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掌门》第68章


“说,你来青珠镇是为了找什么?”
那人一副吃惊的样子,似乎没料到我知道他是来寻物的,不过还是出了声:“天师大人不会饶过你的!”
“你再不说,我就下杀手了,看你的天师大人能不能救得了你。”我将他的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那人哆嗦起来,显然是惧死,也是,不惧死的人不可能这么相信天师,他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宝贝,我听别人说有宝贝。”
“什么宝贝?”
“我、我也不知道,天师大人说过,只要妄议此事……不管是说了这事,还是想要离开这里,都会遭到天罚!”那人极为恐惧地移开视线,目光涣散,我将他脖子上的刀压得紧了些,没想到他却愈加剧烈地挣扎起来,“你这个恶鬼别问我!啊!别逼我说了!啊!哈哈!宝贝只会自己到我手里,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还未待我动手,他就开始抽搐,随即没了动静,我摸了摸他的脉,只是昏厥了,我只得将他绑在床柱上。看这样子,天师对他的教众们用了刺激精神的药啊,难怪这些人如此忠心于天师。
该说天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他真是非常理解人心啊。
我曾经将前朝宝藏的消息放出,他便也跟着编出一个青珠镇宝藏。说起来,前段时间我也听说过些许奇怪的消息,说是有人在湖泽中捞出了几个金块,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那是天师在造势了。
先是放出此处有宝物的模糊消息,再舍些财物,让消息变得半真半假。这种不确切的消息,随着众人传播和时间推移,会变得越来越有可信度,所以大批的人被消息吸引到这里。然后,天师借助某种手段完美地制造了恐慌,杀掉一些想离开的人和积极探寻宝物下落的人,假借神鬼之说,编造一些虚假的禁忌,让不敢去探索的人们始终相信此处确实有宝藏,从而将贪生怕死的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掌心。
最为巧妙的是,他设下了“禁谈宝藏,禁制离开”的禁忌,将安心于平静生活的我完全蒙在鼓里,直到此刻才明白这一切是缘何而起。
我重新回到走廊,天师的房间距我所住的房间有一段距离,但这道上黑黢黢的,只有两根明灭不定的蜡烛相映照,便是再多的人去追柳思璋,也不该一个人也没有,天师总得留下几个护卫,这样子……看起来很不寻常。
可无论如何,我是要再会会天师的。必须要主动出击了,若要是继续顺着天师的步调走下去,我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届时,天师要是对罔樨不利,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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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璋!”
罔樨见到柳思璋奔过来,身后还跟着零零星星几个人,立刻提刀去助。
柳思璋丢开手中的匕首,接过刀,抬头便撞见了罔樨的疑惑的目光,罔樨问道:“你去哪里了?”
“我……我去救那个护卫了,但他不肯跟我来。”
罔樨有些着急,狠狠震开柳思璋身后的敌人:“他怎么样?”
“挺好,他就住在你们原本住的房间,天师没有苛待他,”柳思璋也打落了一个追兵,接着补充道,“他让我告诉你,如果没见到他本人,就不要信天师所说的话。所以你不要用自己去换……”
罔樨忽然点头示意,柳思璋立刻会意,背对着最后一个追兵,将其击退。
跑了一路的柳思璋长舒一口气:“客栈里的人都为天师所用,路上我已甩掉绝大部分,却还是剩下这么多。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我们还不去找王一吗?”
“你啊,”罔樨跟着叹气,收起了手中的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担心护卫?”
“难道他知道王一的下落?”柳思璋十分震惊,“早知道,方才就问问他了……”
罔樨苦笑一下,确认周围追兵全都失去意识后,他开口解释道:“他就是王一。”
柳思璋瞪大了眼睛,睖睁半晌,直到罔樨催他,他这才动作起来,猛地以拳击掌,很是感慨地“哎”了一声。
“这是要去哪?”跟上罔樨的脚步,柳思璋还是一愣一愣的,他开始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去救他,”罔樨眼神坚定,“就算他暂时没危险,也不能把他留在那种地方。”
柳思璋虽不赞同,但脚步没停:“可他说……”
罔樨忽然沉声:“那也不行,上一次的事,我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听得这句话,柳思璋的脚步一顿。
罔樨所说的“上一次”,指的应该是王一险些在被华玉门子弟所杀的事。后来华奇正落网时,他见到了来青铜派交待要事的容成寻,这才从容成寻那里得知了此事。柳思璋只是听到这事,都觉得后怕,完全无法想象亲历此事的罔樨当时作何感想,虽然罔樨小时候是混了些,可这些年他与王一如何相处,柳思璋也是看在眼里的。正是因为如此,他甚至不敢去想,罔樨是如何救出濒死的王一,又是怎样抱着王一带去求医的。
若是他与汝筠……只怕在看到汝筠的一瞬间,他就会彻底失了理智。
想到这里,柳思璋忽然快走两步,拿着刀的手横在罔樨面前。
罔樨皱眉,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你现在还不能去。”柳思璋整个人走到罔樨面前,“你得信他。”
“……我太信了他,才放任他跑了出去,如果一开始就禁止他下山,那他现在还好好地待在我身边!”被罔樨压抑着的焦躁情绪忽然释放,他恨恨地盯着柳思璋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如果你一定要拦我,那就只能动手。”
“等等,罔樨,你听我说,”柳思璋还未曾见过罔樨这副模样,连他也变得有些躁,但他又觉得,自己必须先冷静下来,于是继续开口道,“我是看着王一长大的,自打他从娘胎里出来后,我就没怎么和他分开过,我虽然不能像你那样一眼就认出他来,但我深知他是什么性子……”
“那又如何?”罔樨已经抽出了剑,硬生生逼退了柳思璋三步,“你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困在危险境地中吗?”
柳思璋咬牙接住罔樨的狠招,大声回应:“可我去救过他了,他不肯走,就一定是有别的考量!”
“他之前也有想法,为了所谓的计划,他差点把自己赔进去!”罔樨双眼发红。
“可那次你没有危险!”越来越难防御罔樨的攻击,柳思璋只能尽力将重要的话先喊出来,“你是王一唯一的死穴!”
罔樨忽然停住了,垂着头,柳思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时候不能停止说话,他必须阻止罔樨——罔樨虽然很聪敏,但现在他已经失去理智——柳思璋那点可怜的情商忽然发挥了作用,他感同身受地察觉到,差点失去王一的罔樨,现在暂时没有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所以他要成做更加理智的那个人,站在更客观的角度上做出选择。
“听着,王一从小就喜欢你,就算是我,也能看出端倪来,甚至华玉门覆灭之事,可能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做的……”
“我知道!”罔樨忽然打断了柳思璋的话,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可他总是这样……”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几分。
“我之前告诉过他,说天师用他来威胁你,王一既然知道这一点,就一定会担心。”柳思璋言之凿凿,“所以,只要你周围还有危险,他就绝对放心不下你,在确保你安全前,他绝不可能出事!”
说着,柳思璋按下了罔樨的刀:“你得相信他。”
罔樨沉默了片刻,说:“我去客栈附近守着。”
柳思璋知道他已经做出让步了,于是也不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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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人还没有察觉到客栈中的异常,只是奇怪为什么有不同的外乡人散落在街道的各处。
柳思思也是心怀疑惑的一员,她坐在医馆后院配药,听得前面的伤号咿咿呀呀地喊疼,心中忽然警铃大振。
并未听说镇中何处有人寻衅滋事,为何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伤号?还都是镇子外面来的人。
说起来,外乡人的聚集处,不就是客栈吗?
她哥上次回家交待了一些事情,在这之后,只是去卫姨那边打了声招呼,然后哥哥就好久没回家了……关键是,她哥一直住在客栈。
柳思思背后一寒,将手上的药往两边一扔,抱起悬叶就要往街上冲,但在跨出门槛的前一刻,她急急刹住了脚步。
她忽然想起了上次受伤的事。
那次若不是她喊了那一声,给了华奇正机会,那王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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