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航班》第259章

“不错，朝鲜也有，而且他们是自己开发出来的——虽然只是第一代的核武器。”刘将军坦言道：“不过，我不认为痿鼋长你能开发出这东西。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把时间精力都浪费在这上面了。”
“为什么？”
问话的是宋美龄，常凯申似乎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去就组织人力物力，一定要把这种几乎等于是“大国身份证”的东西开发出来。
说实话，他这一生还很少下定这么大的决心干一件事。
刘将军摇摇头：“基础设施差得太远了——不说别的，我们光是拿电力来举例……”组织了一下言辞，这才道，“以这个年代的技术水平，制造一颗最初级的核弹，所需要的电力，大约等于日本年发电量的十分之一。”
这是二战中日本人对于制造原子弹的估计。而他们也是因此判断盟军也没有开发核武器，并且在广岛遭受核攻击之后，判断美国只有一颗原子弹。
当然，我们知道，这两个判断都是错的。
刘将军故意把这个估计说的模糊了。既没有说是日本人的判断，也没有说是在二战中的判断，更没有说是错误判断。听起来，这种说法仅仅是未来中国政府给出的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明而已。
国府的大员们，心里立刻凉了半截。1938年的日本发电量是324。24亿千万时，十分之一就是32。4亿千万时；而中国——确切地说，是国统区——1938年的发电量是多少呢？
0。81亿千瓦时——这个数据还包括工矿企业自备的发电量。
也就是说，至少需要中国现有发电量40倍的电才能做出来核武器。
就算按照1936年的发电量来算（这一年是二战前中国发电量最高的年份，发电量17。25亿度），所需要的电也是年发电量的两倍。
这还仅仅是电而已。
————
对话到此，常凯申对于靠国府的力量研制核武器，基本死了心。
不过，对核武器本身，倒是没有死心。
中国没有电，没有这个没有那个……可是美国有啊，等美国有了，自己不是就有了吗？
我们就不要笑话他痴心妄想了，在原来的历史上，痿鼋长基本就是这么想的：美国的就是自己的。美国有原子弹，美国一定愿意为了自己对中国马列党使用原子弹。
这其实也不奇怪，人们处在绝境的时候，即使是再怎么莫名其妙的理由，也是会用来说服自己的。比如二战行将结束之际，日本人穷途末路，寄希望于苏联调停，当时首相铃木贯太郎给出的理由居然是“斯大林和西乡隆盛都是大胖子，肯定是重情义的好人，一定会对日本好的。”
……
只能说：不愧是师生，就连想法都是一脉相承。而且相比之下，痿鼋长的奇葩想法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对么？
书归正传。既然打定了这样的主意，那么，现在该做什么呢？
当然是尽可能套取核武器的情报，希望能够帮到美国人。毕竟，美国人早一天有了，自己也就早一天有了——^…^。
“你们说朝鲜所拥有的，是第一代核武器；你们的核武器是第四代的——这中间有什么区别？”
“首先纠正一下，我们用来清洗日本的核武器，是第二代的——”刘将军先是纠正了常凯申的观点，或者说，又打击了常凯申一次（第二代的核武器就有这么大的威力，那第四代的还得了？^…^）这才又续道，“至于说第一代核武器和第四代核武器有什么区别……”刘将军狡诈地一笑：“第四代核武器的研制难度，数十倍，数百倍，数千倍于第一代核武器。”
“……”
“痿鼋长，您为什么想要了解核武器呢？要知道，您绝对不会受到核武器的攻击，同时也绝对没有机会对敌使用核武器，换言之，这种武器无论有什么威力，都与您没有任何关系。”笑话完了，刘将军正色问道。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肯把核武器卖给国府？”何应钦问道。
“如果国府证明自己有驾驭这种武器的能力，有使用这种武器为人民谋幸福的能力，我们倒也不介意卖给国府——不单是核武器，其他什么东西都可以。”
“国府一直都在为民众谋福利。”陈诚回答得义正辞严。
“说这话你居然也不脸红？”刘将军冷笑，“‘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人要换种’，‘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谋福利的？”
“……那是戡乱。”陈诚愣了好一会儿，这才道，“那些刁民受了赤化宣传，死心塌地不服从国民政府的领导，剿灭他们有什么错？”
“受了赤化宣传，不服从国民政府领导，就应该死？”刘将军又冷笑道，“服从国民政府的领导，有什么好处？赤化又有什么不好？”
“赤化……”陈诚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然后就语塞了。
“是不是又要说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妨碍国家统一，共产共妻之类的罪名？”刘将军冷笑继续，“陈诚将军，你觉得，这样的话在我们这些后来人面前说，会起到什么作用？”
顿了顿，又道：“好吧，且不说戡乱什么的话，这方面就算你们是为了维护政令统一而不得已为之好了。”刘将军盯着陈诚，目光炯炯，“假设，中国没有马列党，你们在建设方面，又能有什么建树？你们自以为，你们的建设能力如何？”
常，宋，何，陈，戴，白等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宋美龄试探着道：“在过去的十年间，国府的力量有了极大的提升……”
“国府的力量有了极大的提升？”刘将军冷笑不已，“好吧，且不论这个“极大”是多大，国府的力量提升了，可是人民呢？各位不妨扪心自问，这十年间，人民的生活是更好了，还是更坏了？”
二　试探接触11（）　
“刘将军，”宋美龄缓缓道，“我们在民生方面，做得确实比较差。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百年混战，国家的元气本来就已经消亡殆尽，再加上日寇侵凌，我们不得不把主要精力放在抵御外侮上；可是偏又遇到……地方割据（本来想说赤匪祸乱的^…^），军令政令不能统一，难以并力对外……”
刘将军一语不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大约也是知道这些说辞在刘将军这里会有个什么结果，宋美龄说到这里，就不再强调客观了。转而看着刘将军道：“不过现在好了，有刘将军你们的帮助，我们可以在解决外患之后，把主要精力放到民生事务上来，我们一定可以很快把民生搞好的。”
刘将军点点头：“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和目标吗？”
“……”
“比如说，打击官僚资本，限制金融业，扶持重工业，发展轻工业，反哺农业，扩大出口，拓展国际市场，等等？”
（别的还好说，反哺农业，打击官僚资本什么的，在这个时代在国府统治下根本是痴人说梦，刘将军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
陈诚心中暗骂，他么的，哪有功夫去费那些脑子？
“刘将军，我们不知道你们会给我们多大力度的支援，所以也无从制定比较具体的计划，”宋美龄倒是回答得非常聪明得体。
“我们的援助力度？”刘将军又笑了，“我们的援助力度，决定于国府的发展计划——不是有句话叫做天助自助者么？国府该不会完全指望我们的援助吧？”
“……”
“可是国府的工业基础……”宋美龄想要说工业基础实在太差，什么都生产不了，不过刚说到“基础”，话就被刘将军打断了。
“至少比1949年时候要好得多。”
“……”
“常夫人，”看国府一干人等都没什么话说了，刘将军缓缓道：“我们很愿意援助这个时代的中国，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这里也是我们的父母之邦。不过，援助这种事情，不是一两个人一两句话就能敲定下来的。现代产业具有极高的专业性和技术性，可以说每一个产业都需要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专业人才。”
停顿了一下，刘将军给出结语：“我们在延安有一个专家团队，在具体负责这方面的事务。国府如果真的有发展民生方面的意愿，可以去找这些人，他们会根据两边的具体情况制定出合适的援助计划。”
“也包括兵工厂吗？”陈诚顺口问道。
话刚出口，陈诚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