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涟宝》第47章


他低声唤了一声:“涟宝”。
小姑娘这才抬起头,见是爹爹,咧了一口细碎的小米牙,笑了。这一笑,倒让纪元山的一颗心落了地,只觉得这整件事都是某个人开的一个玩笑,妻子明明昨天早上还细细嘱咐自己要按时吃饭不要喝酒呢,怎么会今天就没了呢?如果不是玩笑,那便是一定是那个小厮听错了,一时慌了神才会错报到自己哪里。
只是行至房前便把他的美好幻象打破,铺天盖地的白刺的他眼睛生疼,几个儿女全都一身缟素站在哪里,大女儿涟靖拉过小女儿的手,轻声的教训着:“跑到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跟姐姐换衣裳去……”
已经伸出去的脚怎么都落不下地,向前迈不出一步,近乡情怯这个词他从五岁起便会念,今时今刻才深切的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明明妻子就在眼前,明明再走上几步便可以看到妻子,可是他不敢,他在害怕,他怕见到的不是那个像昨天早上一样的鲜活的妻子,他怕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官场上的铁面侯爷此刻微微颤抖,几个孩子全都注视着他,纪元山深呼一口气,手握成拳,终于大步跨了进去。明明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但初入室内的一瞬还是几乎让他软了腿脚,妻子安详的在床上躺着,几个孩子也都跟了进来,妻子的身体还很软,因为盖着被子,还带着正常的体温,他握着妻子的手,不由得泪流满面。
从懂事起纪元山就不曾再哭过,但妻子那柔软的手在他的大手中一点点变硬这个触感却让他差点嚎啕,强忍着心中的悲恸,却还要打着精神安排妻子的丧事,这虽是后宅之事,他却不想假他人之手……
按母亲的说法是叫他趁着一个月的热孝期间赶紧娶一门填房,这样也好照顾几个孩子,他向来不会忤逆母亲,这次却不由得动了怒,强硬的拒绝了母亲,给妻子守满了一年的孝,娶了母亲的亲侄女儿,对他来说,此刻娶谁,都不重要,他的心已经做了妻子的陪葬,和妻子一同埋葬在了那个寒冬腊月里。
却不成想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脾气竟是这样的好,嫁进来的两个月里,竟没有一桩事是她没有做好的,在想着她平日里低眉顺目的样子,纪元山不禁也心软了,就是一块石头日日放在心口也要捂热了,个何况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从开始初一十五宿按照规矩宿在她的房里,到后来的没事儿也去坐坐,连纪元山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转变竟如此之大。
驰玉珠开始也的确是真心对纪家长房的几个孩子好的,虽然这份好里参杂了几分私心,却不参杂恶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从她怀孕开始,脾气一点一点坏起来,对着涟漪也不复之前的耐心,涟靖一向不屑于理她,如今却被她整天找茬,到了晚上还要在纪元山面前哭诉一回,纪元山一向知道几个儿女对她不喜,见多了她温柔贤惠的样子,对她更多了几分怜惜。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儿,驰玉珠在纪家的位置总算稳了,对待涟漪只剩下表面上的客套,时时刻刻防着府里的几个孩子,生怕抢了她儿子一点好处。
涟漪断断续续的回忆着,嘴里也还不住的嘟囔,看着程君临,涟漪只觉得自己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一样,只道自己活不长了,嘴里物理哇啦说了一长串,程君临听不太清,却也能断断续续听见几个句子:“娘亲,你别死……,……当年我才四岁了……为什么就要背上气死母亲的罪名……”
程君临听的越发焦急,他是知道如今的候夫人叶梓娘就是涟漪的亲娘的,还以为涟漪是发烧有点烧糊涂了,一人一狼对峙良久,谁都不敢先动。
蓦地,那狼一下子蹿到程君临前头,巨大的公狼看起来足有一百多斤,程君临警觉的迅速抱着涟漪向边上一躲,公狼扑了个空,却并不生气,在程君临刚刚呆过的地方嗅了嗅,一双蓝眼睛中全然没有狼的带着杀意的凛冽之色,公狼看着程君临的目光中带着渴望,“嗷唔……”的叫了一声,又在地上撒泼似的打了个滚,程君临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末了,却突然想起——
对着那只凶猛的此刻却在可以讨好他的公狼轻轻唤了一声:“小灰……”
公狼果然又兴奋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程君临又连着叫了两声:“小灰——小灰——”
换来公狼兴奋的嗷唔声……
涟漪在这一番折腾下人完全清醒过来,药效起了作用,脑袋清明了不少,此刻看到一头巨狼,首先吓了一条,程君临忙安抚她:“不怕,这头狼……咱们认识……”
第49章 愿舍我命换你命() 
算起来还是程君临六岁的那年,差点在雪地里活生生被冻死的冬天里,雪地里还有一只狼崽子,因为瘦小,跑也跑不快,喝奶都比其它的狼崽子慢上一步,总被兄姐欺负,还是一只小狼呢,不知怎么就自己出了洞,漫天的大雪,寒风呼啸的刮着,出门时雪才浅浅的一层,走着走着,雪就把爪子覆住了,想要回头已经忘记了来时的路,大雪不仅覆盖住了脚印,还覆盖住了狼群特有的味道,继续走着,雪已经没住了四肢,在雪地上一踩一个坑,腿拔都拔不出来。
程君临就是这时候看到它的,六岁的小人儿,自己都冷的不得了,看见小狼崽,小心翼翼的将它从雪地里抱出来,藏到自己的皮袄里头,小狼崽瑟瑟发抖,小人儿也瑟瑟发抖,偏巧又刮起了西北风,两个小家伙儿一齐卧在雪里头,倒也暖和一些,这还是他爹告诉他的,若是被困在雪地里头,就在雪中挖个坑洞,人钻进去,比雪上头能暖和的多。程君临将小狼崽放在肚皮底下护着它,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与保护欲。
圣上派的人寻到他的时候,小人儿已经快要冻僵了,手里还死死抱着狼崽子,侍卫们没办法,只得将一人一狼齐齐抱回来,进了帐子,受了暖气,程君临悠悠转醒,醒来开口第一句问的就是小狼崽呢,那狼崽子也是命大,到了温暖的地方稍稍一缓就缓了过来,因着还小,又瘦弱,不能伤人,圣上略一思索,就同意了这一人一狼住在一个帐子里,和附近的猎户要了只母羊挤奶给小狼崽喝,程君临每日又拿没煮的肉给它吃。
小狼长的极快,一日一个样,又过了许多日子,圣上要回宫了,程君临有心将小狼崽带回去,怕这冰天雪地的它死在外头或是吃了苦头,又怜惜它要背井离乡,回了京恐怕要被束缚在方方正正的笼子里,还是队伍里头有老的驯兽师,说这小狼已是要长成了,放了它自然会自己回到狼群之中,程君临犹豫了一宿,终于还是决定放它回家。
队伍行至一半,程君临坐在宽大的马车中,耳朵热热的,总觉得有人在念叨他,掀开帘子,果然见到小狼崽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头上,冲着远行的队伍“嗷唔”着告别,程君临眼眶一热,冲它挥挥手,算是又一次的告别,眼中含了一汪泪,短短的相处时日,却是真心以待,真心的被需要。
本来在雪地里头受了风寒,却无大碍,喝了几副汤药便好了,谁知道那不过是凭着一口气怕被圣上送回宫来硬挺着,如今冬日狩猎已经完事,小狼崽子也回家了,程君临回宫之后就病倒了,这一病,竟是病了小半年,身上也留下了冻伤的病根,小小年纪患了风湿,每逢阴天下雨的,连骨头缝里都疼。
接下来的两年程君临跟着圣上又去了冬猎,每次总能远远见着那头小狼崽一面,他的一只眼睛边上有一撮黑毛,特别好认,和别的狼长的都不一样,它还是很瘦,个头也没别的狼那样大,却能看出来比以前强壮了许多。
九岁前的那个冬天王府出了事儿,清河王爷被指通敌卖国,朝堂之上一片动荡,圣上没心情冬猎,程君临在宫里头活的战战兢兢,等到十岁时冬猎才算是又恢复了,程君临再去,却没再见着当初的那只小狼,经的事情多了,和小狼之间的那点子感情也淡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头小狼的样子也渐渐模糊在程君临的脑海里。
今日再见,也不得不叹一句缘分的奇妙。
涟漪是在裹着两个斗篷的情况下清醒过来的,依偎在一个好闻的怀抱里,清淡的茶香味混着清淡的酒香气,才睁开眼就看见一头蓝色眼睛的狼,程君临将她的脑袋塞回斗篷里,又隔着斗篷附在她耳边叫她别怕,他温热的呼吸声近在耳侧,虽然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皮斗篷,涟漪却觉得那热气穿透了斗篷,直熏得自己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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