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客歌》第77章


秃鋈灰艘幌拢啊趺戳耍俊?br /> “生气。”
“气什么?”
“……气我自己。”他越想白问花从前受的这么多傻逼事就越恨自己当年居然能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现场学沈问澜给他放血赔罪,“我有什么好谢的,你现在砍我一刀我都没意见。”
可能是又气又急,还替逆来顺受的白问花委屈,一来二去,他吸了吸鼻子,哭了。
这爹不是爹娘不是娘的,什么狗屁日子。
“哭什么……”白问花慌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你自己都不会委屈!?”刘归望气急败坏的骂,“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笑!?你就不会可怜可怜自己吗!?”
“……可不是你说的吗。”白问花拿袖子替他抹了抹泪,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叫我别哭了,你喜欢笑得好看的。”
刘归望更堵心了。
这个人刚被救下来浑浑噩噩,体弱又拿不动剑,每日每日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只记得没人想让他活着,一点声响都能哭啼起来。
后来险些又要进了虎口,让他亲手劫了下来,救了命。
对刘归望来说不值一提的事,随口一说的话,全成了一根坚不可摧的坚骨,暗中贯穿了白问花的一生,好让他能抬起头,能向前走,能有份期待活着。
他说你不要哭啦,白问花就真的再没哭过。
刘归望从来不知道无心的一言一语能如此影响一个人。
“走。”刘归望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复又颤着吐出来,咬了咬牙才道,“回去之前,陪我去个地方。”
白问花被他拉了起来,一路走到了刘苍易中午时候带他来的墓碑前。白问花还没问些什么,刘归望就坐了下来,一副要和他娘彻夜长谈的样子。
天色已暗,风吹得柳枝条沙沙作响,湖面泛着银白,倒映着皓月。
“娘。”刘归望深吸一口气,道,“我又来了。”
“娘,我昨天刚跟你说过的,这就是我的人。我今天发现,他就是个傻逼。”
白问花站在一边:“……”
“什么委屈都自己憋着,苦了也嘻嘻哈哈看着就感觉是个神经病,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冷嘲热讽还大打出手,他明明都能把我按在墙上揍,也没对我动过真格,也笑,一直笑。我才知道,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无意间说了句我喜欢爱笑的,所以我,我现在……”
“……我现在,我想对他好。我什么都能给他,真的。”
“娘,从此以后,我想让他好过一点。”
“不对。”他声音发颤,却又咬着牙斩钉截铁道,“我一定让他过得好好的,谁都不能让他受苦。”
“你若有在天之灵,就也保佑保佑他吧。”
“他太苦了,我心疼。”刘归望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娘,我喜欢他。”
“我想一直看着他。”
残阳如血,这个时候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方才还萦绕在脑海中的记忆如黑暗牢笼般把白问花困住,此刻却被人悉数斩破了。
被他。
白问花笑了一声,笑得声音抖了一下,眼前有些模糊了。
一片风声呼啸,村子里户户紧闭,处处积着灰尘,残垣断壁,不知何处传出了腐臭味道,一副许久都没有人使用过的样子。
季为客不认识眼前这村子,奇怪道:“这是哪?”
“这是哪?”沈问澜反问道,“季先生,你在这里教了五年书啊。”
被他一句季先生揶揄得脸色复杂起来的季为客半晌出不来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等等,我在这儿住了五年,怎么会这么破?”
“问得好啊!”沈问澜故作夸张道,“你自己想想,五年前你被追杀,之后江湖众人又追了你少也有半年的光景,对吧?”
“这村子不算太偏僻,然而没人查到这儿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季为客道:“难道不是想着我不可能藏在村子里,才没找过吗?”
“你当时有如过街老鼠,除了我没人护你,为什么不可能躲在村子里?”沈问澜顿了顿,又道,“你当时重伤,什么地方都可能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才正常。”
季为客觉得有道理。当时江湖中人和现在一样,对他又敬更畏最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确实是有几分理的。这村子也不是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山恶水,只是京郊罢了,确实没理由搜不到,也没有理由不来搜。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那王由生也不对劲。”沈问澜看了看这紧闭的门户,又道,“看起来是我怀疑对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沈问澜道,“我之前没想到,但是我现在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演了五年的戏给你看。”
季为客皱皱眉,大概明白了沈问澜的意思。之前他盲眼在这里住了五年,王由生若要欺他眼盲,也不是难事。但曾经有那么多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是假的,看这样子,怕是五年间都没人住过。
但既然苏槐是真的,那当时将他接走给他介绍这个村子的王由生也是真的。
那么五年间只有一个解释,王由生造了幻境。
江湖之中,能控幻境的只有一个门派。
北亿山庄。
然而幻境这东西凌驾于梦境之上,从山庄横出江湖以来,能达到操控幻境程度的弟子不过寥寥三人。就连如今那山庄里的庄主父子二人都没有这个水平,唯一一个有这个水平且还活着的人也早不在山庄之中。
此人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恶人,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真名字,也没人知道真面目,名字有一堆。为了统一名号,江湖便称之为幻。
沈问澜和他相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样的猜测。
季为客道:“没理由啊,他干什么救我,又为了让我安心生活特意给我创造幻境?”
“之前我是想不到理由。”沈问澜道,“但你是出身北亿的,若是你父亲生前和他关系好……”
“但是这人独来独往啊。”季为客摸着下巴,奇怪道,“季务焕不是上乘弟子,怎么能和幻搭上钩?”
“这个问题。”沈问澜指指前面唯一一间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点起了灯的房间,“你亲自问他吧。”
“没关系,我和你一起。”沈问澜又道,“走。”
说着,他握住季为客的手,顶着寒风向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问澜:狗东西,你结婚,我推主线,呵呵(手动再见)
刘归望:?你推的这部分主线跟我有关系吗?
☆、第 65 章
五年前。
凝风一剑,刺向他眼中清明。
这是江湖众人围攻半个时辰以来唯一伤到他的一剑,也是最致命的一剑。并非威胁到了性命,但有些高于性命的东西,在这一剑下彻底死了。
仿佛浑身都被绞得血肉模糊一般,他再也没了这半个时辰里的轻狂剑意。凝风裹风袭来,虽反击过,却每一剑都忍不住偏了要害。
季为客看着冷眼刺向他的沈问澜,全凭一口堵在心口的怒火吊着这条命。满腔恨意拽着他眼看要踏上黄泉路的双腿,所有人围成一圈,义正言辞要除害。
“杀了他!”
他们大喊,举着手中的利剑。
“他是个怪物!我们很危险!”
面对众多扭曲的心中正道,季为客突然有些好笑,他心想,这如同浮世间一叶孤舟,狂风暴雨,他正在孤苦伶仃的飘着。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浑浑噩噩的逃了出来。然而正如同之前所说,全凭一口堵在心口的怒火吊着这条命,根本没剩多少气力,连轻功都跌跌撞撞的御不好,一下子从天上掉了下来。
他强撑着一口缥缈的气,捂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沈问澜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行走江湖难免受伤,眼下虽然受了伤,但也应该不是大事,不应该这般眼前发虚浑身发疼,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走他内力一般绞着浑身上下的血肉。
沈问澜听到什么东西摔下来的声音时,心中一紧,连忙冲了过去。
他飞檐走壁,用尽办法尽快赶去。看见趴在地上捂着眼的季为客。鲜血源源不断的流着,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季为客压着受了伤的眼,趴在地上喘着气。一副刚从血战中脱身的样子,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也沾满尘土。
沈问澜心下一松,人还活着就好。刚喊了一声,谁知季为客转头就给了他一道劈头盖脸的剑气。
沈问澜下意识一剑飞出去,两道剑气相撞,激起尘土飞扬。
他真是没想到再见面还是被养大的孩子劈头盖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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