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保》第82章


伍长冷冷地哼了一声,冷声道:“挺好?老子才不管你过得如何,不过你小子要是真的死在这里,这刀笔小吏无故死在这,最后麻烦的还不是老子!他娘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带把的!”
伍长气呼呼地喝下最后半碗酒,瞪了一眼这位怒其不争的年轻人,转头便走开了。
李醒脸上毫无愠色,他依旧是那个骂不还口的老好人,这般没脾气到极点的年轻人,说句生平难见也不为过。
“停!”一名负责训练骑兵的标长举起一只手,地面的震动瞬间消失,黄烟渐渐散去,有的只是骑兵脸上挂着的汗珠,以及人与马步调几乎一致的喘息。
这种再正常不过的训练对于常年厮杀在北境的鱼贯营来说再熟悉不过。与其它良莠不齐的军队相比,鱼贯营虽然只有八百人,却一个比一个彪悍,士兵敢打伍长,伍长敢指着标长鼻子骂,唯独无人敢去说都尉宋陶的不是。除非那个人活腻歪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在鱼贯营横着走,士兵们还得乐呵呵陪着的小姑奶奶,所以鱼贯营除了都尉宋陶以及瓷娃娃宋路遗外,其他人谁都不服谁。不过宋陶只要求一点,就是指哪打哪,其余的一概不管,这位只给华太师磕过头,连父母都不曾跪拜过的猛将,把江湖上的那套拳头说话的风气都带给了鱼贯营,当然始作俑者还是那位肚皮滚圆,看不出曾经是一名儒将的华太师。
刀笔小吏李醒站在城头,看着下方几十骑鱼贯营骑兵,双手搭在城垛上,面无表情。
第88章 江湖中事() 
“哟,师兄,脸上怎么多了个手印,终于被哪位女香客给削了?”唐太保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悟五。
悟五黑着脸,揉了揉半边肥脸上的红色五指印,红印不大,可以确定不是男人留下的,而且大老爷们打架向来都耻于用巴掌,大都是拳头来说话,当然也有些例外。比如一些尽耍无赖招的泼皮,比如一些娘里娘气的文弱书生。
悟五没好气道:“外面来了个凶婆娘,说是要找一个叫唐太保的混账东西的。”
“找我?”唐太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在江东有过交集的女的也就那几个,他问道:“长得如何?”
悟五愤懑道:“一般。”
“所以你就被这个一般的女人给削了?”唐太保明知故问。
悟五倒也说实话,“当时一听到这女人大声嚷嚷,怕吓跑了其他女香客,又对师弟你出言不逊,有辱我烂陀寺的名声,做师兄的总不能袖手旁观,于是……”
“于是你就色眯眯地上去安抚安抚这位气急败坏的女香客,结果被人一巴掌打回来了。师兄啊师兄,下回找借口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正义凛然,瞧你整天整天躲在大雄宝殿里留哈喇子那样,咱烂陀寺的名声也不都被你败坏了一些吗?”
悟五抖了抖脸上两块微微下坠的肥肉,哼一声转头,晃荡着如肉山一般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唐太保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最欠说恼了五五师兄,这个与自己臭味相投的胖和尚比自己心还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顿斋饭就可以解决。唐太保有些头疼的是一巴掌扇在悟五脸上的那位,长相一般,脾气还不好,又认识他,唐太保大抵知道是谁。
唐太保回到草房内,拿出一顶黑色帷帽待在头上,这是上次唐太保遇见姑苏琼后才托寺庙里的和尚给买的。毕竟一来自己也不想被人知道与那几位风头正盛的美人才俊有过多的交集,二来如果惹上事了,至少不会被别人认出来。
只见一裘白衣,戴着一顶黑色帷帽的公子哥,来到寺庙外的一辆精美程度不亚于江东四大家族子弟出行时的马车。唐太保二话不说,在众目睽睽之外,撩起帘子就进了这辆马车。
“玉儿姑娘好大威风,连烂陀寺的僧人都敢当众一巴掌,这回车外倒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刚才还有人说在下有好大勇气,竟敢进你这母老虎的窝。唐某实在佩服,佩服。”唐太保摘下帷帽,一脸嬉笑模样。
落雁儿的贴身丫鬟玉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一看那和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哪里有点出家人的模样,该打!”说完后玉儿小脚一蹬,踹在了马车的门框上,马夫打了一个哆嗦,赶忙甩动缰绳,马车加速破开人群,伴着清脆的“叮叮当当”的铜铃声远去,这挂在门框上的铜铃是一些大户人家的马车的必备物。一来是为了装饰好看些,二来马车行进时能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文雅至极,也能提醒过往的路人避开。当然唐太保命王二狗租来的那辆“吱吱呀呀”车也是能让路人避开,不过与避免被这辆马车撞到不同,避开那辆“吱吱呀呀”车则是为了别被突然散架的马车砸到。
“雁儿姑娘找唐某可有要紧事?”唐太保道。
玉儿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奴婢只是个丫鬟,不敢猜测主子的用意,唐公子去了便知。”
唐太保一看这位架子比她主子还要大的丫鬟,微微摇头,比起姑苏琼的那位贴身丫鬟小莲,落雁儿的这位贴身丫鬟在某种程度也是不枉多让,都是那看人低的主儿。
唐太保哈哈道:“若是没有要紧事,唐某恳求玉儿姑娘把我随意找个路边放下,我还有急事!”
“我们家主子亲自邀你作客,已是给你足够大的面子,在江东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青年才俊想迈进主子的闺房都不得,你别给脸不要脸!”玉儿咬着牙道。
唐太保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他不喜欢惹人注目,自然也不太愿意去那位江东头牌花魁的闺房,况且此前他已经去过一次。看着这位对自己的态度与那位大红袍有得一拼的贴身丫鬟,唐太保也不想再与她争些什么,也不想坐在马车与这位腮帮子气得有些鼓的丫头大眼瞪小眼,干脆别过头去,撩开帘子的一角,手撑住腮帮抵在马车的窗的边沿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就当作透透气。
想来之前的第一次初五聚会,坐的是青牛拉车,牛车上又有十几丫鬟作陪,前面有五名凶神恶煞的华府家丁骑着黑马开路,好不风光。再想想上次,由一脸麻子,笑起来比不笑还要惹人烦的王二狗当车夫,比那绿衣丫鬟要差上岂止百倍!而且坐的还是一路“吱吱呀呀”的快要散架的马车,一路上走过来受了不少嘲笑。而且还与那江东纨绔张陆勉强算是不打不相识,唐太保苦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天生贱命还是如何?坐牛车也没觉得风光到哪里去,坐那辆破马车也不觉得丢人。就如同活到一定岁数不得不藏拙的杨松,丝毫不去计较口舌上的得失,想来自己才二十出头,就有这种相当老成的想法,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唐太保苦笑几声,对着窗外一位正与自己对视的过路女子摇摇头。
女子一见到是这么以为俊哥儿冲着自己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出奇,被这位公子哥无端端给否定了,本来眼眶就浅的女子竟然有些红了眼。
唐太保自然不知道他这一无心的举动竟然会把一名无辜的女子伤得几天吃不好饭。
这个世上的事都是千变万化的,尤其是在这座江湖,这座庙堂不断伸手过来的江湖,谁也不能保证一个看似家底殷实的大门派会不会被一晚上灭了门,也不能保证前些天还对街头几个流氓混混上门找茬而焦头烂额的小门派,会不会一跃成为这一州一郡的豪强。庙堂插手的江湖,变数比以往的还要多,比如从未习武的唐太保,竟不知不觉地就被释决和尚收为徒弟,比如看似呆呆傻傻的芍药,身手比起一些华府的家丁也都不枉多让,比如那位眼睛空洞无物的老头,比如活了许久,在唐太保看来身手相当不凡,却依旧藏头露尾的客卿杨松,比如那位可以当着信佛的天子面前说“佛说的都是狗屁”的无赖师父,比如前些天那位看似平淡无奇,却能与高手杨松过上招的徐家马夫,再近一些就是华府账房先生赵兴德,唐太保从未见过他出手,但是作为站得与华太师最近的人,岂会是等闲之辈?就像无赖师父释决和尚说的那样,现在的江湖已经江不江湖不湖,庙堂插手太过,世上已经没有所谓的逍遥事逍遥人,如离经叛道到身处佛门却喝酒吃肉的释决和尚,不一样收了唐太保为徒?
唐太保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的各色人物,高矮胖瘦,老幼美丑,这就是江湖,被庙堂染指的江湖,就像唐太保不知落雁儿为何会再次邀请自己一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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