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君的掌家妻主》第149章


答案。
“先生是在想我为何能猜到那个故人是前朝太傅?”为霜低声而言,冷静自持,“洛阳城中半楼里有一块书画着‘白马非马’的巨大牌匾,我那个时候因为好奇问过一些老人,后来知道了画圣与前朝太傅邂逅的故事,于是刚才斗胆才猜测,画圣所言之故人就是前朝太傅大人。”
微君的目光半信半疑,桑为霜能确定他虽然不全信,但也大抵是信了的。
“你知道这么多,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微君寒冷的目光扫过桑为霜的脸,那目光比屋外的飞雪更寒冷。
冷瞳闻言挡在为霜身前。
为霜笑了笑,示意冷瞳退下。
“这里已是蜀中政权所占据的地盘,先生敢说,为霜便也敢听,而且先生不会杀为霜,先生还有事要为霜做。”
她言语中带着自信却没,没有半分自负的神色。她的言辞比她的面色看着有力许多。
微君眯起凤眼想,她还真是自信,竟然真的不怕他杀了她,难道她以为她带着一个身手极好的侍卫,他就不敢对她如何?
“呵呵,姑娘果然特别,比我那侄儿云琅还……”微君凤眼一转将话打住了,一个是云琅,一个是桑为霜,这两个女孩像归像,也不全像,不做比较的好。
为霜也不会继续追问。而是淡淡道:“不知先生有何事,让为霜替先生去做?”
微君坐回木椅上,他从饭桌下拿出一物。
“这是祁容生前的‘遗愿’,我一直寻不到合适的人送出去,反正是前朝之物,你与那女人*分神似,我就将这东西交给你吧。”
微君将手边的饭碗筷子扒到一边,破旧的木桌上横躺着一个破旧无比的大木盒。
这盒子大概长约二尺,宽约一尺,很破旧。
“不过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你这一生都要做到将祁容厚葬!追封他应他有的荣耀。”
将一个前朝臣子厚葬……追封应有的荣耀……
那岂不是等于要……
她想这木盒里装的东西不会是傅画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吧?
从微君的破旧小院里出来,幽都大街的鬼会已经结束了,街上有很多倍扔弃的画布和彩丝带,还有几个小孩子在雪地里捡。虽然下着雪他们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
其实幸福很简单,只是做孩子的时候懂的少,所以容易许多。
她何时想做一个强大的女子了?……
她也想在雪地里跟在邻家哥哥身后捡彩带,她也想长大后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也想为人母后学着给自己的孩子多纳几双绣鞋。很简单的幸福……
很简单。
雪花飘在她的脸上,她抱着画圣微君给她的木盒。
那个木盒那样的沉重,亦如她沉重的心情。
或许她该猜到这里面是什么。
桑为霜回到客栈内,冷瞳在她的房门外站了一会儿,那幽深的眼神直至他回房也没有消散。桑为霜知道他有话要问她,可就是不给他这个问的机会,他很清楚桑为霜不想回答,桑为霜也很清楚他要问什么。
为霜的房间里只剩下桌上一盏油灯,黄色的灯影,被钻入室内的冷风吹得摇摇晃晃,屋外还在飘雪,偶尔她运起内力细听就能听到那种落雪的“唦唦”声。
桑为霜将那个木盒摆在面前,好久,终于伸出手,缓缓的解开缠绕在木盒上的细绳。
她想太傅当初缠绕这些绳索时一定也是这种小心翼翼的心情。就在当初那个男人也是用这种心情将这个盒子尘封起来。
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她多希望他还活着,罚她练字也好抄书也罢……
终于,压抑了好久的一滴清泪滑落苍白无血色的脸颊。
那缠绕的细绳终于被她解开了,木盒打开,终于她看到了那其中熟悉的“禁物”。
这是父皇藏在枕边,甚至日夜守护的东西。是相传傅画磬烧光乾康殿也没有找到的东西。
还有一块至今也许没有用的虎符,大禹兵马已悉数在傅画磬的掌控之中,此物已然没有什么作用了。不过是留着做一份念想,或者多年以后成为历史研究的对象。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机密的奏折还有其他东西……
桑为霜强压抑住狂跳的心,将盒子盖上,又用细绳将盒子重新缠绕上,收拾在行囊之中。
她一身云烟碧色衣裳走出门,在冷瞳的房间外轻轻敲了两声。
屋子里的人听见了,立刻动身开门。
门打开后,桑为霜同冷瞳吩咐道:“明日动身去芙蓉城。”
她说完转身回房。
冷瞳疑惑的皱了皱眉,尔后关上门。她是来告知他收拾行装的。
次日清晨冷瞳去结了房费,于是这客栈的房客们都知道这两个人要离开幽都了。
等桑为霜背着行李从房里出来。
就看到冷瞳已牵着马车从客栈里走出来,到底是还有和他们告别的房客,还有一直给他们打热汤的客栈小厮也问他们要去哪里。
出于这小厮对他们的照顾,为霜答道:“回……家。”
家吗,一个于她来说含糊的意义,她只是不想真的有打听她行踪的人找到这里,问清楚她的去处。
那小厮也识趣的不再多问了,能得这姑娘两个字,也是给他面子。有好多人和这姑娘搭话,她都是不理会的。
“姑娘和大侠慢走。”那客栈小厮笑道。
出于礼貌桑为霜回他一笑,在他痴傻的注视中,她已转身上马车。
马车走远了,客栈小厮才回过神来。
“喂,你怎么可以称呼那个女人为‘姑娘’?”一个男人疑惑的问小厮。
小厮瞥了一眼那男人:“你见过哪家的夫人不把头发绾起来的吗?”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说道:“那是那个女人头发太长了不好绾上。”
“我懒得和你说,那男人对那姑娘恭敬地就像我对掌柜的一样,怎么可能是她丈夫?”
小厮笑着朝客栈厨房走去,不知是不是因为美人一笑,他心情也大好起来。
桑为霜的马车在微君的破院外停下。惹得很多人侧目。
为霜走下马车,朝院子走去。
屋外小院中,为霜恭敬地说道:“为霜今日是来和先生告别的。”
屋内走出一人,那人穿着一件尚可见质地极好的白衣,头发也梳理的齐整了,站在屋中。先时他看着她,未曾说什么,而是走至桌前,拿出两个大碗,执起茶壶,倒下两碗热茶,笑道:“刚烧好的热水,随意沏了一壶茶,进来坐坐吧。”
他竟然知她有话要对他说。
为霜心下一动,提起云烟碧色的裙摆,朝屋中走去。
微君关上小堂大门的那刻,隔断了屋外很多人的视线。
外头看戏的人不禁纷纷在心里猜测起来。
关上大门的破旧小屋显得尤其昏暗。
桑为霜望着微君,沉声道:“先生昨夜便知我要往蜀中去,投靠……秦王?”
微君抿着薄唇端起面前的茶碗来。
见微君不语,桑为霜继而再道:“为霜不懂,先生为何信秦王,又为何信我?”
微君抿着茶水,突然放下茶碗,抬头望向桑为霜,勾唇似笑非笑,道:“我为何要信秦王?又为何要信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将这东西给你不是因为你想的原因,我昨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东西本来是属于故人学生之物,只是那女学生已亡故,给你,不过是一份缘分,没有其他理由。”
他锋利的眼刀望着桑为霜:“至于什么秦王,我以前未曾见过,也只不过近来有所耳闻,谈得上什么信不信得过?”
桑为霜被他的画问的哑口无言,低头一想也觉得自己问的太心急了。
见桑为霜低头不语,面上有不安,微君笑道:“这茶水凉了就如凉开水一样索淡无味了,还是趁热喝了。此去百里路,恐怕再无缘相见了。”
桑为霜被这一句话重重的击打了一下。
她木然的端起茶,抿了一口,竟然觉得这其中甘甜让人心醉,让人想要珍惜。
人生重逢与别离也不过那几次的刻骨铭心,况且她青丝灰败,早已不知命数还有几何……
有生之年,她只想细细的品上一次微君亲手所沏之茶。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放下空碗。
释然一笑,她缓缓道:“先生,蜀中再见了。”
她是希望他能去蜀中的,是故说了这一句让人含糊不清的话。微君不会过问缘由,而是微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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