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299章


“呦呵,斛大人,你还认得我是你六哥吗?”
“六哥说的哪里话,莫不是弟弟何事做错了,惹得你顶风冒雪地追了这么远?”
“竟敢明知故问,拿来!”
“不知六哥索要何物?”
“还装傻是不是?你在八弟的大帐里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顿住身形的仲广之将手一翻,两枚霹雳弹赫然出现在了左右掌心。见此情形,斛谷提心中一凛,身旁的人不清楚仲广之暴走是个什么样子,但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几年前的一次小酌,就因为田卫子酒后失态调戏妇女,差点被仲广之麻翻了之后大卸八块。好在当时皇璆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某亦是想要相助八弟,方才出此下策的。”斛谷提嘴里还在搪塞,可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敢停。摸索几下之后,便将几张纸片掏了出来,且恭恭敬敬地呈到了仲广之的面前。仲广之见此也没多想,伸手便接。谁知斛谷提的左手夹着纸片一缩,利用仲广之身体前倾之际,右手双指突然向前一探。说时迟那时快,顷刻间,几张纸片由二人的指间滑落,好似飞雪,随风摇荡。
“你要做什么?”仲广之怒喝着,可他的身子已经动不了了。
“还能做什么,六哥远来辛苦,某只想让汝在此歇息一二。”见自己一击得手,斛谷提笑意满满。他没去追赶那几张纸片,反而是将掉落的两枚霹雳弹拾了起来。军司马丘林卜快步上前,接过霹雳弹的同时,隐蔽地做了个杀头的手势。斛谷提正为能在属下面前找回颜面沾沾自喜,但见丘林卜如此,面色又是一变,不悦地说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将军怕污了手,属下可以代劳。”
“满口胡言,斛某一向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怎会去做伤害手足,违背良心道义之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再胡说,信不信我先要了你的性命?”
“信,信!谁不知道将军言出必行啊,可咱也不能将这位爷爷留在此处,眼下这样的鬼天气,还不把他冻死了?”
“丘林卜,你的废话竟然如此之多,简直堪比那个罗团了。对了,为何不见李车啊?”
“方才被仲大人丢过来的便有他一个,如今还人事不省在那里躺着呢!”
“速速弄醒赶路,谨防迟则生变。”
“是。”
见仲广之被结结实实地捆成了粽子,斛谷提提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地。可他还是比较关心广平方向的动静,刻意观察良久才动身。一路上,斛谷提再也不敢溜号了,缜密地搜索着身边的一切,生怕哪里又冒出一个王广之、张广之的。他这样紧张兮兮,倒是让本来涣散的队伍变得严整起来。首尾相连,整齐划一。
当队伍再次行进了快二十里的时候,又有几匹快马追了上来,不过这次却不是什么追兵,而是负责殿后的人。他们的屯长被唤做没鹿真,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没鹿真和丘林卜是北地的同乡,也是因为躲避兵祸,才流落到了青州,后来便一直追随斛谷提至今,可以说是忠心耿耿、材优干济。
但比起丘林卜的油滑,没鹿真的嘴皮子就显得笨拙了许多。可他还是绘声绘色地,给众人讲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斛谷提所听到的铜铃声,并不是幻听,恰恰是贺赖卢的那支五百人的队伍去执行任务时所遭遇到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因为没鹿真不可能长着千里眼,他看不见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但广平郡方向所传来的,一阵阵的,连绵不绝的铜铃声,却引来一只“怪物”,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也正好遭遇到了没鹿真的人马。双方一阵厮杀,在交代了七八个手下之后,才堪堪将“怪物”惊走。
事情讲到这里应该是结束了,但没鹿真还是一个劲地哆嗦,就像是得了伤寒症一样。黑夜里的遭遇太可怕了,他人是不会了解到其中的恐怖的。望着垂头丧气的没鹿真,独自坐到一截断木上满眼的木讷,丘林卜和几名兵士却在一旁挤眉弄眼,嘲笑着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真是白长了七尺身高,胆子还没有老鼠大呢。
可这时,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鼻而来。众人侧目望去,居然是没鹿真的几个手下,正抬着个人形的物体走了过来。这像是一具赤裸的尸体,体表还被均匀地涂抹上一层粘稠的物质,看起来显得很光滑。可没鹿真把这个东西弄回来做什么?斛谷提的反应也很疑惑,正欲上前看个清楚,却被刺鼻恶臭熏了回来。
“没鹿真,你将此物弄回来做甚?”斛谷提捏着鼻子怪叫道。
“大哥你也真是的,属下们的尸骸你不收,偏偏弄这么个东西回来?你是准备烤着吃吗?可咱们兄弟谁也不想饱这样的口福啊!”丘林卜还不忘了火上浇油。
“将军明鉴,这是个人啊?”
“某不瞎,知道是个死人。”
“可,可他还活着呢。”没鹿真指着尸体狂叫,可他自己却不靠前。如此的举动,谁还能相信他?但对于没鹿真的为人,斛谷提还是很了解的,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弄这么个东西回来,这中间一定是有缘由的。可即使斛谷提有心上前一探究竟,但那股子臭味实在是太呛人,已经不单单是辣眼睛,刺激呼吸系统的问题了,如果现在这里换成是一座封闭的房间,他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这股子味道给干掉的。
“你看,你等来看啊?”
“将军,我大哥是不行了,我看就让他回去算了?”
“也罢。”
第394章 394无中生有() 
“将军你看,你等皆来看看啊?此人尚有脉搏,真的是没死啊!”
“将军,我看大哥是不行了,不如先让他回营算了,免得到时添麻烦。”
“恩,也罢。”
天色渐明,行程未半。性格一贯冷静的斛谷提,竟然表现出了焦躁与妥协,这不太符合他的人设,可事实就是这样。凭借自身素质与职业原因,斛谷提已经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气息,正在本部兵士中彼此漫延扩散。如果不及时处理它的源头的话,是很容易造成人心溃散的,所以斛谷提同意了丘林卜的提议。
可事情永远是没完没了,你越是极力避免与它接触,它越是来找你。正当斛谷提点头应允的同时,没鹿真部所带回来的那具“尸体”,居然自己动了起来。经过了短暂的痉挛与抽搐之后,“尸体”开始了一阵阵地咳嗽,并且伴有呕吐的症状。吐出来的东西看不清颜色,但比他自己身上附着的粘液还要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兵士们纷纷掩住口鼻,躲避着“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他们的马匹却在远远逃离斛谷提所处的位置。因为那里也正在凝结着煞气,表面好似冲着没鹿真而去,可实际是在避免大蛇出现所带来的恐慌。不过斛谷提的手下将佐,可没有像李吉那样的存在,唯一一个脑瓜活泛些的,还是根搅屎棍子似的。
“将军?”
“哼!老子令你殿后,你带此物回来做甚?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不是你吗?”
“胡说!”
“将军真的是你啊!”
“信不信老子现在便活剥了你?”
“将军息怒,此人不是你令我等搜寻的韦昌老儿吗?”
“韦昌!?”
“正是。”
“来呀,取火把来。”斛谷提将信将疑地接过兵士递来的火把,然后又捏着鼻子上前仔细查验。此时的“尸体”已经不再呕吐了,胸腹部正有规律地起伏着。可他周身皮肤溃烂的很厉害,到处是大大小小因脱落了表皮而留下的伤口斑块,一些面积大的创口还在向外渗透着油汪汪的体液。看一眼,就有种后悔半辈子的赶脚。
“没鹿真,我来问你,此乃何物啊?”
“他是东华镇的韦昌啊。”
“你个牙尖嘴利的狗东西!这是人吗?”
“是人啊!怎会不是个人呢?”
“大哥你见好就收吧,这看着确实是不像个人,不过比起咱们将军的那个八弟,还是顺眼许多啊。”
“你少在这里瞎掺和,没有你,此事反倒简单了!”
“大哥错怪我了,我可是”
“住口!”
“”
“丘林卜你说,此人可是韦昌?”
“恩?我看也许粘上胡子眉毛便像了。”
“把你的给他好吧?”
“将军莫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说了:少了胡子,还不成了个娘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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