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怜月华冷》第123章


瞧着那白衣少年并未出声的离去,陈寅有些怔然,无奈且悲戚的扫了一眼陈皓,便指挥这手下把人带回去。
“公子,你没出什么事吧?”
月影跟着凰倾月身后,轻轻的开了口。
“嗯。”
另一旁跟着的羽棋,有些不明白少年为何不趁此解决了那欲取自己性命之人,却也因着少年脸庞的冷然,没有出声。
陈将军府上,厅中首位上,凰倾月垂眸盯着茶盏里沉沉浮浮的茶沫子,淡然的出了声。
“舅父,苏家在朝中多年谋划,想必是要行动了,这次父皇派倾月来此查办,便只是想给舅父一个提醒,千万别一时冲动,站错了阵营。而表哥之事,苏家怕是早已经安排好了,银两为其所用,这些倾月会如实禀报,还望舅父见谅。”
他并未把凰亦枫对其迫害之事说出来,那不过是自己与四哥之间的恩怨,不必为外人道来。
“臣明白,奕亲王此次也算是帮臣了一个大忙,这等大逆不道之子,臣是万不敢包庇的。”
陈寅知晓此事之后,真是深恶痛疾,他一生光明磊落,怎得有这般不堪的儿子,唉,也怪他平日一副心思全在战场上,少了对孩子的管束。
“只不过,奕亲王,臣有个请求,还望奕亲王能够答应。”
闻言,凰倾月微微抬眸,看着那有些苍老的男子。
“舅父请说。”
“请奕亲王能够在皇上面前替皓儿求求情,就当老臣这么些年为朝廷的功劳吧。”
“舅父,这事倾月自会与父皇说。”
“那就好。”
两人并未再出声,久久的,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这些年,我这个舅父辜负了你母亲的遗愿。”
陈寅忽然出了声,微带了自责的语气,透着一股浓浓的愧疚。
水眸荡起了层层波纹,凰倾月转头盯着身旁的人,有些怔然,但并未出声。
“不过,倾月这般冷然的气质,倒是与小时的不一样了,锋芒刺得舅父都不敢靠近。”
微微顿了下,陈寅接着说道。
“舅父,倾月的好坏,舅父也不必惦记,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倾月自己铸成。”
是的,他这寡淡的性子,怕是与这舅父也亲近不到哪里去,倒不如现在这般远远的,也不会将来有所失去。
听此,陈寅全身怔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衣少年,不知他这是何意。
“莫不是倾月一直在怪舅父?”
“倾月从不怪任何人,这便是倾月的命,舅父不必自责,倾月亦没有责怪之意。”
想着那红衣妖孽,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轻笑,即便是再难堪,但是也没有后悔此生遇见了他,那抹火红的温暖。
一旁的陈寅见此,有些呆愣了片刻,便轻咳了两声,这抹笑意倒是比自家妹妹的更具诱惑力,仿佛天地间皆为这一抹笑失了颜色。
“舅父,既然此处之事已然明了,倾月也将不日回京,那表哥之事,就有劳舅父自己处办了,这边关,还得舅父多多管制。”
听见声音,陈寅才掩饰的咳嗽了两声。
“奕亲王交代之事,臣一定会照办,这次回京,想必皇上也能清楚老臣的一片忠心,边境之地,老臣一定誓死守卫,绝不容人侵犯。”
“舅父辛苦了。”
凰倾月抬眸盯着那自己唯一的亲人,清浅的一句话,却让陈寅有些晃神。
“奕亲王不必计较,这是臣应该做的。”
说完之后,两人都未再作声。
北凰皇宫太子府内,凰亦祺正一脸阴森的盯着下面跪地的黑衣人。
“没找到?一群废物,竟还敢回来见本宫。”
“太,太子,属下查到一点线索,太子,太子妃娘娘在奕亲王府前出现过。”
闻言,凰亦祺双眼闪过一丝幽光,沉思片刻之后,便说道。
“下去继续查,务必查到她的下落,连太傅那里也找人盯着,还有,派人截住凰倾月,让他回不了凰城。”
“是,属下遵命。”
呵呵,没有多久了,自己就能掌握这天下了,到时自己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包括那红衣妖孽般的少年。
凤怜月华冷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北凰之变(七)
“公子,一切都已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月影站在门外,瞧着那似沉思又似愣怔的少年,轻轻的说着。
“好。”
自那日陈皓被抓,几经折腾之下,陈寅终于得知一切真相,原来不过是瞒着自己私吞了宫里下放的大批银两,而这事正好被凰亦枫知晓了,便被其要挟。
陈寅是气得差点晕了过去,也只能一把老泪的惩戒了儿子,如今还关在大牢之中,自己也写了一份折子,让凰倾月带去交予凰北乾。
走出门外的白衣少年,又回头望了一眼“将军府”三个大字,淡漠的回头,坐进了马车内。
此一别离,怕是再难相见了。
“月影,奕亲王面色有些不好,没什么事吧?”
羽棋瞧了眼那有些苍白面颊的少年,偏头问着旁边的月影。
月影只是抬眼扫了一眼羽棋,并未出声,又转头去瞧了一眼马车,也不搭理这身边问话的人。
见此,羽棋轻扯了下嘴角,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手下。
白衣少年坐在马车内,静静的闭目小憩。
“月儿,父皇知你从小便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暗斗,不过,你身在皇家,即便是出了皇宫,也脱不了凰家人的身份,如今苏家正在蠢蠢欲动,此次你前去边关,一定要试探出陈寅心中所想,还有,”说着,便从一扇隐蔽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锦盒来。
“这个是凤羽阁主此前交予朕的东西,你带上,将来有用。”
凰倾月默默盯着凰北乾手中之物,水眸并未有何异色,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随时百般不愿,但是北凰,绝不能出现祸乱。
“父皇,身在皇位,是否一定要绝情绝爱,残酷到底?”
闻此,凰北乾托着锦盒的手一颤,双眸闪过一丝疼痛,瞬间便被厉色所代替。
“月儿,父皇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了北凰的百姓有个安稳的家。”
“那杀死母妃呢?还有那些儿臣的不堪,都是为了北凰?”
淡淡的一句话,似是无意,又似是刻意,轻轻的吐露了出来,少年抬眸冷眼瞧着玄袍男子。
凰北乾对上那如寒潭一眼冷清的双眸,有种被人深深冻结心灵的错觉,不由的全身一僵,他一直知道这七儿子不简单,却没想到连自己都还有些压迫感,遂敛起了双眸。
“月儿,即便你再多怨尤,但如今也由不得你妄为,朕已经决定了,这次如若陈寅真做出了什么对朕不利之事,朕也绝不念旧情。”
说完,凰北乾走回原位坐下,眼眸伸出闪着不容人置喙的凌冽。
凰倾月见此,便知自己这父皇,怕是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了吧,即便曾经想要置自己与难堪的处境,他皆是一字不与自己解释,呵呵,帝王无情,当真半点真情没有。
便不再说什么,拿起了凰北乾搁置在桌上的锦盒,便退了出去,临出殿门之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月儿,朕等着你来救朕。”
一阵颠簸,把凰倾月从回忆中拉扯了回来,如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出了何事?”
“公子,如你所料,太子殿下不想让我们回去。”
白衣少年睁开了容纳万千光华的水眸,闪过一阵寒光。
“杀。”
他知,这次想要回京,怕是不那么容易了,父皇,呵呵,你是在逼着儿臣出手吧,逼着儿臣再过回那处处暗藏血腥的日子。
“奕亲王,属下收到凤羽阁传来的消息,北凰异变,苏家三日后动手。”
这时羽棋的声音也从一旁想起。
“嗯,快速解决。”
淡漠的一声令下,月影与羽棋都各自行动了起来,还有那楚凤宇曾留下保护凰倾月的一批绝顶高手,只是不到半个时辰,便解决了前来阻拦的一队人马。
“公子,都已处理。”
凰倾月走出马车,轻扫了一眼遍地的尸首,鲜血浸透了大地,连带着空气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少年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握着,压下心中翻涌的气血。
“各自小心,前方必定还有埋伏。”
连清伊从太子府离开之后,一路小心翼翼乔装打扮,在奕亲王府前逗留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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