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武神智圣》第86章


自吕蒙白衣渡江,夺下荆州之后,三足鼎立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疆土易主。
“绝对,不能让武帝文帝守护的疆土,毁在我曹真手上!”
兜鍪之下,曹真一双鹰隼似的锐眼眺望着远处的长安城,似乎带有无限的执着。
身旁传来一阵咳声,曹真回望去,见黄门侍郎钟毓打马走在一旁,面色蜡黄,显然有些水土不服之症。
“稚叔,再撑一会,到了长安就能休息了。”
钟毓强忍住欲呕的冲动,艰难地朝曹真点了点头,原本俊秀的脸上已是病态,一路上的车马劳顿令这位生长在洛阳的世家公子苦不堪言。
“太傅生在颍川,却为大魏镇守长安数十载,过惯了风霜雨雪的日子,稚叔今番代父从征,勇气可嘉,曹某相信你能够克服雍凉的气候,成为令尊那样的大魏栋梁。”
“谢……谢大司马……”钟毓缩成一团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逞强的神色,抬手拜道。
但随即,钟毓只感到后头一苦,连忙侧过头去,往马的另一侧狂吐起来。
曹真眉宇间闪过一丝遗憾,佯作不见,自打马快走了几步。
“钟繇何等人杰,怎么生的儿子如此不堪?”
此时,一员将领打马在侧,朝着钟毓哂笑道,身后的骑手抬着一顶大大的绣着“乐”字的军旗。
“还不是和某人一样,在洛阳享乐惯了,都快忘了自己爹是怎么赚得食禄。”
另一个嘲弄之声响起,却是另一员打着“张”字旗号的将领,此刻正与那“乐”字旗将领并排而行。
“呵呵,张虎,当年在合肥若不是我爹,你爹早就被孙权手下砍死了,你这家伙还哪来的食禄?”
“笑话!乐綝你爹爹要有这等能耐,怎么不干脆挣个威震消遥津的名头回去?”
“呸!谁稀罕似得,我爹因胆烈跟随武帝,多次有先登之功!”
“我爹以步卒八百破贼十万,差点斩下孙权人头,江东小儿闻他大名谁敢啼声?”
“怕他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念念叨叨的降将老头子罢了。”
“那也总比某人矮脚猫的爹要好!”
张虎和乐綝两人越吵越凶,争得面红耳赤,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这两个二世祖,本领没学到家,嘴皮子倒是利索得紧。”曹忆缓缓打马到曹真身侧,看着那两员互相斗嘴的将领,不屑道。
“早就听文烈说过,张文远和乐文谦关系恶劣,现在看到这两个活宝,到也真是不假。”曹真叹了口气回道。
“看这样子,他俩迟早要打起来,子丹叔叔难道不打算做点什么么?”曹忆眉头微皱道。
结果曹忆话音未落,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立马响起,一个身形壮硕的胖子披着皮甲,喜道:“好呀好呀!快打快打!让俺也来打一场!”
“许仪你给我闭嘴!”曹忆非常有气势地朝那个胖子吼道,这也意味着此时此刻的她距离一名王室公主的形象又更远了一回。
但出乎意料得,那个胳膊起码有曹忆柳腰粗的许仪居然抖了个机灵,立马耷拉下头来,唯唯诺诺地不敢答应。
“哈哈哈哈!”曹真一面摇头一面失笑道:“还是公主有法子,把这个‘小虎痴’驯得服服帖提的。”
曹忆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曹真也转向张虎、乐綝二人道:“好了,两位将军也别争了,要分个高下,到长安以后有得是机会!”
二将听闻大司马发话,立马态度就恭谨起来,在马上抱拳答话道:“末将遵命!”
曹真满意地收回了眼光,回头看了看这条长蛇般的队伍,这支来自于大魏洛阳的朝廷中军,堪称当世无双的精锐,正在一步一步地跟随自己往长安进发。
“这次,我一定要为大魏彻底解决蜀人的祸患!”
曹真暗自攥紧了拳头,因为他知道,属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抵达长安的第一天,曹真便吩咐三军扎营休整。
然而,一个最应该休息的人,却独自出了营帐,径打马往长安城西巷去了。
那人似乎并不太认得这路,在老宅如星散的西巷内走了两个来回,才在一家府邸门前停住了脚步。
府上挂着一块褪了色的牌匾,上头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大字“钟府”。
那人下马叩门,不一会门后便有一声传来:“来客何人?”
那人答道:“颍川来的,拜访京兆杜陵的朋友。”
门内那人听了答话,哎呀一声,连忙开门迎道:“钟公子别来无恙啊!”
来人抬头,赫然正是钟毓,对着门内的中年人笑道:“杜大人,好久不见了。”
两人相继入屋,偌大府邸竟显得有些冷清,钟毓看着四周的景物,唤醒了他幼年时期对长安的记忆,当时父亲钟繇正是盘下了这座府邸,度过了身为司隶校尉的那段时光。
也是因此,钟繇和京兆杜家的杜畿相熟,而迎接钟毓入府的,正是杜畿之子杜恕。
一年前,身为散骑常侍的杜恕因弹劾大将军曹真的弟弟曹В煌馀扇沃埃婧蠖酝獬撇。猿圃谝搜舻囊蝗胍樱缃袢赐回5贸鱿衷诖舜Γ倒忠臁?br />
但钟毓却丝毫没有诧异,问道:“委屈杜大人了,最近曹家还有没有派人来搜府?”
杜恕苦笑了一声道:“还搜什么搜?两年前早被曹遵、朱赞那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搜光了,杜某来时,这里早就不剩什么东西了。”
钟毓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感慨万千,但他此来并不是为了怀旧,而是寻一件东西,当即向杜恕认真问道:“杜大人搬入寒舍多时,难道都不曾发现那两份家父遗留的拓书么?”
第109章 拓书之秘() 
“钟公子,这座宅邸的每一块砖、每一条缝杜某都仔细检查过了,的确没有发现半块称得上是拓书的物件。”
杜恕如实答道,见钟毓脸上还是一副犹疑不定的神色,心中也不免生了几分怨气,自坐回榻上,接着道:“钟公子,杜某实在是想不通,只是这几封拓书若真如此这般要紧,那老太傅他就应该带在身边,岂会丢在这老宅子里头,一放就是数十年不理不问?”
“唉,莫说杜兄,就是小弟也猜不透家父的心思……”钟毓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检视起来,幻想着能从哪块砖瓦的罅隙间发现他梦寐以求的那两件拓书。
杜恕见钟毓对这事如此上心,也不觉勾起了心中好奇,又问道:“钟公子,您到是说说那两卷拓书有何非常之处。杜某毕竟在这宅中隐居了一年之久,见过的竹简丝帛多了,兴许只是不小心错过了此物,公子说出点什么特征,若能让杜某想起点什么,岂不比这翻箱倒柜更好?”
钟毓迟疑了一番,但眼光却一直在屋内四壁上游移,直到最终真的没有任何发现时,才轻叹一声,对杜恕道:“杜兄休怪小弟隐瞒,只是此两卷帛书本当是先朝禁毁之物,如若传了出去,恐怕你我二人今后将永无宁日啊!”
杜恕闻言一惊道:“竟有这等厉害?”
“以小弟和杜兄的交情,岂会有假?”钟毓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并没有第三人,当即俯下身去凑在杜恕耳畔低声道:“那两封拓书,皆是二百年前那汉贼王莽所撰,家父从两处碑上拓印下来,虽有字却不识,疑为天书。”
“以老太傅这般深厚的文字造诣,尚且看不懂这两份拓书?”杜恕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钟繇已是实至名归的大魏书法第一人,当世之中,哪怕是诸葛亮、陆逊这样的将相之臣都无法在这一点上与钟繇匹敌,若说连他也看不懂,那恐怕真的是当世无解的天书了。
“既然太傅是自碑上拓印而来,那钟公子何不去寻那两块石碑呢?”杜恕问道。
钟毓也坐了下来,一捶大腿道:“唉,都怪家父,拓印之后,便将这石碑上的字尽皆抹去了,此后这世间唯剩拓本,再无碑文了。”
“那恕杜某直言,既然是连老太傅都看不懂的天书,钟公子也是得之无益啊,为何还要拼命寻找呢?”
钟毓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我都太小瞧家父了,家父自从得到这卷天书后,日夜苦思冥思其中文字含义,想方设法却猜测破译这卷‘天书’,本来小弟也以为这只是在做无用功,却没想到家父居然还真的从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将拓书上谁都不认得的文字给翻译出来了!”
杜恕倒吸了一口凉气,钟繇此举,无疑是在参测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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