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破碎》第937章


金色的光辉之下,不论是高天云空,还是江河草木,都散发着一种恒久不动,稳定如一的神圣气息,一切风雨雷电、电闪雷轰,一旦进入到金光的笼罩范围内,就顿时消弭于无形,变得海阔天空,风平浪静。
龙吟长空,带起千万里水气,化为水刀、水剑、水雷、水龙,前赴后继,排山倒海一般的冲击向金光身影。
“大胆孽龙!”
金光之下,一个正大宏亮,威严无比的声音猛喝而出,顿时充斥天地,压下了漫天的滚滚雷声:“昔尧帝之时,汝干犯天条,怒兴洪水,淹塞九州。上帝慈悲,因汝兄有薄德于古今,不以天刑降罪。汝如因又阻挠天旨,兴风作浪,是想要上剐龙台上走一遭吗?”
宏大的声音带着一股正大神圣的味道,轻而易举的就压过亿万激荡的雷霆气机,将天地间的气机流转都统一到一个固定的频率之下。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天将的怒斥,顿时仿佛激怒了整个天地一般。
天拆地裂,风雷怒吼。
云层翻滚,怒涛如海。
天龙长吟,撼天动地。
十丈、百丈、千丈……一个长躯突破云气,周身环绕着亿万雷霆,磅礴高大,睥睨伟岸的赤血真龙,怒啸而出,驾驭着千万里的云水风雷,气势如虹,排山倒海一般的向着金甲神将冲击而去。
蛟龙出行,洪水漫延三千里。
蛟龙尚且如此,何况是主宰天地间一切风雷水气的水君真龙。
龙君怒战天将,携风带雨,驾驭天象。
顿时天倾地覆,千万里的人间城郭被倾盆暴雨覆盖。那原本平静的江河湖海,更是在龙君的意志下,沸腾的咆哮起来,不过片刻就已经上涨数米,掀起无数惊涛骇浪向着堤岸猛拍而去。
“虽然说天数昭昭,不以少论多,不以多论少。天命之下,众生平等,一视同仁。但是天意自我民视,此方世界的神佛,却是对这些孽龙妖魔之属,太过宽纵了!”
自洞天之中,看到龙君和天将大战掀起的几乎要淹没人间的惊涛骇浪,圣姑伽因不禁微微皱眉,虽然她也知道,不同世界,法则不同,秩序不同,主宰世界的神魔想法不同,所以天数天意倾向也是不同。
但是她毕竟是出生天数明确,因果森严,善功罪孽分明的蜀山世界,更习惯于扶危济困,度人救世的世界观。
像这个世界的神佛宽纵妖孽异类,坐视孽龙掀起万里泽国,而不天罚行诛的行为,圣姑伽因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却并不习惯。
“也罢,我终究在这里长居千年,受此地众生感念,今日就出手一把,还过一二吧!”
如此说着,圣姑伽因轻轻一拍手,只见一点混混沌沌、空空蒙蒙的五色玄光亮起,眨眼间,这一点玄光就如滴入水中的墨汁一般,迅速的晕染开去。
山转水,水转山,顺着这遍布天地山川草木,日月星辰万象中的气脉水脉,眨眼间五色玄光就已经流淌到了千万里的大地之中。
天穹倾覆,暴雨如注!
肆虐的洪水如天河倒泻一般的倾倒在大地上,却被一层在大地表面上浮起的淡淡黄光所阻拦。
淡淡的黄光虽然很薄很浅,但是倾盆而下的暴雨水汽,却像是遇到了一个光滑的薄膜一般,顺着铺遍大地表面的黄光,自然而然的滑落汇聚到江河之中,然后顺着滔滔江河,百川归海一般的冲入东海。
“我虽然对龙族没有什么偏见,但是动不动就水淹三万里的家伙,也太讨厌了!”
看到圣姑伽因都忍不住出手了,独孤凤也是一笑,现在在外面打的天昏地暗,几乎将整个江南都化为万里泽国的家伙,她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说起来,他们的大名独孤凤早已经熟悉,一个是统领十万天河水军,口称宪节的天蓬元帅,一个是主宰钱塘水脉,曾经在尧帝时与一帮妖魔一同兴风作浪的钱塘龙君。
前者就是《西游记》中大家耳熟能详的二师兄天蓬元帅猪八戒,后者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乃是在《柳毅传》中一口吞了侄女婿,水淹八百里,伤稼轩无数的钱塘龙君。
独孤凤也是人身成道,对钱塘龙君这种漠视人命,动不动就兴风作浪,水淹八百里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她早年读《柳毅传》时就对这位脾气爆裂的龙君没有好感,如今亲眼看到,自然没有好感。
“正好,我拿了老倌的七星剑,也要待他整肃一下道门戒律。今天就先拿你试试手吧!”
独孤凤看了一眼正在激斗中的天蓬元帅与钱塘龙君,也不多说,只是微微招手。
“剑来!”
第二十五章 长虹斩蛟 血瀑经天()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在越州之南,茨山深处,正有一座草庐,屹立在狂风暴雨之中。
一个看起来总角丫髻,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正吃力的合上草庐的大门,将漫天的风雨关闭到大门之外。
这个草庐临溪而建,占地广大,在草庐的最中心,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火炉,旺盛的炉火日夜不息,赤红的炉火散发着炙热的火气,普通人还没靠近十丈,就会感觉到热浪*逼人,难以忍受。
漫天的暴雨倾泻而下,然而在火炉炽红的热力之下,雨水还没落下,就被热浪蒸发成一片白茫茫的蒸汽。
暴雨倾盆,炉火炽红。
这一上一下,一冷一热的交汇之下,整个草庐都被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水蒸气中,看起来云山雾罩,仿佛独立于这片风雨之外一般。
“爹爹,爹爹,我把大门关好了!”
总角丫髻的少女关好大门,一边往草庐中跑去,一边呼喊道:“爹爹,风好大,雨好大,我看到溪水都快涨到门口啦!”
草庐之中,巨大的火炉旁边,一个打着赤膊,身躯精壮,头发焦黄,坦露着古铜色一般的胸膛的中年汉子,正举头望天,微微叹息:“水火无情,民生多艰!”
“师父,这场大风暴雨,来的太突然了,不像是自然所生。”
在赤膊汉子的身旁,一个比小女孩略大一些,看起来老成沉稳的少年,也抱着一个巨大的剑匣,沉声说道:“莫不是又有什么蛟龙作祟?”
“蛟龙出,必有风雨,水漫三千里!”
赤膊的中年汉子仰天观望一会儿,叹息一声,说道:“我越州地近蛮荒,深山大泽中多有蛟龙潜藏。自古以来,我越州就苦此患久矣!可惜,我虽有铸剑之能,却无斩蛟之术,只能望而兴叹,可悲,可叹!”
抱剑少年不禁双拳紧握,面带悲愤,他的父母亲人也正是死在了蛟龙出世掀起的浩荡洪水之中,要不是他抱着一个浮木,恰好遇到师傅路过,只怕也早已经葬身于鱼鳖虾蟹腹内了。
想起越州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因蛟龙之患遭灾受难,流离失所,更有不知道多少少年和他一样失去了全部亲友。顿时一股悲愤之气萦绕于胸,让他忍不住指天为誓:“蛟龙之患,在于能潜能飞,能兴风雨,在于鳞甲峥嵘,风雷激荡,凡俗利器莫能伤之。我干将今日立誓,比穷搜赤山之铜,茨山之英,锻造出能够斩杀蛟龙的屠龙之器!”
萦绕于少年干将胸口的悲愤之气,顿时引起了他怀中剑匣的共鸣。匣中藏剑无风自鸣,嗡嗡颤震,仿佛是为了迎合少年干将一般,欢欣雀跃,呼之欲出。
而与此同时,整个剑庐所有的藏剑,不论是悬挂于高堂的上品名8器,还是弃之于角落的废品残剑,不论是已经开封见血的杀生利器,还是正在淬火锻炼的不成形剑器,千千万万,一切高贵的、低贱的、开封的、半卷的、成型的、未成形的种种剑器,都忽然齐齐共鸣颤动,欢呼雀跃。
少年干将不禁目瞪口呆,心中大喜,正当他以为自己的诚感动天,誓言被万千剑器认可的时候,忽然一声清冽的声音隔空传来。
“可,借剑一用,斩一蛟龙,还汝之愿!”
下一刻,千剑激荡,万剑齐飞。
剑庐千百年不断的锻剑铸剑,生生世世,磨剑养剑,无数名剑残剑在此诞生出世养孕积累的剑气剑意轰然爆发!
长虹惊天,万里飞霜!
山居草庐,千剑池中,万千名剑残剑腾空而去,长虹剑光所过之处,凌厉如雪,冰冷如霜的剑光划开万丈天幕,直接冻彻山河,将万里风雨变成万里飞霜。
今日长虹下,倾城看斩蛟!
高天之上,巨龙的长躯不断攀升蔓延,如盘踞高天的君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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