱妃,到朕的身边来。”
牡丹妃低头一笑,不进反退。
皇帝皱了皱眉:“爱妃,今日朕不和你玩躲猫猫的游戏,你过来。”
“皇上不与她玩躲猫猫的游戏,那就和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吧。”
随着一身轻笑,皇帝的龙帐前多了一个脸上戴着银色鬼面具,身上却袒露着大片胸膛的人。
“你?”
“皇上,别来无恙。”千岁爷挨着他坐下来。
皇帝受了惊吓,正要大喊,就被千岁爷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千岁爷悠悠然地说:“你猜是侍卫的腿快,还是我的手快?”
“你想怎么样?”
千岁爷道:“我想你禅位于我。”
皇帝面颊抽动了一下:“怎么禅位?你根本是个不存在的人!”
千岁爷也不恼,笑吟吟地说:“果然是舍不得啊。没关系,别人不给的东西,我一向自己去拿。”
皇帝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觊觎皇位?”
“当然不是。”千岁爷轻笑道,“像你这样脑满肠肥的草包,谁耐烦一直待在你身边?数来数去,也只有你那个瘸了腿的笨蛋儿子吧。”
皇帝道:“果然是你教唆他假扮你待在我身边!难道这些年都是他?可是他的腿……怎么可能治得好?”
“他的腿本可以治好,可惜被人故意治坏了,我想了很多种办法,终于找到一种轻功,能够让他在使用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一样地走路。比起明知他被人陷害断了腿也弃之不顾的父亲,我这个为他费尽心机的‘亲人’当然要可靠得多。他帮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皇帝道:“可是他现在死了。”
千岁爷道:“我也没想到我教了他这么多东西,他还是把自己给害死了。所以说,龙生龙,凤生凤,你的儿子再怎么教也只能当一条虫。”
皇帝一怒要起,被千岁爷反手刺中了大腿又点了哑穴,痛得身体抽搐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能说话的你果然比会说话的你好多了。”千岁爷见皇帝愤愤地看着自己,嘴巴抽动,解开他的哑穴,“你想说什么?”
皇帝道:“你以为你是赢家吗?你永远不可能是赢家!就算我死了,还有兆王,还有熹王,还有西北王!”
千岁爷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在等西北王,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要来了吧。”
“什么?”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你最宠信的天机阁主是西北王的人。西北王可不是表面那样一心一意地建设西北,翟通很久以前就查到西北王暗中囤积粮草和兵马,方横斜从中出力不少,两人的造反之心昭然若揭啊!你真的不知道吗?可能是我忘记告诉你了。”
皇帝恨恨地瞪着他:“你为何要这么做?景迟得势,对你有何好处?”
千岁爷轻笑道:“你不知道吗?这个世上最希望景迟得势的人,就是我啊。至于好处,你说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皇帝瞳孔缩小:“难道你想……”
“嘘!”千岁爷按住他的嘴唇,“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皇帝猛然推开他的手,一拐一拐地往外跑:“来人!”
牡丹妃挡在他面前。
皇帝抓住她的双臂:“爱妃,快叫人来……”
千岁爷站在他的身后,懒懒地说:“快点,府主大人快到了。”
牡丹妃微微一笑,一把抓住惊骇欲绝的皇帝,托住他的下巴,塞了一颗药进去。
又是不平静的一夜。
方横斜派人围住勤政宫的时候,宫里静寂如死,少而幽暗的烛光好似阴间冥火,散发着死沉死沉的气息。
“主人小心!”小卷挡在他的身前,抢先进了宫殿。
方横斜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闻到空气中一股奇异的兰花香时,微微蹙眉。
“主人,皇上昏过去了。”小卷大叫。
方横斜三步来到榻前,手指轻轻地按住皇帝的脉搏,过了会儿道:“宣御医来看看。”
文思思走进来:“皇后薨。”
方横斜轻叹道:“他果然没死。”
文思思道:“世上知道千岁爷身份的人,只剩下皇上了。可惜了皇后,想用秘密做交易,最终没有做成。”
方横斜道:“那你认为皇上还会醒吗?”
文思思皱着眉头道:“皇上难道不是千岁爷最大的靠山吗?他为何要对他下手?”
方横斜苦笑道:“我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文思思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该如何便如何吧。”方横斜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这一步,只能往前。”
“……你会后悔吗?”
方横斜笑道:“曙光在望,何悔之有?”
一夜之间,皇帝景仁暴病昏迷,皇后唐玉婉暴病薨逝,朝野内外,流言四起,各种矛头直指刚刚重掌大权的天机府!
方横斜对漫天谣言视而不见,不但不像上次那般闭门谢客,反而以辅政大臣自居,称霸朝堂,欲立六个月大的柠皇子为帝。顿时,满朝文武非方系的人马都愤慨悲懑,有甚者,已公然呐喊诸侯纠集勤王之师,清君侧,除奸佞!
此言传入天机府时,方横斜正在处理公务,看着面无表情的文思思,郁郁不平的小卷,微微一笑道:“正合我意,让他们来吧!”
第71章 番外
东海逍遥岛。
既然叫逍遥岛,自然是个自在逍遥的地方。
慕枕流初来时,心里还记挂着大庄朝,记挂着黎民百姓,情绪不高,后来住得时间长了,日日过着神仙般悠闲自在的生活,慢慢地打开了心结,真正地看开了。
他见谢非是有意无意地讨好自己,感动地抱住他:“当日我说,身在其位,便谋其事,不再其位,不谋其事。自省吾身,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做到。以后你要督促我改。”
谢非是一把抱起他:“不如就从岛主夫人之位改起?”
慕枕流皱眉道:“这,昨晚才……”
谢非是道:“日日夜夜不可懈怠。”
慕枕流脸色惨白。
谢非是亲了亲他的嘴角,笑道:“看来要等岛主夫人称职,还漫漫长长遥遥无期啊。”
慕枕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天晴,不如出海钓鱼?”
谢非是道:“那根棒子呆坐着有甚意思?再说,那棒子又细,不如你夫君我……”
慕枕流面不改色地捂他的嘴。自从回到逍遥岛,谢非是的率性就展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口头上,简直口无遮拦。
谢非是舔了舔他的掌心:“既然夫人要去,那就去吧。”他将慕枕流放下来,飞快地从酒窖里拿了两坛酒和钓具,拉着慕枕流上船。
摇橹出海,很快逍遥岛就成了一个小拳头。
“就这里吧。”慕枕流挂了诱饵,放下钓竿。
谢非是咕噜咕噜地喝了半坛子酒,脱了上衣,“噗通”一声跃入水中。
慕枕流眼皮一抖,果不其然,没多时,鱼竿就动了动,他无奈地提竿,上面果然挂着一条鱼。谢非是从水里抬头,趴在船的另一边看着他的笑。
慕枕流将鱼放入桶中,也不挂诱饵了,一甩钩子入海,淡淡地说:“再钓一尾吧。”
谢非是“噗通”一声钻入水中。
他一入水,慕枕流就将钓线与钩子收了回来,谢非是在水底下抓着鱼找了半天没找到钩子,无奈地浮起来,就看到慕枕流双手托腮看着他笑。
谢非是把鱼丢进桶里,伸手去抓他:“你耍我。”
慕枕流要躲没躲开,被拖入水中,吓得浑身僵硬,手脚并用地缠在谢非是身上。
谢非是单手托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手四处点火。
慕枕流被他欺得没法,转身去抓船。
谢非是故意游远。
慕枕流只好低声道:“我冷。”
谢非是这才带着他回船上。
慕枕流冷得抖了抖,很快被谢非是扒掉了湿衣服,用自己干的中衣擦了擦,披上外袍。
慕枕流打了个喷嚏,衣襟散开两边,露出内里春光,正要拢住,就被谢非是抓住了手。
“冷的话,做些不冷的事最好了。”谢非是说罢,将人搂入自己怀里……
数年后。
几艘挂着龙旗的大船抵达逍遥岛。
钦差带着十几箱礼物下来。
谢非是和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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