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271章


当日酉时,江云平部在城北、城东展开了大清洗,不止是魏国的朝臣以及他们的亲眷,连民间组织拂晓社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江部单岑鹏斩俘虏拓跋绍于城东,仇琼戮三千拂晓社部众于城北,江部人马共筑起一组近十丈高的京观。
与此同时,右地代等等刘部诸将也在南城,进行着令人发指的大屠杀,不分老幼,无论男女,只要是魏人便统统不留。一时间,平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好端端的一个十几万人的国都,顷刻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三日后,平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但刘勃勃却还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大权在握的右地代迫不及待地率众,与江云平部在平城对峙起来。双方情绪接近临界,火药味越来越浓。可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刘部收到雁门来书,称秦魏之间的柴壁之战已经结束,魏军大获全胜,似有借势北上的意图。江、刘双方得知此事之后,这才罢了刀兵。
公元403年十月,魏帝拓跋珪终于依靠蒙坑一带蛛网般的沟壑,以及一种怪异的铁皮车,分割据守,坚壁清野。一举击败了赶来支援的秦主姚兴,并将秦义阳公姚平死死地按在了柴壁。
公元403年十一月中,义阳公姚平在矢尽粮绝之下率众突围,却又被魏军长孙肥杀退并赶至汾水。姚平见突围无望,姚兴远走。愤而率部强渡汾水。难耐水流湍急,冰寒刺骨,终于葬身汾水。兼得魏军又用铁钩沿河捕之,无得免者。一时间,溺毙者七八,被俘者五六。举军恸哭,声震环宇。
此战过后,姚兴率残部退至弘农,魏军则堪堪守住了晋地,可拓跋珪又打起了夺回雁门,据守上党的主意。
攻战计擒贼擒王: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第357章 357指桑骂槐() 
公元403年十一月冬,小雪。天地闭塞,阴阳不交,萎绝凄凉,万物凋零。梁山的初雪不美,霜白混合着草木枯叶的糜烂,更有些破败的味道。几座山头之间,唯一可以经常看到的,也就是零星几只兔子的身影了。
自从赵乾、太史琮等人裹挟着濮阳民众退回东平郡后,山上大部分百姓便也被薛义迁了过去,继续大兴土木。后来陈焕也带着近三千流民回到了东平,也不知道他这一路上,是从哪里淘换来这么多的人。再加上皇璆也顶着胡万的名义,又从淮南送回来不少。一时间,东平四城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可明里诸将是带着百姓们建设东平四城,实则皆是存了心思不打算回来了。看来这些将领们似乎在思想以及认识上,对梁山的战略地位产生了偏颇、私视。不过这中情况也属于正常,面对着川流不息、繁华富足的城邑,谁会喜欢窝在山里当山大王呢,也就是除了那个到现在还渺无音讯的王然吧。
可是别看梁山的战略地位出现了没落,但其实山上的人也并未全都走光。段续便一直留在此地养伤,还有那倔老头徐广也是带着几百民众没有走,为的是明年开春之后的春耕。再说梁山的地牢里,不是还软禁着朱家兄弟嘛。
梁山的地牢是根据山体溶洞改建的,虽说不是冬暖夏凉吧,但条件也不算太差,只有山体的北侧会出现寒霜。如今朱超石正面壁而坐,看他好似冥想,实际这小子正盯着石壁上的水珠发呆。看着看着,居然还伸手蘸了一下放在了口中。即使没什么味道,他还是皱起鼻子砸吧着嘴,一副不过瘾的样子。
“二弟?”
“思过呢。”
“回来练字。”
“有件事我思量许久一直未明。”
“所谓何事啊?”朱龄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疑惑地望了过来。只见弟弟朱超石又蘸了一下水珠送进了嘴里,撇着大嘴继续道:“若是咱们当初留在京口会是怎样?”
“还能怎样?”
“大哥为何唉声叹气的?如今山上也没什么人了,以咱们兄弟的手段,即便再加上徐老,那不也是说走便走吗?难不成还会有人挡得住咱不成?”
“徐老对南归之事,早已是心灰意冷,吾亦如此呼。”
“沙场点兵,千里封侯,大丈夫正当如此念。既然大哥觉得在盟主与朝廷之间左右为难,咱们便去投别人好了。这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明君吗?大哥没听段先生说吗,前些日子司马休之等人不也是逃到这边来了吗?”
“忠君报国,济世安民,才是我等男儿所为也。”
“盟主自然不是忠君报国了,可那些司马家的宗室便是了?皆是些鼠辈宵小而已!依我看,倒不如咱们也拉起一彪人马杀回建康去。诛奸逆,清君侧。到时大哥来做大将军,老朱我弄他个大司马,哈哈。”
“住口,不可妄语!”
“我说错了吗?”朱超石居然瞪起了大环眼,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朱龄石一看弟弟又是如此,也是放下手中木牍与其对峙起来。不过此次兄弟之间的瞪眼比试,并未持续太久。因为牢房外传来的脚步声,很快便打破了现在的僵局。
“二位将军这是?”
“见过段先生。”朱龄石上前施礼,可朱超石见到段续两手空空,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又把头扭过去继续面壁。段续也没有怪罪或是觉得难堪,反而是继续保持着微笑。一副和善可掬、平易近人的样子。不过他的脸倒是白得不正常,一看便知道这是大病未愈的样子。
“二弟不可无理!”朱龄石喝道。
“今日老朱我累了,不想练字,段先生还是请回吧!”朱超石依旧气鼓鼓地。
“呵呵,谁说段某来此是陪二位将军练字的?”
“不是练字,亦无酒,那先生来此作甚?”
“想请二位将军出去走走。”
“不去,不去,穷山恶水的,除了兔子连个鸟人也没有,这有啥可走的!”
看着朱超石的表现越来越过分,尤其是与段续说话的时候,居然始终是背对着身子,连脑袋都没转过来。朱龄石终于忍无可忍,上去一把便将他提了起来。
“大哥这是干嘛?”
“干嘛?谁教你这般不懂规矩?今日便要打得你明白!”
可正当拳头将要落下之际,朱龄石的手腕却被段续擒住了。其速度之快,加上手上的劲道,居然让朱龄石也瞪起了环眼。不过,当他看清对方额头上密布的汗珠,便觉自己不妥,随之卸去了力道。
“段先生莫要拦我,今日某要代先父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环眼竖子!”
“朱将军息怒,段某与二位相处甚欢,无须事事皆要彬彬有礼。这样多别扭,朱二将军你来说说,是与不是啊?”
“是啊,是啊。大哥息怒,弟弟知错了,绝无下次了。”
见二人皆是如此说,朱龄石将弟弟推到了一边,自己回到了木桌旁拾起笔来,疾书了一个大大的忍字,字体苍劲有力,却透出一种不忿之意。段续则立于二人之间苦笑道:“此事怪我,怪我了!段某此来本欲请二位去吃烤兔的。怪在下没有把话说清楚,害得二位将军居然还动起了手”
“有酒吗?”兄弟二人同时打断了段续的话,可他们中一个是馋得慌,一个却是需要酒精麻醉。
“呵呵,当然有酒了!二位将军请!”
“善!”
三人依次走出地牢,向主峰上的草亭而去。那处草亭还是当年王然亲自盖的呢,不过要去那里,必须要先穿过梁山大寨。这倒没什么,反正只要是有酒有肉,对于朱家兄弟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全当散心了。
一路上朱家兄弟之间没什么交流,应该还是在闹别扭,可二人却轮番问了段续很多的问题。朱龄石的问题基本围绕在南边的战事上,而朱超石更关心的则是,关于司马休之等人投奔南燕之后的情况。例如说南燕政府对他们的态度啊,被册封了什么官职爵位啊,有没有可能被外放啊等等。
正当三人快要接近大寨时,段续忽然顿住了脚步,脸色也是瞬间发白。这种白,跟刚刚气竭不同,很吓人,是那种极度恐慌的惨白。朱家兄弟有些奇怪,抬眼观瞧,除了寨门前本该值守的兵士们没了踪影之外,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啊。要说如今梁山上也就是小猫两三只,巡哨值守的兵士跑出去偷懒也是常见的事,那段续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呢?
“可是有何不对?”朱龄石问道。
“有人摸上山来了。”段续边说边踢了踢泥雪夹杂的地面,朱家兄弟也是上前仔细查看,居然发现了几处很细微的红色小斑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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